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怒为红颜(1 / 1)

渣男必须死 半瓶 521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17章 一怒为红颜

  喧嚣散去,满地狼藉,一场轰轰烈烈的新年酒会,就这么以一种荒唐的方式降下了帷幕。

  我坐在车里,看着飞快后退的街景,只觉得心身俱疲。

  来时是梁薄的迈巴赫,走时换成了沈七的玛莎拉蒂,貌似尊荣,实则卑微,就连身上这华贵的礼服于我都是无声的讽刺。

  果然,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公主就会变回那个烧火劈柴捡豆子的灰姑娘。

  而王子呢?

  梁薄后来一直都没有出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靠着车窗,发出一声轻叹。

  “他去医院了!”沈七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我看向他,连嘴都懒得动。

  “那什么鬼王妃可能被我踹坏了。”沈七说道,“梁薄带她去医院,走时让我代为照顾你。”

  我大吃一惊。

  “你到底用了多大劲儿呀!”我说道。

  “我怎么知道她那么不经踹!”沈七漫不经心地说道,“别担心,小武在医院盯着呢!”

  “你干嘛让人盯着他?”我说道。

  “这不怕你担心吗?”沈七说道,“万一你想知道他的消息呢?”

  “我……”我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我说我不想知道,他肯定不信。

  我自己都不信。

  “这次是给你一个教训。”沈七懒懒道,“以后别随便跟人瞎胡跑,你看,跑出事来人家又不替你收场,反倒抱着前女友跑了。”

  “……”我无言以对。

  “所以说,并不是每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都能带给你安全感。”沈七说道,跟着又加了一句,“除了我!”

  “……”我更加无语。

  “咋地,又哑巴啦?”沈七趁等红灯的间隙看向我。

  “没有,累了。”我倦倦说道。

  “那你去哪睡?”沈七问道。

  这个简单的问题一下子把我给问住了。

  去哪睡?

  我能去哪睡呢?

  回家?

  不想费心应付陈世炎。

  去潘晓甜那?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江一梦戳穿,肯定很伤心,高原一定在陪着她安慰她。即使是他们不回公寓,那还有个张小翠呢!

  去梁伯伯那?

  我前天才去哭了一场,如今深更半夜的,也不好吵醒他。

  所以……江城这么大,竟然没有一处可以让我安心睡觉的地方!

  “你想不想看看我住的地方?”沈七问道,声音里居然隐隐有一丝紧张。

  是怕被我拒绝吗?

  “不想!”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为什么?”他问道。

  “没准备好。”我说道。

  “你想准备什么?”他又问道。

  “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现在的心情不合适。”我说道。

  “那好吧,还去上次的酒店。”沈七妥协道。

  “换一个吧!”我说道。

  我很怕想起那个夜晚。

  那个差点就迷失的夜晚。

  沈七沉默一刻,到底还是听从了我的话,去了另外一家酒店。

  这次没开总统房,而是按照我的意思开了个标间。

  房间太大了,会让人心里空落落,没有归宿感。

  但是真正进去了,坐在床上,又觉得这样的深夜,对于两个若即若离的成年男女来说,这空间又太小了。

  他坐在对面,几乎呼吸可闻,偏偏他还姿态诱人地半躺着,波光潋滟的眸子看着我,轻声说道,“我也不走了。”

  “……”

  他说不走,谁有办法叫他走?

  我们俩轮换着去洗手间洗了脸和手脚,并没有洗澡。

  因为着实不方便。

  我直接穿着礼服钻进被窝里,靠坐在床头,和沈七隔着一个床头柜的距离扯闲篇。

  沈七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递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也吸了一口。

  并不是很呛人,反而很香,和他唇齿间的味道很接近。

  我想到这,微微红了脸。

  “你今天真的很让我惊艳。”沈七说道,“那什么狗屁王妃,跟你一比就是个丫鬟。”

  “哪有那么夸张。”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你,真的想抱着你转几圈。”他说道,眸光忽然暗下来,“可惜你却挽着别人的手。”

  “……”我又语塞了。

  “其实我一早就想邀请你的。”沈七说道,“但后来想想,你这样的性子并不适合那种场合,所以就作罢了,没想到,梁薄还是把你拉来了,结果还挨了一巴掌,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我没事。”我说道,“我的委屈你不是当场就帮我讨回了吗,晓甜才是真的受了伤。”

  “她活该!”沈七说道,“这事就是因她而起的,要不是她那么冲动,怎么可能有后面的麻烦。”

  “可她那都是为了我。”我急的坐起来。

  “行行,你靠回去吧!”沈七夹烟的手压了压,说道,“我知道她是为了你,可她没有策略,只知道扇耳光扇的痛快,结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叫鲁莽,得不偿失。”

  “那你呢,你就不鲁莽了?”我说道,“你看你今晚整的那动静,那阵仗,就为了两句闲话,又是堵又是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黑社会呢?”

