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你想吃的哪样没弄给你吃。我好容易得了点鹿肉,这不赶紧就坐着火车给您送回来了。您要是再这么说,我跟老四家的真是冤的没出说了。”安母喇叭袖一抬呜呜哭出声来。
一时间安母的呜咽声,四婶的哭泣声,安奶奶的哭号声传出好远。虎子年纪小,看着大人哭成一团,吓得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新年头一天都在这嚎什么。老四家的年纪一把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什么都不忌。”这是隔房的太姥听着音不对过来主持大局。
这位太姥虽是隔房,可是辈分最长,安家不管哪一支都卖她几分面子。三爷爷那样的暴脾气都不敢跟她顶嘴,她一发话安奶奶自然就收了声。
安母她们见有人收拾安奶奶,早就收了声音。一面见礼,一面搀起安奶奶。
“小四呢,一大早上怎么没见人?”扫了一眼没看到安乐四叔,老太太问了一句。这个家里能制住安奶奶的也就这么一个人,老大还是太良善了。
瞧着安乐四婶一张愁苦脸,太姥姥就明白了。无声叹了口气,敲打了老太太几句,这才拄着拐杖离开了。
正文 第两百零五章大年初一头一天下
屋檐下几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沉闷。安奶奶时不时哼哼两声,斜着三角眼骂上几句。这样不疼不痒的话,安母只当自己是个聋子,老神在在完全不予回应。
不是安母不孝顺,实在是瞧不上老太太的为人。当她不知道老太太今天是发什么疯嘛。
前两天分鹿肉的时候,不小心让她瞧见了。当时就想把那块大的弄走,自己尝不尝都是小事。可是孩子爹跟自个儿爹总要尝个鲜。白吃了多年的米,还没个娃娃懂事,还想一锅儿端。
瞟了一眼老大家的,虎子妈抿抿嘴没有出声。看好戏的神情一闪而过,只搂着虎子心啊肝啊的哄着。老大家日子过的这么好,也没见他们拉谁一把,活该受这顿排头。
安巧两姐妹安静的坐在堂屋角落的位置嗑瓜子,勾着脑袋也不应声。安乐跟哥哥对对眼神,无奈的耸耸肩,找个角落坐好。
如果可能安乐真想现在拔腿就走,奈何年初一一向是在老宅吃团圆饭。她要是敢起身,她爸肯定喷她一顿。
“大哥来了,乐乐长俊了。”四叔带着一身酒气,醺醺然就进了门。
闻着冲人的酒味,安父抿抿嘴唇,最终还是冷着声调应了一声。这个不争气的,大年初一也不知道去哪混了。
“你个带把的,哭什么哭也不嫌丢人。再哭信不信老子揍你。”四叔瞪着牛眼,朝虎子喷出一阵酒气。原本还在抽噎的虎子,自从见到他爸就僵住了。这会儿被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吓得生生止住了哭声。只是气息收的急了,不断打嗝。
“回屋做作业去。”看着孩子捂嘴拼命压制声音的样子,虎子娘心里一阵愤懑。她真想不管不够的吼上一回,想着今天是初一,终是压了脾气把孩子支开。
“你也有脸揍孩子。你当老子的多威风呀,大年初一就喝的醉醺醺的。”安奶奶那口气没出来,就是一向宠爱的老小也免不了吃顿排头。
“我当爹的怎么说不得,您老呀,就吃好喝好就行了。”打出一个酒咯,四叔摇摇晃晃准备去里屋躺会。
如果四叔没有喝酒,以他对安奶奶的熟悉程度,肯定能看出自家老娘这会儿心情不美丽。定然能把人哄好,坏就坏在今天他喝高了,一句点在了安奶奶的痛脚上。
“吃好喝好?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见天不出去做事,家里哪来的钱。要不是我贴了自己的棺材本,你们吃个屁。”安奶奶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自己的老来子。
四叔身子趔趄着,歪到了一把凳子上。头一点点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自家老娘的话。
见四叔这副样子,安奶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一巴掌就扇到了背上。四叔本来就是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安奶奶这一用力,他直接一歪栽到了地上。
猛然滚到地上,原本有些酒意上头的四叔酒劲更重。双手撑地,努力了两次才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我没本事。赶不上老大,多给你长脸呀。”四叔激动起来,满脸通红,身子就跟面条似的软的站都站不住。
安仁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时不时出手扶下人。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在摔到地上,这青砖地面再摔个好歹。
“仁小子,不扶他。你还长脾气了,我说的哪点不对。虎子的学费是不是我给的。”老太太见老小对自己这么混也起了脾气,一把把安仁划拉到一边。
“是,我没本事,养不起一家老小行了吧。干脆一包老鼠药都药死了事,省的活着跟我受罪。”四叔一挥手臂,打翻了桌上的瓜子牒。
瓜子翻了一地,塑料圆盘骨碌碌滚了许远才哐啷啷的停了下来。瓜子被四叔来回几个步子踩成了粉末,一地黑的白的看着分外扎眼。
“要什么老鼠药,我这就去后地投河去。”一脚踢开眼前的瓜子盘,安巧红着眼睛站了起来。
安巧的爆发不仅震住了安乐,连四叔的酒意也被她这一吼冲淡了不少。
“不就是嫌弃我这半年在家吃闲饭吗,等我死了就不碍你们的眼了。”安巧看了一眼父亲,眼里都是失望。
她受够了,受够了这个家。
天天借酒浇愁的父亲,每天抱怨不停的母亲,淘气惹祸的弟弟,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妹妹。这些人要是争气些,当年王军他怎么
想到这儿,安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推开木愣愣的安红,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隔着一荡一荡的门帘,还能听到安巧压抑的哭泣声。
“我不过了,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呀。你直接把我们娘几个都勒死算了,省的活着跟你受搓摩。”四婶悲泣一声,合身扑到四叔身上又是捶又是打。等到没了力气,才捂着脸瘫在了地上。
四婶一顿乱打,早将四叔的酒意消去。看着家里一团狼藉,才明白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
“我不是人啊!”抬手狠狠给了自己几巴掌,直打的两边都肿了起来。
“行了,还要不要脸。”安父一把拦下自虐的弟弟,有些恨铁不成钢。
看着屋里乱糟糟的景象,安父嚅动了几下嘴唇最终还是没说老小。都老大不小了,有些事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好多说。
他知道老四心里苦。当年被人要债堵得门都出不去,好容易挺过来了,谁成想老大闺女的婚事又闹成这样。
老四一辈子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