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等会儿离开张贺家,他去见霍光
张贺点了点头。
张安世看了看兄长,一时也无话可说,便干脆转了话题:“曾孙素来有主见,大兄不可随定其婚事……”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等说了出来,张安世倒是深以为然了。
——刘病已会乐意别人随意定自己的婚事?
张贺一怔,随即便有些不确定地言道:“我亦仅是有此意……自是要与曾孙议之再定……”
——他对刘病已看得极重,怎么可能随意决定他的婚事呢?
想到这儿,张贺不由对张安世叹了一口气,随后微哂:“安世……汝言曾孙为庶人……若非如此……我岂会兴此意?”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刘病已的身份尴尬呢?
——若不是刘病已的身份尴尬,他也不会想把孙女嫁给刘病已
——他其实很清楚……门第尚可的官宦家,是不会考虑以刘病已为婿的
——不仅是身份尴尬,更重要的是,担着不可预知的风险
——高贵的血统,低微的身份……随时都可能招来覆顶之灾
……
张贺敛了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就如今上从知道刘病已的存在便对其心存忌惮一样,任何一个人成为皇帝,都不可能对刘病已的存在毫不关心……
……
张贺看向张安世,却蓦然发现,张安世的眼中凝着深深的忧虑。
——张安世不会不知道这些……
——因此……他赶来见他……
张安世苦笑。
“大兄……方知其情乎?”张安世低声言道。
——他的兄长居然才想到这个问题……
张贺不由脸红,半晌才猛然抬头,不安地道:“既是如此……弟不必言于大将军……”
——无论如何,霍光都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不”张安世却摇头拒绝了。
“安世”张贺严厉地唤了一声。
张安世挑眉轻笑:“此事可验大将军之意”
——结果一样,过程却未必相同
——其中的意味就更多了
张贺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值得一试……”
132、皇曾孙的婚事
132、皇曾孙的婚事
与张贺商议妥当,张安世便准备告辞了。
“不若用过昼食再辞?”张贺挽留。
张安世摇了摇头:“现在去见大将军,正是时候。”
——匆忙过去,才能显示出他的震惊。
张贺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并没有再劝,起身相送。
将出内户,张安世又转头对张贺叮嘱了一声:“无论如何,吾家女不可予曾孙。”
张贺拧眉,却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吾知矣。”他应了下来。
——霍光若是另有打算,刘病已的存在就格外碍眼了,他纵不惜己身,却不能不顾忌自己的亲人。
——霍光若是不改初衷……刘病已人的前程远大……张家也不需要锦上添花……
——更何况……外戚难为
张贺与张安世都清楚这一点,也丝毫不希望自己家与外戚扯上什么关系
——自汉兴以来,外戚有几家落得好的?
这样一想,张贺倒是真的认同了张安世的想法。
——将自己的孙女嫁给刘病已……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
送走张安世,张贺返回北堂,这一次,他的適妻正在堂上等他。
“吾君……”张家女君有些焦急,更有些不安。
直到现在为止,张贺只有一个孙女,还是其子妇所出的嫡女,对这个孙女的婚事,张家女君自然不会不闻不问,任由张贺作主。
——刘病已……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子婿人选
尽管心中如此认定了,但是,张贺才这个家的主君,即使是他的適妻,也无法反对他的决定,因此,她只能迂回地建议张贺与张安世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蚡、胜皆为列侯。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春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行三铢钱。
夏四月己已,诏曰:“古之立孝,乡里以齿,朝廷以爵,扶世导民,莫善于德。然即于乡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顺孙愿自竭尽以承其亲,外迫公事,内乏资财,是以孝心阙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
秋七月,诏曰:“卫士转置送迎二万人,其省万人。罢苑马,以赐贫民。”
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
二年冬十月,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狱,自杀。丞相婴、太尉蚡免。
春二月丙戌朔,日有蚀之。
夏四月戊申,有如日夜出。
初置茂陵邑。
三年春,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
赐徙茂陵者户钱二十万,田二顷。初作便门桥。
秋七月,有星孛于西北。
济川王明坐杀太傅、中傅废迁防陵。
闽越围东瓯,东瓯告急。遣中大夫严助持节发会稽兵,浮海救之。未至,闽越走,兵还。
九月丙子晦,日有蚀之。
四年夏,有风赤如血。六月,旱。秋九月,有星孛于东北。
五年春,罢三铢钱,行半两钱。
置《五经》博士。
夏四月,平原君薨。
五月,大蝗。
秋八月,广川王越、清河王乘皆薨。
六年春二月乙未,辽东高庙灾。
夏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上素服五日。
五月丁亥,太皇太后崩。
秋八月,有星孛于东方,长竟天。
闽越王郢攻南越。遣大行王恢将兵出豫章、大司农韩安国出会稽击之,未至,越人杀郢降,兵还。
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
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云中,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六月罢。
夏四月,赦天下,赐民长子爵一级。复七国宗室前绝属者。
五月,诏贤良曰:“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徠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所睹闻也,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
秋七月癸未,日有蚀之。
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
春,诏问公卿曰:“朕饰子女以配单于,金币文绣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曼,侵盗亡已。边境被害,朕甚闵之。今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