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1)

欧皇与非酋 连城雪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议在住院的同时开始化疗,尽量将病变遏制住……”

紧张太久的唐悠有点耳鸣,一时间没在听清接下去的话。

她的笔尖顿时酸了,哽咽道:“肿瘤?怎么会有肿瘤呢……这是癌症吗?”

医生每天都要面对崩溃的家属,拿过面巾纸递给她:“你先别急,让你妈看到你这样,她的情绪也会受影响。”

戴川再也忍不住,拉过椅子坐到唐悠旁边,满脸认真地追问道:“可以推测出病因是什么吗?还有其他治疗方案吗?这算是什么病,哪里治疗效果最好?”

唐悠发着抖压抑住情绪,她受了太多煎熬,好像心脏上也长了茧,很快便红着眼圈望向医生的眼睛。

戴川偷看到唐悠像触了电似的手,忽然鼓起勇气握住:“第一时间往坏处想是干吗呢?肯定有治好的案例啊。”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凄凉的气氛被相伴的微温捂着,和地狱之间,隔起了道薄薄的墙。

——

都说久病成良医,唐悠伺候妈妈这么久,对各种症状也都有概念。

正像她追问医生的那样,这个肿瘤的确意味着通常意义上的肺癌,病变的细胞正在扩散向全身的角角落落,前阵子的咳嗽、发热正是征兆和病变的表现,坏就坏在沈霞不想让工作忙碌的女儿担心,总是忍着不说。

无论如何绝望,日子总还得照过。

唐悠进到病房里时已经止住眼泪,边给妈妈洗水果,边询问她哪里难受。

虽然仍发着烧,但沈霞意见恢复了神志,好奇地瞧向立在门口的戴川:“这位是……”

“阿姨您好,我是戴川。”小非酋马上鞠躬问好,然后识趣地说:“我去给你们买点鸡汤和宵夜,还要我带什么吗?”

唐悠小心翼翼地说:“帮我买两个毛巾吧。”

戴川满口答应,瞬间像哈士奇一样跑出去了。

这阵子唐悠总是在外面玩,沈霞多半能猜出大概:“傻姑娘,谈恋爱了?”

“才没有呢。”唐悠把苹果切成碎块,端到床头柜前喂给她。

“看着挺好的小伙子,有人照顾你啊,我这心里就好受多了。”沈霞苦笑。

“我不要别人照顾,我就要妈妈照顾!”唐悠再怎么成熟,在母亲面前终也是个孩子,顺时间有点失态。

“别哭,你爸爸去世的时候啊,你就总是哭,哭的我心都碎了,现在我就像看你笑,我闺女笑起来多可爱啊。”沈霞用满是皱纹的手抚摸她的脸庞:“妈的身体妈自己知道,医生也没瞒着。”

唐悠飞快地抹了下眼睛,认真道:“别说丧气话好不好,妈,你答应我,有一分希望,都要百分百努力地去治。”

沈霞点点头。

唐悠这才慢慢吐出梗在喉咙的那口气,忍不住趴在她的身上,喃喃自语道:“医生说还是有机会治好的,现在医学进步多了,我会让妈妈好起来的,我还没带你去旅行呢。”

沈霞拍着女儿的后背,笑得慈祥而寂寞。

——

见证了这件事,戴川才意识到自己多幸运,他茫然地买来补汤和乱七八糟的食物,还胡乱挑了些住院也许用得到的生活用品,因为完全没概念而不怎么靠谱。

但唐悠还是挺感激,在回家的路上坐在车里说:“今天多亏你,你还饿着吧?”

戴川没想到这姑娘如此迅速就恢复平静,猜着她肯定是把苦压在心底,多看了两眼才说:“我也没干什么,刚刚你们喝汤时我吃了俩馒头,不饿啊。”

唐悠没再讲话,垂下眼睫毛,掩饰自己痛苦不堪的神情。

戴川往她家的方向驶去,说道:“你明早几点给你妈送衣服啊,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不想天天折腾你,这样会有压力。”唐悠摇头拒绝。

“有什么压力,非洲人本来就是欧洲人的奴隶。”戴川胡搅蛮缠:“你不让我来,我就自己去医院,你不让我看你妈,我就抓心挠肺、坐立不安、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反正就想为你做点事,你不懂就算了。”

唐悠哪有精力跟他贫嘴,扭头不吭声。

戴川忽然放缓车速,在空无一人的路边停下,然后心跳如鼓地又一次拉住她的手:“我不能完全体会你的感觉,毕竟这种事我没经历过,但是我挺难过的,特希望阿姨赶快好起来,现在你的心思都在你妈身上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不准备再说那些让你应付不来的话了,但就让我作为朋友,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不行吗?难道你就那么想自己面对一切?”

戴川的手很修长,几乎把唐悠小而瘦的手全然包裹起来,干爽、温暖、有力。

强撑了一晚上的唐悠像化掉的雪,忽然就淌出眼泪来,含糊不清地问:“昨晚妈妈还好好的,今天就像做梦似的……我妈她会好吧?会好吧?”

“肯定会的!”戴川被吓得慌乱不已,另一只手在旁边没头没脑地寻找纸巾。

唐悠不想失控,也没抱怨的习惯,可伸手抹掉泪水,转瞬又流出来更多。

哭泣让她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变得肿肿的,像个小动物般楚楚可怜。

这让戴川忽然觉得肩膀一沉,仿佛瞬间担上了责任,因着心里无理由但必须要去做的那些事,而充满动力,绝不辞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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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由于唐悠母亲忽然病发,戴川再度折腾到半夜才到回家。

他一进门就被拦住,钱楚非常怀疑地上下打量,又凑到他身边闻了闻味道,盘问道:“你玩什么去了?是跟同学鬼混,还是和那个姑娘约会?”

戴川没好气地按住母亲的肩膀,把她挪到一边:“我哪里鬼混过,能约会就好了,她妈妈生病,我陪她去医院看看状况。”

钱楚立刻张大眼睛:“医——”

戴川伸出食指嘘了声:“别跟我打听太多,我要犯躁狂症的。”

钱楚翻白眼:“就你躁狂,你再这样天天不着家,妈该躁狂了。”

戴川回忆起唐悠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再看到气色红润的母亲,心里不知是甜是酸,忽然扶着她坐到沙发上:“你就别老操心我了,难道我不值得放心、还能在外面闯祸不成?来,帮你捏捏肩膀。”

他说着,就很狗腿地帮母亲按摩起来。

钱楚就这么个独生儿子,看在眼里永远是宝,马上美滋滋的问:“怎么忽然这么懂事儿?不会是想和我要钱吧?”

戴川思考问题的方式向来脚踏实地,他担心唐悠母亲的医药费,顿时坏笑道:“要是你钱多的花不完,稍微给我点也行,我帮你分担痛苦。”

“美的你。”钱楚并不上钩。

戴川也并没有特别想指望家里,盘算着是该把之前攒的那些版税都拿出来当作支援了。

无奈唐悠的性格十分自立,几乎是没有可能接受他物质上的好意。

钱楚见儿子在走神,侧头不解:“你怎么了?”

戴川对视上她满怀关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