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周六,萧本行和方圆结婚典礼, 温浅化了个淡妆,穿上藕荷色高领云锦苏绣旗袍,一头乌黑秀发盘成髻, 用一根玉簪固定脑后,玉簪头垂下一串流苏。
温浅从更衣间里走出来, 简帛砚靠在床头坐着,看见她眼前一亮,藕荷色衬她小脸白如玉雪,旗袍合体, 越发显得身材高挑, 曲线迷人,行步间, 流苏晃动,摇曳生姿。
简帛砚仿佛看见一幅古代仕女图,赏心悦目,有点惊讶问:“你平常从来不穿旗袍, 今天怎么想起来穿旗袍?”
“我前几天逛街看见这件旗袍挺好看, 就买下来, 一次没穿过,不好看吗?”
简帛砚欣赏地打量她,“好看,很有味道。”
萧本行和方圆结婚典礼在川江大酒店举行,川江大酒店在东川江南岸,沈氏的产业。
结婚典礼定在酒店最顶层,二十一层,站在高处,视野开阔,可俯视整个东川江。
萧家和方家办的中式婚礼,邀请的都是省里和市里的官员,寒城各界有头脸,有身份地位的人士。
温浅故意磨蹭了一会,她跟简帛砚到婚礼现场时,结婚典礼快开始了,男女宾客基本到齐了。
酒店大厅里布置得喜庆,人头攒动,衣香鬓影,温浅挎着简帛砚走进去时,大厅里的人们纷纷朝门口望过来,只见身穿一袭旗袍的姑娘清艳如水,袅袅娉娉,气质高贵,极具古典美。
寒城上层圈子大多参加过上次简帛砚跟沈茜的订婚典礼,最后沈茜的未婚夫没到场,这才刚刚不久前发生的,大家还记忆犹新,看见简帛砚同这位姑娘状似亲昵,众人的目光投下沈茜和沈夫人孙洁,沈茜追简帛砚多年,在这个圈里已经不是秘密,人尽皆知,女眷们私底下悄悄议论,看向孙洁母女的目光有幸灾乐祸,有嘲讽讥笑…….
沈茜挨着母亲孙洁坐,温浅跟简帛砚一出现,她的视线没离开过简帛砚,感受到大厅里数道目光投在她身上,沈茜的骄傲瞬间被踩在脚底下,她咬唇,指甲几乎把手心抠破。
还有两个人跟她一样,一个是她的母亲孙洁,孙洁怔忡,差点成为她女婿的简氏集团接班人身旁的姑娘,不正是跟丈夫沈国安暗昧的姑娘。
一丝丝恐惧爬上心头,太像了,这位姑娘太像沈国安的前妻,穿戴打扮,一模一样,她心慌意乱,手足冰凉,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热水,温热的水流过喉咙,缓缓地流到胃里,她慢慢镇静,告诉自己这不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二十年前就死了。
孙洁无意中扫了一眼身旁的沈国产,沈国安神情恍惚。
简明川和夫人受邀参加萧副市长娶儿媳婚宴,简夫人邱素贞平常极少出门应酬,由于跟萧副市长家关系密切,跟萧副市长的夫人相交甚厚,必要的人情往来,简夫人破例应酬。
简帛砚和温浅先去跟简明川夫妻打招呼,简明川说;“你们来了,聪聪我没带来,人多太杂,小孩子不适合来这种场合,我让保姆看着他,我们一会早点回去,保姆看着,我不放心。”
简明川把孙子当成眼珠,温浅微笑说;“没事,他原来上幼儿园时,我工作忙都是最后一个接,班里剩他一个小朋友,他知道妈妈工作忙,习惯了,我有事,把他仍在邻居家里。”
“这怎么行?我跟你妈等典礼结束回家,你们年轻人玩吧!”