  “我本来就是黑社会呀!”沈七说道,“我这不叫鲁莽,我这叫冲冠一怒为红颜。”

  “呸!你这是狡辩!”我嗔道,“你要求人家一个女人不能冲动,做为男人你是不是更应该稳重?”

  沈七笑起来。

  “男人嘛,就是要有血性,不能事事都考虑周全,偶尔就需要来一次疯狂的,管他过后会怎样。”他说道,“你看人吴三桂,惹恼了老子,管你什么皇帝不皇帝,王朝不王朝,老子就反了,怎么地吧!”

  我说不过他,只好静静地看着他,这样的沈七,又给了我一种全新的感觉。

  手中的烟已经燃烧过半,我觉得挺浪费,又放在嘴上吸了一口,沈七看着我,吐出一口烟雾,和我吐出的烟雾融合在一起。

  烟雾飘渺中,他的容颜似梦似幻,让我怦然心动。

  “郁长欢!”他轻声唤我,“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睡?”

  这样的深夜,这样的声音,充满着无限的魅惑,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不用了!”我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整个人滑进了被窝。

  沈七发出一声轻叹,熄灭了床头的灯,只留下一个小夜灯,远远的在走廊里散发出昏黄的光。

  我闭上眼睛,在被子里紧紧抱住自己滚烫的身体……

  ……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睡醒,就接到梁薄的电话。

  “对不起!”他一开口就先说了这三个字。

  “没关系!”我说道。

  沈七比我醒的早,正斜倚着床头抽烟,听到这样的对话,发出一声嗤笑。

  “你和沈七在一起吗?”梁薄敏锐地捕捉到了沈七的笑声。

  “你和黄小姐在一起吗?”我问道。

  沈七又忍不住轻笑。

  我瞪了他一眼,他笑了笑,探着身子伸长手臂把烟递到我嘴边,我躲不过,只好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他才满意地缩了回去,像个撒娇的孩子。

  “是的。”梁薄停了半晌才回答我,“她昨晚疼了一夜,所以……对不起!”

  “真的没关系!”我说道,心里有难言的酸楚,“你忙完了再打电话吧!”

  我说着挂了电话。

  “生气啦?”沈七闲闲地问道。

  “没有!”我说道,“起床吧!”

  沈七很难得地配合了我。

  我们简单洗漱离开酒店,沈七把他的外套给我披在肩上。

  天气确实冷,我直接不客气地穿在身上。

  “你是第一个穿我外套的女人!”沈七含笑打量我,说道,“我很高兴。”

  “我不信。”我笑着说道,“你认识那么多女人,难道没有一个怕冷的。”

  “有啊,很多女人跟我借外套,我就让她们滚开!”沈七说道。

  “不解风情!”我忍不住笑起来。

  可他真的是不解风情吗?

  不,如果连他都不解风情,这世上就没有风情二字了!

  沈七把我送到潘晓甜的公寓,然后降下车窗看着我往楼道走,我马上就要拐过去了,他忽然大声叫住我。

  “阿欢,新年快乐!”他说道。

  我回头看他,他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我跑上去,张小翠帮我开了门,我第一时间蹿进去换上自己日常穿的衣服,又舒适又温暖,比那华而不实的礼服强多了。

  “长欢姐,晓甜姐昨天晚上跑哪去了,怎么一夜都没回来?”张小翠问我。

  “她呀,可能是去朋友家玩了吧!”我随口搪塞她。

  “哦,那我们今天去店里吗?”张小翠又问道。

  “今天呀?”我想了想说道,“不去了,今天是元旦节,咱们在家包饺子。”

  “好啊好啊!”张小翠高兴地说道,“我这就给金继业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包。”

  “行,你打吧,我下去买材料。”我说道,拎着包就出去了。

  我其实是想避开她给潘晓甜打电话,一夜过去了,我非常担心她。

  我站在楼道里拨通了潘晓甜的电话。

  “干嘛呢长欢,这么早!”她睡意朦胧地说道。

  我很意外,以为她会满腔怒火,可是并没有,她的声音很平淡。

  难道是高原哄人的功夫见长了?

