声音从里面传来的时候,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
我已经推开病房的,将自己暴漏在沈城池和傅柔的视线之下。
两人似乎刚经历了一场缠绵的深吻,傅柔的脸上染着醉霞的红晕,依偎在他的怀中。
听见声音,两人抬起眸光看了过来。
像是有一盆冷水从我的头顶泼下,浇得我透心凉。
我如梦初醒,身上的温度瞬间被抽干,手脚冰凉,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面对他们疑惑奇怪的目光,我觉得自己比扒光了衣服还要难堪。
“瑶瑶姐?”傅柔奇怪的叫我,像是在问我怎么在这里。
沈城池的脸有些病态的苍白,因此将他那冰冷的凌厉融合了几分,显得温和,但是我并没有因为那融合的几分冰冷而感到缓和。
他看我的目光是陌生的,陌生到我们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郁结堵在心口,那陌生的目光让我说不出的刺痛无力。
昨夜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一场罢了,做梦的也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压下心底的灼涩,我苍凉的笑了一下:“抱歉,我走错了。”
我兜着自己的难堪,压下所有汹涌的情绪,平静的走向电梯。
刚到电梯口的时候,追出来的傅柔拉住了我。
她看了眼我手中的早餐:“这些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她迎上我的眼,笃定的说:“其实,这些东西你都是给他买的吧?”
这话,她在笃定的同时还带着一种胜利的姿态,透着某种看戏的嘲讽。
不想让自己更难看,我语气淡淡,没有任何情绪的说:“不是。”
傅柔突然靠近我,凑近我低语,“是你把他送来的吧?”
我的眼睛闪了闪,手攥了起来。
她浅笑嫣然,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是怎么办?他好像误会了,而我……选择了沉默,并不打算说出真相,所以抱歉,你辛苦了一夜的功劳只怕是要便宜我领功了。”
虽然说抱歉,但是她根本就没有抱歉的意思,反而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说不生气是假的,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还可以这样无耻。
叶非情虽然无耻,但是此时我却觉得,跟眼前这个人比,他也只占了一个残忍二字,无耻都当不上。
我厌恶的挥开傅柔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她带着阴测测的浅笑,向后踉跄了两步,然后那么自然脆弱的跌倒在地上。
“啊。”她娇柔的痛呼,软软的声线听上去柔弱的让人心疼。
“阿柔!”沈城池心疼惊呼的声音带着失态,惊呼里透着他对傅柔的怜惜关切,以及已经宠到骨子里的怜爱。
他将她抱在怀中,见她没事,这才将跳跃着熊熊焰火的眼神肃杀的投在我身上。
如果他眼睛是一把锋利的剑,我想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进我的心脏。
对上他冰冷的眼瞳,我的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像是有万千根针在上面扎。
张了张嘴,我很想解释,但是最终我还是将那些话压了下去。
我想,就算我解释了,他只怕是也不会信吧。
就算我说的是真话,他也不会在意,更不会站在我这边,既然这样,说与不说还有什么意义?
第45.傅瑶,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抱着傅柔的沈城池冷冷的看着我,他说:“你将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依偎在他怀里的傅柔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拉了拉沈城池的衣袖,有些不忍心的说:“别这样,她怎么说也是我姐姐。”
沈城池很不喜欢她这话,冷酷出声:“你当她是姐姐,她根本就不当你是妹妹。”
傅柔咬着唇瓣,隐忍而伤心,似乎是十分为难。
沈城池见她难过,语气低柔下来,他怜爱的揉了揉她的头,温言细语:“你放心,就算你没有了她这个姐姐,你还有我。”
这话,就像是针一般戳在我的心上,那么疼,那么疼。
曾经,哥哥的死让奶奶再次迁怒于我,说我是扫把星,于是我被发配国外,那个时候沈城池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他说:“你放心,就算你没有了爷爷奶奶,你还有我这个哥哥,城池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而如今,这话,他却对这另一个女人说,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后盾,脑海中再没有我的存在。
眼睛被泪水涨疼,为了不让那些脆弱的东西流出来,我努力的睁着眼睛,将眼睛瞪的大大的。
看着他抱着傅柔冷漠离开的背影,隐忍着悲痛,将唇瓣咬出血的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颤声道:“沈城池……原来你的海誓山盟也不过如此。”
沈城池顿住了步伐,转身疑惑的看我,眉眼里有着深深的探究和奇怪。
面对他这样的反应,我闭了闭眼睛,深深的苦涩。
可是说了又有什么用?他不记得啊!
傅柔拽着他衣袖的手指紧紧的握成拳,骨关节泛白,脸上的表情也很不好看,看的出来,她很紧张害怕。
“我头好晕。”她柔柔的低呼,很难受的样子。
有些恍惚的沈城池被拉回思绪,他最后看了我一眼,抱着傅柔离开,我寸寸冷却的眼眸追随着他的身影,冷意一直蔓延到心底深处,好似被冰封。
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了站在我身后的林安心和叶非情。
昨晚的时候,叶非情接到林安心说肚子疼的电话急急离开,他们会在医院我并不奇怪,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巧,竟然会遇见,也不知道他们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我的心底闪过一丝狼狈,脸上血色顿失,有种出轨被抓的难堪,毕竟我已经跟叶非情结婚。
叶非情轻挑玩味的视线落在我手中的早餐上,他语气氤氲的对林安心说:“不是闹着要吃豆浆油条?喏,这不有人给你送来了。”
林安心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拿过我手中的早餐,还好心情的说了句谢谢。
我冷笑了一声,岂会不明白叶非情在看我笑话?
“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再去找你。”叶非情闪着几分笑意的眼睛虽然是看着我的,话却是对林安心说的。
林安心神色一顿,不愉的侧眸看向叶非情,有些不情愿,但是她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叶非情已经催促道:“乖。”
一个简单温和的乖字,依旧让林安心不得不乖乖遵从,于是她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的自己回病房。
林安心的身影刚消失,我就被一股力道猛然拽进电梯。
来不及回神,我就被抵在冰冷的电梯墙面上,背有点疼,但是难受的却是咽喉。
叶非情扼住我的咽喉,有人要进电梯,看清里面的情况,忙胆颤的退了出去,不敢再进。
电梯关上,这是一个只有我和他世界。
他魅惑的嗓音在我的耳边浅笑嫣然的低语,“你和沈城池的海誓山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