简明川夫妻坐在沈国安一家旁边一席,简明川招呼沈国安过去,两人闲聊。
沈茜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一派坦然,朝简帛砚亲热地招呼一声,“帛砚,到这边来坐。”
温浅和简帛砚在沈茜旁边的席上落座,跟一张桌子的人寒暄了一圈,温浅知道沈洁看着自己。
她在桌子底下把那一枚蓝钻戒指戴到左手中指上,伸出左手故意端起桌上细白瓷描金兰花杯,慢慢品茶,手指间的钻石发出幽幽的光芒,同桌的一位太太看见,惊奇地盯着她的手指,“温小姐这颗钻石一定价值不菲。”
她这一说,引来不少目光盯着她左手指看,出席珠宝拍卖会现场的一位夫人语惊四座,“这不是拍卖会镇会之宝,那颗南非蓝钻,温小姐花了多少钱买到手。”
旁边桌上的孙洁母女余光一直往她这桌看,自然都听见,又有人附和,“温小姐怎样把稀有的钻石弄到手的?”说话的太太又回头朝孙洁问;“我记得这颗蓝钻当时被沈总拍下,脱手了?孙夫人不是很喜欢这颗蓝钻,怎么舍得卖了。”
孙洁尴尬,没答话。
温浅闲闲地说;“我这颗蓝钻是别人送的,价钱我还真不知道,我看成色好,特意定制戒指,把这颗宝石镶嵌在戒指上。”
温浅说着左手举高,让大家看,“可着这颗钻石定做的戒指。”
孙洁气得浑身哆嗦,沈国安一直没拿出这颗钻石,原来早送了人,她还蒙在鼓里,等他把这颗蓝钻作为生日礼物送她,沈国安出手就几百万,他们若说没有龌龊关系,打死孙洁都不信。
有几个女眷明白过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孙洁,孙洁被当众打脸,恼羞成怒,想质问沈国安,大庭广众,不能丢了面子,强忍住,简帛砚被她迷惑住,沈国安也被她迷惑住,她还要大小通吃,这样不要脸的女人,男人偏偏喜欢。
台上新郎新娘结婚典礼,然后,自助酒会,温浅走到桌旁,拿碟子捡了一块蛋糕,这时,沈国安走了过来,温浅微笑,“沈伯伯,您吃什么?我替你夹。”
“我不想吃什么,叫侍者拿一杯水。”
沈国安的神情有些激动,“我刚才听明川说,你跟帛砚有孩子了。”
“是啊!我跟沈伯伯说过,三年前我怀孕,想打掉,上手术台时,一下改主意了,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
温浅提到儿子,眉目柔和。
“你这几年吃了不少苦,一个人抚养孩子。”
“当时快十个月,马上要生了,我还在打工挣钱,我要攒够生孩子的钱,孩子生下来后,我不能总呆在家里,坐吃山空,孩子百天后,我出去赚钱,邻居大婶帮我带聪聪。”
“你什么时候把孩子带来我看看。”
温浅看着他眼里的期待,没忍心拒绝,“好,我下次上美术课时,把他带去,让沈伯伯看看。”
温浅看见沈夫人孙洁朝她们俩个站的地方看,拿出手机,翻出简聪的照片,凑近沈国安,“沈伯伯,看看小家伙的照片。”
沈国安仔细端详,用手抚摸手机屏,慈祥地盯着简聪照片看。
孙洁气恼,宋夫人走了过来,叫了一声,“沈夫人。”孙洁好似没听见,宋夫人朝温浅站的地方看,别有深意地瞟了孙洁一眼。
温浅对沈国安说;“沈伯伯,这里人多,太嘈杂,我上楼顶吹吹风,凉快一会。”
这是沈家的饭店,沈国安熟悉,怕温浅不知道路,“我陪你去天台。”
两人往出走,有人唤一声,“沈兄,很久没见…..”
沈国安跟那个人说话,温浅说:“我先上去等沈伯伯。”
温浅没费什么周折,找到通往楼顶的门,温浅站在楼顶平台,深秋,下午阳光和煦,楼高,徐徐微风拂面,温浅放眼望去,东川江水犹如一条白练,蜿蜒曲折,她靠在平台边缘的栏杆上,听见身后轻微的脚步声,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温浅回身,看见孙洁朝她走来,她抬起左手,轻轻撩了一下头发,硕大的蓝钻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刺了孙洁的眼,孙洁跟她对面站着,嘲讽说;“我丈夫几百万买了你?你太贪得无厌,你给人当情妇为了钱?”