  “没干嘛,就是问问你几点回来。”我说道,“虽然是阳历年,好歹是个年,我和小翠正准备包饺子。”

  我没敢主动提那茬,也没问她在哪里。

  “好啊,我再睡一会儿就起来。”潘晓甜说道,“多准备点材料,高原说他也去。”

  “好。”我说道,然后挂了电话。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潘晓甜转性子了?

第118 我一直都在

  潘晓甜的公寓从来没有一次来这么多人,张小翠,金继业,高原,潘晓甜,还有我,小小的房间差点转不开身。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包饺子的热情,我们几个围坐在那张简易餐桌上,热热闹闹的开工了。

  我们一边包,一边各自讲述自己小时候过年的趣事,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我时不时的偷眼观察潘晓甜,她一脸的平静,丝毫看不出跟昨晚有关的情绪。

  高原坐在她旁边,沉默不语,动作熟练地包着饺子,倒像是常常下厨的样子。

  饺子煮好上桌,香气四溢。

  每个人的手劲手法不同,包出来的饺子也不同,看形状就可以分辨出来是谁包的。

  高原包的最好,又精致又饱满。

  “高原哥,你饺子包的真好吃。”金继业吃了一个,赞不绝口,“没想到你这样的大老板还会下厨,跟谁学的?”

  “也没跟谁学。”高原笑笑说道,“以前啊,我心里惦记着一个朋友,每年过年都要包一顿双份的饺子,把我的思念,祝福全都包进去,然后再一个人把这两份都吃掉,希望来年能够见到她,就这样一直包了十几年……”

  “哇,你那个朋友太幸福了!”张小翠捧着脸惊叹道。

  “幸福吗?”高原又笑了笑,转头看潘晓甜,“你幸福吗?”

  “不幸福!”潘晓甜毫不犹豫地说道,“因为我根本没吃着。”

  “没吃着没关系,以后我每年都给你包。”高原说道。

  潘晓甜放下手中的筷子,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以后了!”她静静地说道,“今天这顿饺子,就是咱俩的散伙饭,虽然,咱俩也从没搭过伙。

  高原,你不要以为说一些感性的话就能让我改变心意,也不要以为当着大家的面我会给你留余地,我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你不比谁都清楚吗,何必再做无谓的挽救?”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就知道潘晓甜她不正常,刚才一直不明白,现在她一说我就想通了,她这是已经做好了离开高原的准备。

  但我敢肯定她离开不是因为不爱高原,恰恰是因为太爱,所以才怕自己的过往变成他的累赘,怕他会因为自己一次次被人羞辱,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进而影响到他的生意和前程。

  相爱的人总是这样,总是喜欢用自己以为对对方最好的方式来处理彼此的关系,然后在狠狠地伤害对方之后,还美其名曰是为对方好。

  可是却不知道,对方想要的好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如此而已。

  这一顿饺子是注定吃不好了。

  高原伤心离开,金继业一看气氛不对,也带着张小翠出去了,本来热热闹闹的屋子就剩下我们两个。

  “晓甜,我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我说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我心里清楚的很。”潘晓甜说道。

  “你清楚个鬼,你就是个糊涂蛋!”我气道,“高原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竟然还忍心伤害他,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肉做的!”潘晓甜说道,“我现在不伤害他,以后他受的伤害会更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说道,“他等了你十几年,好不容易能跟你在一起,这才一个多月,你又要和他分开,我告诉你潘晓甜,得亏这个人是高原,要是沈七,他非拉着你一起跳江不可!”

  潘晓甜靠在床头,双手抱膝,翻着眼睛看我。

  “你昨晚是跟沈七在一起的?”她问道。

  “这你别管。”我说道,“你先管好你自己,赶紧给高原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饺子,要不然我也不理你了。”

  潘晓甜噌的一下坐直身子。

  “郁长欢,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好不好?”她大声喊道,“你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煎熬?

  你不会知道,当江一梦指出我的身份,当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我,当高原惨白着脸把我护住,我恨不得当场死去。

  那一刻,我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我还在夜煌没有遇到高原之前,那样的话,我依旧是那个纵情声色醉生梦死的潘金莲,我哭我笑我放纵都于旁人无关,谁也不用在意我,我也不用在意谁,就算有人当众指出我是鸡,我都可以很骄傲的说,没错,我就是一只鸡。

  可是现在呢?老天爷非要让我又遇见他,没错,他是很高兴,他欣喜若狂,我沦落风尘,他依然爱我如珍似宝,可是,你看看,我在他身边能干什么,除了带给他羞耻,还能干什么?

