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动,于是我沉默。
给我添完这杯水,这位傅老终于说话了:“这茶这么样?”
我赞赏道:“虽然不了解茶,但我还是喝得出来这是好茶,味道很不错。”
于是他开始给我讲茶,茶的冲泡和类别。
我并不懂茶,因此也没认真听,只觉得有些乏味,好歹不再紧绷着神经。
在绕了一圈茶后,他的话题终于绕到了正题上,我给自己与他添上茶水,只听他说:“你奶奶说庵堂的重修申请书你不愿意批?”
我眸光微闪,笑了笑:“不是不愿意批,我只是……”
我敛着眉眼,我只是想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而已。
当然,这话我是不能说的,于是我说:“我只是觉得金额有些过高,想她再往下压压,那笔钱虽然不是多大的数目,但是对于一个庵堂来说,似乎有点过高。”
“嗯。”他点了点头,打着商量的口吻,他说:“要不这样,再降百分之三你看怎么样?”
我拧眉:“百分之三?”
他微笑不语。
我一口价:“百分之五。”
他想了一下,这才点头大方应道:“可以。”
“既然这事已经说定,若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站起身。
“吃过饭再走也不迟。”他道。
光是这一会儿我就已经坐如针毡了还吃饭?除非我真的活腻了。
说真的,我真的还想再多活几年,不想短命。
“谢谢傅老,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我对他道了句:“再见。”就离开了,心里却在想再也不要见,真的,再也不要见了,我并不想与这样的人牵扯上任何关系。
还不等他再说话,我已经离开这里。
当我坐进车里,我真的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我反反复复的想着那位傅老以及傅家,脸上再勾不起任何笑意。
似乎,傅家的水远比我想象中的要深,想着,我的手心甚至都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第173.傅瑶!算你狠!
从一品居出来,刚上车我就接到一条短信,一条暗含威胁的短息。
傅小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发来的,我的心一沉,这人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斯文无害。
天色已经黑下来,转过一道弯,我就看见那栋别墅在夜色下散发着耀眼的灯光,再不像前两天那样,迎接我的是一片漆黑。
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我远远的看着那栋别墅,第一次感觉到家的味道。
短暂的走神,我收回思绪继续开车。
回到景山别墅,走进屋中,我并没有看见叶非情的人。
我看了眼楼上的方向,并没有上楼去看他是不是在,而是走进厨房去给自己弄吃的。
累了一个下午,除了那几杯茶外,我再没有吃别的东西,早就已经饿了。
刚从柜子里翻出我昨天买回来的泡面,我突然又想上厕所。
我转身出了厨房去洗手间,刚从洗手间出来,我就听见叶非情打着电话从楼上急匆匆地下来。
他说:“你别急,我马上就过来,他应该只是普通的发烧,毕竟刚到一个城市,他本就体质弱,难免会这样。”
“放心,会没事的。”
我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心如明镜,我知道,应该是那个孩子生病了,他这是要出去。
我没说话,进了厨房。
打开碗柜我拿碗的时候不知怎的手滑了一下,清脆的一声响动,碗落在地上摔碎了。
我弯身刚准备去捡,他的声音阻止了我:“别动!”
我抬眸,就看见他拿起放在厨房门口的扫帚和簸箕过来扫打碎的碗。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刚刚。”我低低道。
他说:“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等我回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长长的眼睫闪了闪:“好。”
我想,正好我也有事要与你说。
没再去看他,我继续去拿大碗泡泡面。
他说:“别吃这些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
我‘哦’了一声,淡淡的说:“反正也不经常吃,偶尔一次应该没有关系。”
见他没走,我转身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有事要出去吗?还不走?”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才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说不出的苦涩怅然。
我出事进医院的时候,他不曾来看过我,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好几天不见了,我刚回来,别人只是一通电话就将他叫走了。
与那个小孩比,我还真什么都不是,简直没有可比性。
想到今晚的事情,我越发觉得心底闷痛。
吃完泡面我就上了楼,然而这一夜,我终究没有等到叶非情。
我最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知道,早上的闹钟叫了又叫,我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迷迷糊糊的睡着,一点都不想动,最后我醒来的时候发现……
要迟到了!
顾不上吃早餐,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直接去了公司。
沈家的事情越闹越大,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沈家的股价一跌再跌,前景堪忧。
这次之后,想必沈家是元气大伤了。
看了一会儿关于沈家的新闻,我拨通了简宁的电话。
我问:“怎么样,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吗?”
简宁:“宏达生产出来的别的东西问题都不大,洗发水的确是有致癌物质,而傅家的房地产也存在问题。”
“我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我约了叶少鸿吃饭,他没有拒绝。
某饭馆的包间,我到的时候叶少鸿已经到了。
听见开门声,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又将视线落回到他手中的菜单上。
又翻了一通,他直接将菜单扔给我:“我对这家店不熟悉,你来点菜。”
怪只怪我请他来的不是什么五星级,六星级,七星级的酒店,只是环境比较干净的土菜馆,他自然不知道吃什么比较好。
像是听不见他话语里的嫌弃,我接过菜单淡淡的问他:“能吃辣吗?”
“不能。”他果断的回我。
我点头点起菜来,点了几个清淡的,又点了几个比较辣的菜,我这才将菜单放下。
“我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你真的有那个闲情逸致请我吃饭,说吧,找我什么事。”他似笑非笑的瞧着我:“你该不会是来找我协商婚礼的事吧?”
我笑了笑,清冷道:“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他弯了一下唇没说话,我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他挑眉疑惑的接过。
过了一会儿这才问我:“你要转卖你手里的股份?”
“对,我手里所有宏达的股份我全部转卖。”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问。
我无辜的耸肩:“你看我也没上过几天商学院,能管好那么大的公司吗?”
“比市场价高出五倍的价格,你这是在当我是冤大头吗?”
“傅家的前景在这里摆着呢,而且大少爷,你会是冤大头吗?”我说:“那高出的五倍就当那是你给我的嫁妆。”
他皱眉:“你这嫁妆未免也太多一些,你以为你是金子做的吗?”
我无所谓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