温浅轻笑一声,“沈夫人,你做的事难道忘了吗?你从前还不一样是沈国安的情妇。”
她看着孙洁的脸一点点扭曲,温浅余光瞥见,通往平台的门轻轻推开,她凑近她小声说:“你当年觊觎老师的丈夫,借口看老师为名勾引老师的丈夫,自荐枕席,你太下贱了…..”
突然,孙洁一抬手,只听清脆一声响,温浅脸上挨了一巴掌,温浅没躲也没动,像是吓傻了。
在孙洁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她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男人的力道大,沈国安盛怒下,用尽浑身气力,打得孙洁朝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沈国安怒喝,“你再动她一下,我绝不饶你!”
回身,看着温浅的脸颊,心疼地说;“对不起,走,找大夫上药”
温浅眼泪汪汪,委屈地说:“没事,沈伯伯。”
跟在沈国安身后上平台的两位太太傻愣在哪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孙洁捂着脸,哭道:“沈国安,算你狠,你为这狐狸精打我,这狐狸精不要脸,你还向着她。”
沈国安听她口口声声骂温浅,怒不可遏,上前去踹她,“贱人,滚!”
那两位太太,其中一位是宋太太,看打狠了,急忙上前拉劝,“沈总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孙洁爬起来,捂着肿脸,牙齿都被打松动了,又被人看见,脸丢尽了,哭着跑了。
69.第69站
孙洁跑出屋顶通往楼下的门,跑到洗手间, 一照镜子, 脸已经红肿,怨恨沈国安下手太狠, 婚礼人多, 差不多整个寒城上流圈子里的夫人小姐们都来了, 她这样出去,怕被别人看出来, 这时,洗手间门口有人说话, 两个女人要进洗手间, 孙洁吓得赶紧躲进隔间,等这两个女人走了, 她才敢出来。
她走出卫生间,低着头,快步穿过走廊,怕有熟人过来,等电梯时, 背着身子, 总算没人看见,她进了电梯,中间楼层有人进来,孙洁脸朝电梯镜面板壁,头垂着。
宋太太还有跟她一起哪位太太不好留在楼顶看热闹,孙洁走了,两人跟着从屋顶通道门下去,迎头遇见简帛砚,宋太太不自然地说;“简总,你找温小姐,温小姐在楼顶。”
简帛砚看二人神色尴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步穿过通往楼顶的通道门。
沈国安仔细看了下温浅的脸,“还疼吗?”
温浅摇摇头,“没事,不疼。”
下午,楼顶无遮无挡,明亮的阳光下,温浅半年脸浅浅的有五个手指印,他抬手想摸她的脸颊,通道门响了一声,两人都朝门口看过去。
简帛砚上楼顶,沈国安的手停在半空中,还没有放下,简帛砚面色一片阴霾,走过去,不悦说;“你上楼顶做什么?”
朝沈国安微微颔首,然后,扯着温浅往楼下走,温浅今天参加婚礼,特意穿了一双七公分的高跟鞋,被他扯着脚步踉跄。
沈国安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想阻止,又忍住。
从楼顶下来,穿过走廊,温浅怕自己脸上能看不出被打的痕迹,站住叫了一声,“帛砚,我要上洗手间。”
简帛砚慢慢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温浅揉了一下手腕,简帛砚方意识到动气之时没轻没重,执起她的手,雪白皓腕,一道红痕,歉意地说;“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温浅抽挥手,“不疼。”他多亏抓的是她的右手,没发现她左手的蓝钻戒,不然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
温浅走进旁边的洗手间,站在盥洗台前,镜子里两边脸没什么异样,看不出破绽,她把戒指褪下来,小心收好,然后撩起凉水,洗了一把脸,走出来,简帛砚站在洗手间门口等她,看她脸上潮湿,问;“洗脸了?”