  所以说,就像带我入门的妈妈所说,一入娼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恩客,我们入了这一行,就不能再留恋平凡人的生活,也不应该再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幻想。

  因为这个身份只要你干一天,就是一辈子的烙印,长欢,我不是不勇敢,也不是不坚定,而是因为我知道,只要高原跟我在一起,那昨天的一幕就只是个开头。

  这些你懂吗?”

  “我不懂!”我说道,心里憋着一股气,简直不吐不快,“潘晓甜,我就问你,你口口声声说以后怎样以后怎样,以后会怎样你知道吗?

  你小的时候能预料到长大后的人生吗?你上初中的时候,能预料到那个怯生生向你表白的男孩会十几年如一日的等你吗?你嫁给郭山后,会预料到后来的艰难和耻辱吗?

  你在夜煌的时候,会预料到有一天有一个叫郁长欢的女人成了你的朋友吗?你又想到过有一天你会走出夜煌和我开了一家药店吗?

  你不能,你再聪明,你也算不过老天,你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你也不能预测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你能做的,只能是尽力在当下,在今天,不留遗憾。

  我曾经不懂这些,我错过了很多,失去了很多,我爸妈一夜之间就没了,留给我的是无穷无尽的遗憾和悔恨。

  我问你,要是高原因为心情不好开车在路上出了意外,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这个人,你会怎么样?

  你会不会伤心欲绝,会不会后悔你今天对他的伤害,以后的漫长的日夜,每当你想起他临走时的落寞,你会不会悔恨终生?”

  “你别说了,我求求你,你别说了!”潘晓甜已然泪流满面,冲我嘶吼道,“你这么能说,你这么明白,那你呢,你怎么不把握当下,你怎么不勇敢地认清自己的心,你怎么不在梁薄和沈七之间做一个选择?”

  我一愣,继而惨然一笑。

  “晓甜,我承认,我是很胆怯,很犹疑。”我说道,“可是现在不用我做决定了,因为我左右活还过半年了,还有什么可决择的,时候一到,沈七还是沈七,梁薄还是梁薄,而我,郁长欢,就是一堆灰烬……”

  “不!”潘晓甜一跃而起,扑过来抱住我,“长欢,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有事,金继业的爷爷一定会亲自来的,他不来,就证明没事!”

  “嗯,我知道,我心里有数。”我说道,“你看,人生就是如此充满变数,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你赶紧给高原打电话吧!”

  我挣开她,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递到她手里。

  潘晓甜没再跟我犟,默默地拨通高原的电话。

  “高原,对不起,我错了,你回来吧……”她说道,对着电话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门突然开了,高原举着电话站在门口。

  “我一直都没走!”他泪水闪闪地说道。

  潘晓甜顿时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流着泪奔向门口,扑进高原怀里。

  高原紧紧拥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笑着流了一脸的泪,看着他们忘情地拥抱,亲吻,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世道艰难,人心易老,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有情人终成眷属更美好的事呢?

  ……

  元旦节一过,离我预定开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我们经历了一番波折,重又调整了心态,全身心地投入了筹备工作中。

  高原最近粘潘晓甜粘的紧,走哪跟哪,几乎成了药房的一员。

  沈七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开着车过来溜一圈,或者时不时地在半夜打一个骚扰电话。

  梁薄自从那日以后就没有了音讯,就连我周末带兮兮去梁伯伯家,也没见到他出现。

  估计那个黄岚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是志在必得,肯定缠得很紧吧!

  这几天我有意无意地看到她在各电视媒体频繁露面,身旁永远跟着一脸傲娇的江一梦。

  也不知道她爸爸的公司被砸成什么样了,她竟然还可以没事人一样的到处出风头。因为沈七的狠绝,也没有媒体敢报道这件事情,具体情况我们都不得而知。

  我偶尔会在夜里因梁薄而失眠,但也并没到失魂落魄的境地,毕竟,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忙。

  事实再次有力地证明了潘晓甜的乌鸦嘴有多灵验,元月四号,在我们紧张地筹划着六号当天开业事宜的时候,金老大夫突然从老家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