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1 / 1)

宦海征途 非戒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陶旭辉瞥了董辉一眼,“去啊,我就住市里,来去很方便。”

董辉哼了一声,开始慢慢往外走。

严美香的目光随着董辉的背影移动了几米,举手掠了掠头发,笑道:“吴书记,歧视女同胞啊?”

“欢迎,欢迎。”吴越笑了笑,关上车门。

“老姜,先当个向导吧。”

到袁桥工作不到一个月,一些基本情况吴越还没有摸清。

“吴书记,平亭方向一直开,钢材市场旁边的一行厂房就是了。““喔唷,地段不错啊。”

“是啊,可惜这个厂已经被改制卖掉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都是道听途说的。”

“嗯,那就去现场了解了解。”

十几分钟后,吴越已经到了袁桥机械厂附近。

走近一看,厂门口聚集了一百多个人。厂门禁闭,这群人被阻隔在厂门外的空地上,连公路也被占了半边。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对厂门内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喊,“叫钟厂长出来,我们有话要问他的。”

“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钟厂长在外地和客商谈判,等他回来你们再过来。现在你们堵在门口有啥用呢,我又不会解决啥问题。”干部模样的摊摊手。

“开门啊!”一个女工人冲上前,拿起砖头敲打铁门,“这个厂,是我们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凭啥拦着不让我们进去?““我警告你!”干部模样的退了几步,“现在厂被钟厂长一个人掏钱买下了。你敲等于敲私人的大门,当心我报警啊。”看到女工入没反应,他又口气缓和道:“钟厂长待你们不错了,你们现在每个月的下岗工资都是钟厂长掏自己口袋付的。”

不提下岗工资还好,一提通了马蜂窝。”每个月二三百块下岗工资,一家人喝粥也不够!”工人们大喊着,“我们要上班,我们要吃饭!”

有个性子暴躁提议:“砸了这个破门,大家冲进去,说不定钟焕良搂着他的姘头就躲在里面呢!”

有几个工人去旁边的修理店拿来了撬棒,还有几个把人家店里的切割机也拖来了,眼看一场冲突不可避免。

吴越挤了进去,站到厂门口一块假山石上,姜文清跟了进去,他没有吴越的身手,只好抱了公文包站在下面。

这人是啊,没见过嘛,哦,下面那个不是镇里的姜主任吗。准备动手破门的停了手,所有人一起好奇的看着吴越这个不速之客。

“工人师傅们,有什么问题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谈出个意见以后,派几个代表出来解决。打砸抢能解决问题?只会对大家造成不利啊。”

“你是谁啊,滚下来!”

“放什么狗屁,有本事你出钱!”

有几个小年轻按捺不住,骂骂咧咧就往假山上爬。

“嗳,不要瞎来腔!”姜文清伸手挡住,大声道:“这是镇里新来的吴书记,大家静一静,听他讲话!”

“听个屁啊。”有人冷言冷语,“镇长讲过,书记讲过,到头来还不是下岗归家,领几百块过苦日子。“马上有人附和,“是啊,书记镇长说话等于放屁,副书记么,等于个屁。4“哈哈一一”工人们一阵大笑。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自勺老头子坐在一辆摩托车后面赶了过来,他一到,姜文清就感觉轻松多了,赶紧走上前,介绍吴越的身份。

“吴书记,你好。”老头向吴越打了个招呼,又对工人说:“工友们,你们要是还信得过我,就静下来。吵吵闹闹有用啊?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等钟焕良回来,我们再来和他谈。我就不相信这个厂是他的,这块地也是他的,一转手就捞个几百万。要是谈不拢,我们去镇里,镇里不解决,我们再去市里,请市长书记来解决。”

工人开始有些安静了,拿了工具来破门的也悄悄还了。

“老厂长,你退休了,安安稳稳拿退休工资,吃穿不愁,谁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昵?”有几个老刺头起哄说:“你的面子我们看的,厂可以不砸,但是我们也不走,一定要等到钟焕良回来!”

“何苦呢,他一个月不回来,你在这里守一个月?家里不要管了?”老头摸出一包烟发给几个刺头,“散了吧,原来的车间主任、小组长、党员,晚上到我家里来,怎么谈拿出一个章程。这样聚在一起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老头四处发烟做工作,一些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家里有事的、人老实的渐渐都走了,最后现场只留下几十个人。

几十个人闹不威气候,跟老头纠缠了一会也只好悻悻而归。

呵呵,看来自己这个副书记还不在工人的眼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在意他。吴越摇摇头,跳下假山。

“吴书记,幸亏谈顺根厂长来了。”姜文清抹了一把汗。

吴越伸出手和谈顺根握手,“感谢啊,谈厂长。”

“吴书记,这个面子用一次少一次。要是真解决不了,下次,我也只好带着他们去市里反应了。”谈顺根叹了一口气,蹲下抱着脑袋,“好好的一个厂,没有几年工夫,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对不起工人哪。”

吴越靠着他蹲下,摸出一支烟递给他,又帮他点上火,“谈厂长,我初来有些情况还不清楚。你说说看,到底发生什么了?”

谈顺根夹着烟,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苦笑笑,“大家要吃饭,要活命!这个机械厂原来是农具厂,五六十年代创办的,八十年代初生产的农机、轻工机械行销全国,经济效益很高,厂里工人的工资奖金高的让乡干部也眼红呢。”

“后来呢?”吴越问。

“后来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产品积压,账面亏损,靠着吃老本勉强维持到前几年。最后老本吃光,那个钟焕良就来承包了,喔唷,当初胸脯拍的震天晌,牛皮吹的大啊,谁知道搞了二年还是老样子。后来镇里把企业转为股份制,工人个个有股份,还是没起色。

今年年初,我听说钟焕良把工人股份买断了,这个厂成了私人的,工人集体下岗了。农民下岗还有责任田种种,吃饱饭不成问题,我们这个厂是大集体企业,工人全部是本镇的城镇居民,下了岗,靠什么活?”

谈顺根一时话还说不完,老是蹲在厂门口也不是个事,吴越拉着谈顺根站起来,“谈厂长,你能不能跟我回镇里好好谈一谈?”

“吴书记几点了?”谈顺根像是记起了什么。

“快十一点了。““哎呀,我要回去接孙子吃午饭了。吴书记,下午你有空吗,我去镇里找你。”

“有空,有空。谈厂长,我来送你去。””不用,不用。我二块钱摩托车直接到学校门口。”

回到镇政府,吴越推开办公室门,“啪嗒”,门缝里掉出一封信。

吴越拆开一看,是剪了报纸上的字拼出来的:吴书记,你好。

钟焕良准备携款逃跑。另外,在平亭市里,他还有三套房子,其中一套据说是给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