温浅上前亲昵地挎着他,‘嗯’了声,庆幸他没看出破绽,两人回到大厅里,不少人朝她所在的方向看,宋太太既在人群里,温浅挎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跟简帛砚跳了一支舞曲。
两人跳舞时,简帛砚身体僵硬,不似往日温情脉脉,温浅贴着他,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他误会自己跟沈国安,不能解释,越描越黑。
一曲毕,简帛砚跟人说话,上层圈子里,温浅不熟悉,蔡全走过来,“嫂子,小弟请你跳舞。”
温浅没想到,蔡全的舞跳得特别好,潇洒自如,蔡全说;“嫂子,以前的事你别介意,我们都以为我大哥能娶沈茜,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祝你跟我大哥幸福。”
温浅由衷地笑了,“谢谢你,蔡少,我能看出帛砚跟你们感情很深,你们对帛砚来说很重要,你能接受我,我很高兴。”
简帛砚家人的祝福,朋友的认可,对二人婚姻很重要,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
温浅看见简帛砚一直站在原地,跟两个人说话,却一直朝她们这边看,两人跳完,简帛砚走过来,“我们先回去吧!”
这时,韩涛、梁永斌过来打招呼,韩涛什么时候都一本正经,“小温,你来了。”
温浅笑说;“韩大哥没跟嫂子一起来。”
“你嫂子出差了,不在家。”
梁永斌半开玩笑地说:“温设计师,你跟我大哥下个月办喜事,看来我没有一点希望了。”
温浅知道简帛砚正气头上,不敢跟梁永斌开玩笑,看一眼简帛砚,笑笑不答。
简帛砚对他没好脸,“你什么时候有希望了?”
梁永斌看他一眼,识趣地摸摸脸,不敢再开玩笑,只对温浅同情地摇摇头。
新婚夫妻正忙着跟客人寒暄,简帛砚对蔡全说;“你跟本行说一声,我们先走了。”
金师傅开车,一路简帛砚没说一句话,温浅当着金师傅不好说什么,拉他的手,简帛砚把她的手指尖攥住,捏得很紧,温浅有点吃疼,知道他不痛快,忍住没动。
回到别墅,简帛砚先上楼,温浅跟着他上去,简帛砚脱掉西装,甩在椅子上,心情烦躁地解领带,沈国安对温浅的暗昧,温浅没有丝毫拒绝,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他的腰,简帛砚身子一僵。
温浅的脸颊抵在他宽阔的背,“还生气?”
简帛砚解领带的手停住,转过身,托起她的脸,沉沉的戾气,“我告诉过你你离沈国安远点。”
温浅眨眨眼睛,却笑了,“傻样。”低低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娇媚。
“嗯?反了你,没收拾你是吗?”
温浅抬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使得他低俯,极快地堵住他的嘴,下一秒,简帛砚小腹窜起一股灼热,拦腰抱起她,把她扔在大床上,狠狠地发泄了他的不满,
卧室里一切归于沉寂,借着微弱的光,温浅看身旁的男人已经熟睡,思忖,沈国安早已经知道她是他的女儿,她跟孙洁之间,沈国安今天的态度,回护着她,温浅原来的想法有些动摇,这段时间的接触,沈国安不像无情狠心的父亲,他看她的眼神,极深的父爱,也许沈国安有苦衷,不知为何她心软了。
她侧头看身旁的男人,轻轻抚摸他的脸,他今晚动气,意在告诉她,他不能忍受自己跟沈国安接触,他对沈国安很敌意,事实真相她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世拓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简帛希把一份调查资料放到简明川的办公桌前,“爸,那个女人我找人调查了,她的过去太复杂,她出身低贱,行为不检点,我怀疑她骗我大哥,至于爸您的孙子,我大哥确定是他的孩子吗?据我调查,这份东西里面有她前男友亲口说的,可信度很高,爸,你要不信,亲自调查一下,我们是什么样的家庭,能随随便便被她利用欺骗,我也是为我大哥好,怕他受那个女人蒙蔽。”
简明川看着这份调查资料,深思,确实有点草率了,聪聪长得太像帛砚小时候,他当即认定是帛砚的儿子,聪聪的母亲,外表看上去干净单纯,很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可那只是表面,她过去如果真不清白,帛砚现在被她迷惑得神魂颠倒,聪聪的身份有待于确定。
