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得看他们有无时间,这个就有在京都的张老爷子出马,人脉相聚不是简单的事。
人请来了,还得合理安排座次、包厢,选用合适的陪客,一个圈子里尚有不对路子的,万一两个欣赏你的上级彼此不和睦,你给安排一座,当事人固然如坐芒刺,其他人也得陪着小心,这一顿喜酒还能喝的尽兴?
宁眉向丈夫提建议,“中山,为什么不请部委办的领导在京都赴宴?反正怀老那也办酒席的,到时抽出时间找家饭店办上一桌、几桌的,也省的领导们来回奔波。”
“不妥,不妥。这是我的关系,别跟怀老扯在一起。”张中山摇摇手,“我这一条线上不过几个人,虽然上下级,其实年岁差不多,也谈得来,嫁女儿正日不请还有事后补数的道理。”
宁书易彻底沦为妹妹宁蓉儿的免费车夫,被这未来新娘指使着满世界跑,一些在他看来纯属多此一举或无关痛痒的小事,比如床头一件摆设颜色感觉不搭,比如妹夫的一件睡衣可能偏大一点,在妹妹眼里就成了了不起的大事,非得立马整改不可。
这天下午,刚从妹妹婚房、大小卖场来回奔波几十趟,好不容易能回家喘口气的宁书易瞥见坐一边的妹妹眼睛骤然发亮,心里暗自叫苦,这丫头又要他跑腿了?
没等宁馨儿开口,宁书易已经吹起了口哨,他看见救星到了,屋外,吴越正穿过草坪向他这边走来。
“哥,我家那一一”
宁书易嘴一努,宁馨儿顺着看过去,脸上顿时欢喜起来,“越,你来了!”
“嗯,婚假我请了二十天。你看,书易哥都要咬牙切齿了,再不来的话一一”吴越放下包,笑道,“只怕见面要咬人了。”
“妹夫同志。”宁书易又是拱手又是敬礼,“你饶了我吧,幸亏是我亲妹妹,要是我老婆,这个婚结不结的,我还得考虑考虑。”
“哥。“宁罄儿撅起嘴,又凑过去嘀咕几句。
宁书易不住摇头,指着妹妹摇摇手指,“你狠,你一招将军正中我命脉,好吧,本车夫准备着时刻出发!”
“打什么哑谜呢。”吴越递烟给宁书易,转过脸问宁馨儿,“馨儿,有事要出去,那好,我陪你去吧。”
“你开这么远车过来,歇歇再说,不急,明天去也没关系。”宁馨儿小鸟一般飞到吴越背后,轻轻地揉着他的后颈,一面关切道,“累不累?”
“刚才还威胁我,不去,那就别想医院的事,急火急燎的,现在明天去也不急。”宁书易学着妹妹的口吻,一个大男人这般倒是惹得吴越一阵发笑,最后耸耸肩,“敢情哥哥就活该累死累活没的同情。”
“我同情你有啥用,你呀,去嫂子面前骗同情吧。”宁馨儿得意的朝哥哥挤眉弄眼。
宁书易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小声点,丫头!”
“知道啦,哥。”宁馨儿小声的回答,嘴里呵出的气让吴越好生痒痒。
听到外面笑闹,张中山走出书房,看见吴越,“哦,小越到了?”
“省长。”吴越叫了一声。
宁眉和张中山前脚后脚出来,听吴越还称呼丈夫为省长,不由嗔道,“小越呀,还不改改口?““阿姨好,叔叔好。”吴越赶紧改口。
“也好,就这么先叫着吧。”这孩子也太面嫩了,真不知道怎么管理一个县的,宁眉心里暗笑,“馨儿爸找你有事,我去厨房看看,你们先去聊一会。”
书房里,格局和上次来又有了变化。
大书桌上,砚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广口墨水瓶。这与其它文房用品放在一起,显得甚为突兀。
“这几天我在写请柬,馨儿妈怕我滴墨弄脏请柬,就换了一只墨水瓶。”看到吴越眼睛注意那只墨水瓶,张中山笑着解释。
“张叔叔,谁让你一手好字?”
“字丑就不写了?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张中山故意板起脸,“小越,欺负我家馨儿,我可不答应的。”
“哪能呢。”吴越嘿嘿陪着笑脸。
“我呀,还担心你被这丫头欺负呢。”张中山笑着指着沙发椅,“坐一会。”
吴越赶紧去书桌端来张中山自勺茶杯,又摸出烟递上,帮着点了火。
“坐吧,坐吧。”张中山深深吸了一口烟,夹烟的手枕在扶手上,身子斜向吴越,“你今天不来的话,我倒要打电话叫你过来了。”
“年底县里工作比较凌乱杂碎,要不我还能早几天过来,阿姨这殷时间也辛苦,我该来帮个手。“张中山一笑,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身子转过去,正面对着吴越,“过了年,我要换个地方喽。”
不在江南省了?吴越一惊,去哪,京都部委还是其它省市?
“张叔叔,定局了?”
“定局了,前几天中组部刚找过我谈话。
不过这事,我还没跟你阿姨提起过。还早,等你跟馨儿的婚事办完再说吧。”
(未完待续)
262章 怀老的安排
“小越,换届选举省级先动,这次范围大了些,正省级动了有三分之一,这还只是调动。!到点的有四五位,恐怕这次全要退下来,另外有几位离年龄红线不远的,也不再留用,全部去华夏人大任专门委员会副主任,可见中央这次的力度有多大?干部年轻化不再停留在文件中喽。保守估计的话,经过这次换届调整,正省级平均年龄可以下降四到五岁。”
说着,张中山意味深长的看着吴越,“小越,有的省市还会出现不到四十岁的副省级官员。”
“张叔叔,我过年才三十岁,这个对我来说还很遥远。”吴越读懂了张中山目光中的含义。
“有许多东西往往会超脱个人的主观设想。”张中山用杯盖轻轻拂去水沫,“你大学毕业踏入社会才几岁?二十四五吧,近近五年而已,从办事员跃升为副厅级干部,当初你能想的到?”
“张叔叔,当初我最大胆的想法是至少用十年奋斗成为正处级。”想起过去的那段岁月,吴越不由低头暗叹。
“人的一辈子,奋斗、机遇缺一不可。尽管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确实有些东西用科学无法完全解释。”张中山拿起烟盒,嗯了一声,示意吴越也来一支,“为官清廉第一,但水至清则无鱼,有些礼节性的往来,严格来说也不符合彻底的清廉要求,不过你如何一味强求与绝大多数人的价值观、世界观抵触的话,你会发现你是孤立的、不被理解的。华夏不推崇个人英雄主义,讲究的是一个整体,脱离整体必将失道寡助,还何谈工作和进步?”
张中山慢慢从烟盒抽出一支,夹在指间,“政治家不是纯粹的道德家,更不是超脱众生外的暂人。有些时候,倒真有点像佛经故事所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阐发开的话,我们这些干部本身要过硬,否则入地狱救不了众生的,反倒要赔了自身!我们溯本求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