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0 章(1 / 1)

长乐夜未央 易楚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结,不过,想想自己之前的确怠慢了两人,倒也不好发作,只能抿紧了双唇,抱着漆匣往正院走去。

杜佗与张彭祖相视一眼,一起跟了上去。三人陆续登堂入室。杜佗与张彭祖稍慢一步,进了内室,就见刘病已坐在榻上,盯着面前的漆匣兀自出神。

两人再度相视一眼,同时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然而,他们还没有走近,刘病已已经抬头看向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他是知道两人打了什么主意的。

见状,杜佗与张彭祖也没有再继续,各自捡了最近的坐席,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杜佗便直接开口,指着那个漆匣问刘病已:“不知彼女所赠是否南之乔木?”

张彭祖也好奇,但是,听到杜佗的问题却是忍俊不禁,连忙低头掩饰。杜佗却是不为所动,神色严肃地望着刘病已。

听到杜佗的问题,刘病已当即皱眉,再听到张彭祖的笑音,顿时就沉了脸:“佗不可妄言”

——这种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杜佗不由挑眉:“彼为何人?”

——这才是杜佗真正想问的

听到杜佗的问题,张彭祖也抬起了头,好奇地望着刘病已,等他的回答。

刘病已不由苦笑。

“不可言”刘病已正色相告,“君等亦不可知”

杜佗与张彭祖顿时脸色骤变。

——这是要他们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九卿的公子,怎么会不明白,这种要求意味着什么?

——禁忌

——绝对不可言的禁忌

——那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杜佗与张彭祖有些担心了。

“曾孙……”张彭祖忧心忡忡,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杜佗毕竟年长一些,思忖了一下,正好接着张彭祖的话头说下去,“曾孙不可妄为”

这句话虽然很短,但是,杜佗的语气十分重,明显透着几份严厉。

刘病已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哭笑不得:“君等以为如何?”

——怎么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杜佗与张彭祖相视一眼。这一次,开口的是张彭祖:“彼为何人?”

——这是一定要刘病已给个答案了。

刘病已皱眉,还是摇头:“不可言”

——他们俩知道了也没有好处

见刘病已如此坚持,杜佗与张彭祖也无可奈何,只能不再追问。

天色的确已经晚了,两人都不曾被允许不归家,便一起告辞了。

刘病已也连忙相送,还没有下北堂,就见自家大奴匆匆而来。

见到主君,那名大奴便在堂下跪下,双手奉上一块牍板,朗声禀报:“主君,有客奉刺。”

刘病已一怔,却还是接了过来,一看之下,便苦笑不迭。

“如何?”张彭祖关心地问道。

刘病已摇了摇头,收起刺,苦笑着道:“邻里问候而已。”

见他如此,杜佗与张彭祖也不好再问,只能与他别过。

送走好友,刘病已不由叹了一口气——要交代的人找来了

143、霍云的感觉

143、霍云的感觉

在门口看着杜佗与张彭祖所乖的车驶出闾门,刘病已才转身回到北堂,在堂上坐下,重新取出那片刺。

刺就是谒,一块牍板,上面除了写明拜访之人的名,还要写清楚官爵、郡县乡县等情况,如果送礼,还要写明礼品的情况。

刘病已刚收到这块牍板一共写了三行字。

——右侧是:“中郎将云再拜”。

——中间是:“谒”。

——左侧是:“霍子笔”。

这种书刺的方式只有王侯或者二千石以上的官吏会用。

——平常拜访时会用的名刺也是三行,但是,右侧是郡名、姓名以及“再拜”,中间写“问起居”,最后,左侧下部以小字注明乡里和本人的字。

——若是下官谒上司,用的是长刺,只在牍板中央写一行,内容除了一般的名刺上写的那些,还要加书官职与年纪。

只看这份刺,就知道霍云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高——当真是来者不善了

刘病已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地道:“交代?我如何交代?”

——他怎么知道兮君为什么会来啊?

——人都来了,他难道能闭门不纳吗?

刘病已瞪着漆几上的名刺,没好气地嘟囔:“要交代,汝当上椒房”

尽管刘病已有着这样那样的不满与不服,但是,当第二天一早,霍家大奴前来敲门时,刘病已仍然不得不赶紧起身更衣,迎出门去。

霍云坐在马上,一身玄衣赤甲,头带大冠,见刘病已出来,才翻身跳下马,走了过去。

“中郎将临寒舍,病已甚幸。”刘病已说着客套的迎宾辞,同时,再拜相迎。

霍云也答以再拜。

刘病已又揖,随即入门,在右侧相候,等霍云走进门,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并肩而行,直接去了北堂。

刘病已想着早点把这位贵客打发走,因此,走得较快,但是,霍云长了近十岁,跟着他的步子,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快,还有功夫将宅子细细地打量了一通。

登上北堂,主宾分坐,霍云毫不客气地将堂上的陈设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即就皱着眉说了一句:“君居甚朴……”

语气尚可,眼中却带着明显地不以为然。

刘病已不太高兴——哪有客人这样说话的?

不过,想到霍云的身份,刘病已就不由泄气。

——这位是什么人?

——景桓侯之孙,霍光之从孙。

——霍家又是什么人家?

——冠军侯是万户之封,纵然哀侯无后,国除,但是,霍家的家赀却是传下来的。

——霍光不会算计兄长的家产,对两个从孙一贯优待,一应起居只怕比他自己的都精细

这样的霍云能看得上刘病已这个家?

想到这儿,尽管刘病已不高兴,更不想承认,但是,也不能不承认——霍云能那样说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看着面前的少年神色数变,霍云不由好笑,扶着凭几,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直到少年回过神来,抬眼看向自己,他才收敛了满是兴味的神色,挑眉道:“吾妹既来,当有贺,君未用?”

听到他这样问,刘病已垂下眼,随后淡淡地回答:“仆方迁至此,贺礼尚未清楚。”

——这是不否认,也不承认了。

霍云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少年宗室。

——他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

——卫太子唯一仅存的血裔。

——细论起来,他也是这个少年的表兄。

——他知道自己的叔祖父很重视这个少年。

——从家中长者的口中,他也知道了叔祖父为何重视这个少年的缘故。

——因此,他对这个少年始终是不以为然的。

——不过就是一个幸运的人而已

——若是卫太子的子孙不止他一个在世,他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的重视

——现在看来,这个少年不止幸运,还很有成算

霍云有些看不透这个少年了。

——他才十六岁吧……

——自己十六岁时,有这样老成吗?

霍云皱了皱眉,心中隐约兴起一丝不安。

似乎是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霍云摇了摇头,将所有心思都搁下,定了定神,笑着问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