“这份东西放在这里,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查,至于那个孩子是不是简家的后代,这容易弄清楚。”
简帛希说:“爸,我是关心我大哥,我本来想直接告诉他,我怕我大哥误会我。”
“我知道了,你最近没在外头胡闹吧?别跟你那群狐朋狗友整天在外面惹事。”
“爸,我们在一起都谈正经事,不像您想的那样。”
“你也不小了,也该干点正经事。”
“爸,我想进世拓。”
“等这些事情完了,我考虑考虑。”
简帛希走后,简明川盯着这份材料,拿起电话,“叫帛砚过来一趟。”
简明川把手里的那份资料递给儿子,“你看看吧!你要娶的的女人你了解吗?她有个交往四年的男朋友,她被别人下药,**另外的男人,乌七八糟,我之所以答应你们的婚事,看在她为简家生了孙子的份上,你执意要娶她,我顺水推舟答应了,她从前不检点,生活太复杂混乱,这样的女人不能进简家,做简家的媳妇,有辱门风。”
简帛砚看了一眼手上的资料,平静地说:“爸,温浅的这些事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简明川狐疑地看着儿子。
“爸,温浅有个交往四年的男友我知道,她被人暗算,**的男人就是我,我是她第一个男人。”
简明川诧异地看着他,简帛砚把资料扔在桌上,“她前男友因为我跟她分手了,爸,温浅她跟前男友交往四年,洁身自好,这样的女人能说不干净不清白吗?”
“荒唐,你们是这样认识的?”简明川觉得不可思议。
“是,爸,不管我们是什么情形下认识的,我很庆幸,我们相爱,彼此忠贞,爸,即便有人别有用心破坏,我认定温浅,非她不娶。”
“为了稳妥起见,我看你跟聪聪做个亲子鉴定。”
简明川把最后的决定说了,这是他刚才考虑好的,言外之意,如果孙子是简家的,才能同意他们的婚事。
简帛砚想都没想,断然拒绝,“不,爸,这么做对温浅不公平,对聪聪也不公平,我相信温浅,而且我能确定聪聪是我的骨肉。”
简明川不悦,“我们这样的家世,不能随便领回个孩子就认是简家的骨肉,这事就这么定了,亲子鉴定必须做,如果没有问题,她们母子才能成为简家人。”
“爸,我不同意,这样做对温浅是种侮辱。”
“我已经决定了,你无需多说。”
儿子走后,简明川眉峰渐渐蹙起,又拿起电话,“让奇想设计的设计师温浅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当温浅看见那份材料时,跟进门时的表情一样,波澜不惊,淡然地说;“董事长,这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我是有个相处四年的男朋友,如果没发生后来的意外,也许早已经结婚了,我跟帛砚的最初您会觉得荒唐,可是就是这样荒唐的开始,我们走到一起。”
“我已经答应你们的婚事,我不想拆散你们,何况还有聪聪,但是,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定心丸,帛砚跟聪聪做个亲子鉴定,我跟帛砚说了,他不同意,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对做亲子鉴定是怎么想的?你也觉得我提出的是无理要求?”
“不,董事长,您的想法我能理解,您的要求不过分,我同意帛砚跟聪聪做亲子鉴定。”
简明川看她神情坦荡,差不多相信孙子是简家的骨肉,心里微微松口气,其实,他看到这份资料时,非常紧张,这段时间孙子跟他住一起,祖孙已产生了感情,他隐隐害怕,看到温浅的态度,他的心稍定。
“你说服帛砚。”那小子太固执。
温浅费尽口舌,简帛砚最终答应去做亲子鉴定。
他抱着她,歉疚地说:“对不起,我没能好好地保护你们,让你们母子受委屈。”
她把手放在他胸口,咕咚咕咚有力地跳动,震得她手掌心微微酥麻,“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不许怀疑我,乱吃醋。”
他的怀疑不是无中生有,他相信温浅,可是沈国安看温浅的神情,令简帛砚嫉妒。
亲子鉴定一周后出结果。
温浅决定在婚前回她养母季淑云的老家一趟,她的婚礼邀请她舅舅一家,还有那个见过沈夫人孙洁的食杂店的老板娘。
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