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1)

梦醒时见你 北途川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不打算披着婚姻的外衣自我欺骗了,他爱的那个男人死了,他也不想活了,邢岚觉得自己选择为他生下孩子的行为可笑的可怜。

  那时候她看着庄衍,就像看一个怪兽,她为什么要生下那个人渣的孩子,她像个笑话!

  父母厌弃她,亲戚朋友对她指指点点,而她遭受这一切,只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不爱女人的男人,多可笑。

  “夫人,到了!”车子停了,司机为她打开车门,有保镖凑上来,低声说:“夫人,先生说让您回去一趟,他想见您。”

  一个靠嗑药才能硬起来的老头子,还执着于床上的事,男人果然到多大年纪都是下半身动物。

  邢岚皱了下眉,“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就回去。”

  “可是……”

  “我说一个月后!”邢岚冷下脸。

  对方低下头,“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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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从星巴克出来的时候,司机撑着伞站在车旁,面上带着担心,“太太,真的没事?要不要联系一下景先生?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不要。”安安摇头,“他很忙,不要打扰他了。”

  他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新悦影视公司,陆一鸣也是新悦的,安安去找他。

  一家日式餐厅,楼上的包间,安安等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花几上葱翠的绿植,想起那场校园演唱会,她是被点名叫去的,那时候大多学生都是被安排去的,她根本没有在意,她坐在第一排,一直看到最后,结束的时候,陆一鸣甚至下来和她握了手。

  有时候,大概就是一种缘分吧!

  百度百科上说,陆一鸣,单亲,父亲早亡,有一个姐姐,早年当过模特,是某个知名画家的情人,姐姐后来自杀身亡,原因不明。

  而那个知名画家,叫做庄建宁!

  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小。

  出神的片刻,门推开,是陆一鸣的身影,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深沉平静。

  安安站起来,看着慢慢走近的他,用很小的声音的说:“陆老师,我是不是……该叫你舅舅!”

  她想起那天在休息室的时候,他说:“我记得你……在更早以前,a大,校园演唱会,那个时候。”

  那天陆一鸣和她握手,说:“很高兴见到你!”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不是对粉丝的客套。

☆、28|2.24√

  “我姐姐死的时候,我九岁,已经过去二十二年了。”

  陆一鸣坐下来,举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水,时间过得真快,他看着对面的人,“她死的时候,还没有你年纪大。”

  二十岁,陆珊死的时候,刚刚过完二十岁生日。

  安安以前总觉得陆一鸣那双眼深沉得很,有时候显得又冷又空洞,寂寂的,让人看不透。

  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媒体曾评价说。

  似乎是这样没错!

  安安觉得这感觉有点儿奇妙,她孑然一身,从来都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是没有根的,然而突然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从哪里来,她忽然问了句,“我和她像吗?”

  陆一鸣盯着她看了会儿,那目光像是要透过她去看别的东西,然后他摇摇头,“不像,她是双眼皮,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有个很浅的梨涡,还有虎牙,两颗,尖尖的……”他闭了闭眼,不想再回想,“你皮肤很白,这点儿和她很像。”

  他说:“其实你像你父亲更多一点。”

  他又仰头灌了一口冰水下去,过了这么多年,再回忆,还是会觉得难受。

  时间抚平伤痛,抹不去记忆。

  那是一段陆一鸣不想去回想的时光,他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父亲是个建筑工人,他还不记事的时候,父亲就意外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抚养他和姐姐,一家人生活窘困。

  记忆中姐姐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长相明艳,身材惹火,性格爽朗,镇上有很多男人想泡她,但她看不上那些人,她是个有野心的姑娘,甚至看不上他们那个小镇。

  十七岁那年她就收拾行李跟着远方一个表亲离开了,她说要去大城市,有人介绍她去当模特,她想当大明星,站在镁光灯下。

  那一年,陆一鸣七岁,母亲把陪嫁的一套金饰当了,换了四千七百八十二块钱,都给了陆珊当路费,嘱咐她万事小心,实在不行就回家。

  十七岁的陆珊野心勃勃,毫无畏惧,觉得生活有万千种可能,认为自己可以去过心目中的生活。

  可是即便再早熟,陆珊还是带着少女的天真和懵懂,大城市对她来说充满了恶意。她年纪小,处处碰壁,不愿意给母亲说,谎称自己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每个月会寄钱回家去。

  那钱是怎么来的,陆一鸣到现在也不知道。

  她没有当成明星,她的美貌在光怪陆离的大城市毫无用处,她生活的艰难,甚至有时候沦落到一天只吃一餐的地步,但她是个不服输的人,不愿意就此承认失败,她坚信总有熬出头的那一天。

  她在酒吧当啤酒女郎,偶尔顶替人上去跳艳舞,他做很多兼职,外来人口不好混,找的工作总是不像样,后来甚至去做裸模,十八岁生日那天,她还在寒冷的冬季里,站在画室摆造型,冷风冻得她皮肤发紫,那幅画被放在美术馆展览,门票是三十五一张,那是她赚得最多的一次,一千二百块钱,够她吃喝很久了。

  但那样的好事,不是每次都有,更多的时候,她忍受着各种不堪,拿着微薄的薪水。

  那幅画展览那天她步行了两个多小时跑去看,很多人都买门票进去,她咬咬牙,也买了门票进去看,她的那幅画像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名字叫——少女的梦。

  那幅画真美,一点也不龌龊。

  少女春梦,美得像诗一样。

  可她的梦是什么?她好久都不做梦了,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蹲在路边哇哇大哭,哭够了,还是要讨生活,后来她被介绍给好几个画家,有些是艺术家,有些是披着艺术家名头的流氓,有一次她甚至被要求自-慰,那人想看她高-潮的样子,她羞愤欲死,砸了那个人的画室。

  她被打了,还被要求赔很多钱,可她并没有钱,后来是庄建宁解救了她,让她免于被送去警局。

  她认识庄建宁,就是那个画“少女的梦”的男人。

  一个艺术家一样的男人,会用浪漫的笔触让女人像花朵一样绽放在纸上。

  十八岁的陆珊还没见过很多男人,即便是生活的艰苦让她早熟,也没能彻底磨灭她心中那点属于少女的天真烂漫。

  她堕入爱河,她开始专职给庄建宁当模特,有时候要裸着,有时候不需要,无论是裸着还是不裸,庄建宁的目光和笔触都不会让她觉得难堪。

  他说她很美,坦诚地表达对她*的喜欢,陆珊反而喜欢他的坦诚。

  有次画着画,庄建宁思路被卡着,烦躁地抽烟,陆珊过去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