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
从小连杀鸡都不曾见过我的却经历这样的残忍,我感觉我的腿都是抖的,险些站不住,甚至忘记了呼吸,险些窒息过去。
但是最终,我还是硬撑着那口气,僵硬的站在那里。
惊叫过后,我压了压心跳,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却远远的对上男子怨毒的眼。
我的心跳了跳,比撞见恶鬼还要恐怖,顿时生出一种念想,只想离开这里。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在那双怨毒憎恨的视线下,我慌乱的扭头,从这里逃离。
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不知道哪条路是回去的路,只胡乱挑了一条,只要能让我远离叶非情,哪条路都无所谓。
我想,叶非情的目的达到了,他给的残忍成功让我害怕,乖乖的再不敢提离婚二字。
我奔跑在炎炎烈日下,汗流浃背的像是不知道热。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惊醒了我,脚下一个趔趄,我险些摔倒。
我急切的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叶非情的可怕和残忍,于是我看也没看就接起了电话。
路边旺盛的杂草形成小小的一片阴影,我疲倦的蹲在阴影里,喘息着:“喂。”
“是我。”电话那头的人说。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就算对方没有自报家名,这个声音我却并不陌生。
林安心————
我压了压心口的郁结之气,有些后悔接起这通电话,我很不耐的问:“找我什么事?”
林安心悠然的轻笑了一下,问我:“你知道昨天我跟叶非情为什么去医院吗?”
我冷笑:“如果你想对我说这个,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感兴趣!”
我是真的不感兴趣,虽然意外会在医院遇见他们,但是我并不好奇他们去医院做什么。
我正准备挂上电话,林安心洋洋得意的声音传来:“我怀孕了,孩子是叶非情的。”
我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叶非情?你不是一直叫他姐夫吗?”
我讥诮的冷笑,将昨晚她说过的话还给她:“林安心,别忘记了,他是你的姐夫,你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姐姐吗?”
音落,我就挂上了电话。
刚挂上电话,身后就传来一道喇叭声。
我站起身看去,就看见驾驶室上,落下的车窗里坐着的人是王律师。
见是他,我暗自舒了口气。
“傅小姐请上车。”王律师客气而礼貌的说。
我点头,但是当我打开后车座的门,我那口刚舒下去的气顿时卡在了胸口,只觉得如鲠在喉。
第39.你很怕我?
显然,我高兴的有点太早。
叶非情坐在那边的车门边,悠闲地撑着头闭目养神。
他本就长的好看,闭着眼睛的他敛去了那一身咄咄逼人的凌厉和些许妖气,变得斯文温润,但是依旧让我觉得喘不过气。
攥了攥手心,我最终还是任命的坐了进去。
我没得选择不是吗?
我和他各自坐在一侧,彼此沉默,我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余光里映着前面王律师的后脑勺。
想到刚才的事,我的心沉了沉,没有想到,带着眼镜,看上去书生气又斯文的王律师竟然也是个狠角色。
也是,能在叶非情身边呆的人能是什么温柔之人?
叶非情手上的戒指一闪而过的光芒刺了我眼睛一下,我扭头,视线就落在那枚戒指上。
看着看着,我竟然对那枚戒指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来,就像叶非情给我的感觉,我总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总是想不起来。
头隐隐的有些疼,像是感觉到我的目光,原本在闭目养神的他突然就睁开了那双锋芒的眼睛。
顺着我的视线,他目光也落在他无名指的戒指上,再抬起的时候,挑花眼里载满了沉沉的恨意。
我一个激灵,手放在车门上,下意识就想打开车门逃走。
如果车门不是锁着的,我想,我真的会打开车门不顾正在行驶中的车子跳下去。
我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而优雅高冷的端坐在那头的他却更像是一只猎豹,蓄势待发,充满了威胁。
我的心咚咚乱跳,很激烈的节奏。
面对他突然伸过来的手,我无能为力。
我被他强势的力道拽着跌进他的怀中,他眯着锋芒的眼睛,却笑的温柔:“你很怕我?”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很想说,是死是活,你给我一个痛快行不行。
但是,我知道没有用,于是我硬生生将那句话咽了下去。
我平静的对上他妖冶又嗜血的眼,不发一言。
他眯了眯眼,眼底闪过阴冷,扣着我的后脑勺突然压向他。
我终于明白,叶非情每次这样对我不是想吻我,或者是欲望,只是简单的,他是真的想咬死我,或者将我一口一口的连渣都不剩的吃进肚子里。
但是显然,我不是小鸟,他也不是猎豹,他不能把我嚼成渣吃进肚子里,于是也只能过过嘴瘾。
唇瓣以及被他捏在手中恨不得捏碎的手骨都很疼,我却连挣扎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任那些疼贯穿我的身体,让我冒冷汗。
除了疼,我再无别的感觉。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开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透过驾驶室上方的镜子,我看见了王律师眉眼里的复杂和不忍。
哪怕自己很悲惨,我也不喜欢别人的怜悯,发涩的低下眼睫,鼻息间流窜的依旧是叶非情身上独有的薄荷清香。
他还攥着我的手腕,妖冶的眉眼隐现出惊若天人的笑意,“是不是特别恨?恨不得吃我的血食我的肉?”
我没有看他,因此他有些不爽,抬起修长的指尖勾起我的下颚,让我被迫与他对视,他勾着艳丽的唇线一字一句的说:“知道吗,你现在有多恨我,我就有多恨,甚至更甚。”
这样一句话被他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依旧让我觉得盛气凌人。
再忍不住,我问出心底那个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为什么?”
我与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比海还要深的仇恨?以至于让他这样恨我。
面对我这个问题,他妖异的眉眼里瞬间划过一抹不耐和深沉,身上的气场也更加冰冷骇人。
于是,就算他不说,我也不敢再问了。
在他松开我的那一刻,我像是躲瘟疫一般从他怀里退开身,安静的坐在这头,再不看他一眼,别过眼看窗外掠过的风景。
我茫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或许是太过疲惫,又或许是我感冒没好,觉得难受我的竟然在车里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叶非情低沉的说话声,他应该是在打电话,声线慵懒轻渺。
“别哭,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
“这件事与你无关。”
“……”
“我废掉他的手只是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我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