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1)

没关系,是你呀 深井冰的冰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控,拎起一双高跟鞋照着保时捷砸去。

我草你大爷的宋遇!

高跟鞋砸偏,砸在了旁边一辆宝马车的前车灯上。

她呆了半分钟,拎起裙摆转身就跑。这双鞋三千块钱,宝马车灯,怎么着也要五六千靠上吧。

前方一个男声幽幽说:“你脚不是崴了吗?还能跑?”

单凉望过去,不是宋遇。

这人谁啊?他知道我脚崴,那也必定知道我刚才砸鞋……吧?

靠靠靠,真是衰到姥姥家了。

怎么办?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嗯。

单凉眼观鼻鼻观心,拎着裙摆继续往出口走,右脚一落地,感觉脆骨都要断掉,刚才跑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到疼?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她抿唇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走。

“你鞋不要了?”男人问。

我要命,谢谢。

她继续装作没听见,埋头走自己的路。

身后有车声响动,紧接着车灯骤亮。

单凉怔楞回头,亮着灯的,正是刚才被她砸中的宝马车。她缓缓转动脑袋,男人手里拿着车钥匙,见她看过来,他又晃了晃车钥匙。

我他妈今天可以去买彩票了。

单凉一瘸一拐折返回去,先捡起地上的一只鞋,再去拔挂在车灯上的那只,用力太猛,手攥着鞋一屁股坐在地上。

男人走近,在她面前蹲下来,去碰她的右脚踝。

单凉一个激灵,抱着鞋警惕地往后躲:“你干什么?”

男人咧嘴笑:“我是医生,我检查一下你的脚。”

单凉狐疑地看着他,“……不用,车灯多少钱,我赔。”她说着,低头翻找手拿包,里面统共装了五百块钱。

她挠挠头:“这些钱,先给你。”

经过这样一折腾,她裙子上的吊牌早从脖颈处蹿出来,明晃晃挂在后背上。

男人笑了笑,迅速做出判断:企图来慈善晚宴钓凯子的灰姑娘,多半在晚宴上被人识破,当众受了一番羞辱。她恼羞成怒跑出来,没想到半路崴了脚。

男人没有接钱,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真的是医生。”

单凉接过名片。

元时心理咨询室------咨询医师:元时。

操!

你他妈才心理有病,我脚崴!脚崴!ok?

元时直接点破她的疑惑:“我曾在非洲做过三年的志愿医生,基本外伤,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那你很棒喔。

借着酒劲和对宋遇的怨念,单凉愤怒值爆表,她撑着地摇晃着站起来,从包里掏出车钥匙,装逼地对准保时捷摁了下。

她单脚蹦跶到车旁拉开车门,把鞋放到车里,再摔门上锁,一副我不是没钱还你想赖债跑路的架势:“你名片我拿着,车灯多少钱,我明天会短信问你。你要不放心,可以记着这个车牌号,我不会赖你账。”

元时耐人寻味地看着她,笑问:“你的车?”

心理医生,了不起嗷。

“借的。”

单凉转过身,一瘸一拐光脚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弯腰在元时脚下捡了张百元红钞,再一瘸一拐走出车库。

她光脚在马路沿等了十多分钟,一辆出租车也没打着。

一辆宝马缓缓停靠过来,车窗降下,元时探出脑袋:“好巧,又碰面了,回家?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阴魂不散。

夜风一吹,单凉气焰降下不少,她缩头往后退了两步,“……不用,谢谢。”

元时大声道:“这个地段很难打车,你脚一直站着也不行。你要不放心,可以用手机拍下我的车牌照和脸,发给你家人。”

毫无预兆,单凉突然泪崩。

家人。

她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名单,除了宋遇,她真的没有一个可以联系的人。

宋遇。

心尖一颤,她只是宋遇的“床伴”,甚至,连床伴都不如。

元时趴在车窗上,几乎探出半截身子:“美女,我不是坏人。”

如果她就这样被他拉到荒郊野外分尸了,这个世上,估计也没一个人会注意到她的消失。

心如死灰,破罐破摔,爱谁谁,死了就死了吧。

单凉抹了一把泪,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瓮声瓮气报了宋遇所在小区的地址。

元时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她,衣服是从商场“借”的,豪车借的,奢华小区该也不会是借的吧?

身为一个心理医生,他知道,这个时候,她不想说一个字。

元时稳稳开车,一路无话。半道路过一家药店,他停靠路边,下车买了跌打损伤冷敷热敷的一堆药,又在隔壁便利店买了一双拖鞋。

外来车辆被挡在小区门口,元时拎药下车给单凉开车门,顺便,很绅士地把拖鞋放在车门口的地上。

“……谢谢。”单凉穿鞋下车,情绪稍稍稳定,为自己在陌生人面前做的一系列丢脸的事情感到无地自容。她掏出从地上捡起来的一百块钱,低头举给元时:“打车费。”

元时笑笑接过来直接揣在兜里,“这药你拿着,车灯维修费,你真想给的话,明天给我电话。”

“哦。”单凉接过药,拎着袋子一瘸一拐往小区门口走。

元时紧跟过来:“我送你进去啊。”

“不用。”

“夜里不安全,我送你到你家楼下。”

“……小区很安全。”

“我还是送送你吧。”

单凉没心情和他周旋,索性不再理他。

元时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家真住在这里的人,百分百干不出今天这种事,八成是这位灰姑娘虚荣心太强,虚报了个住址。

虚荣心太强,也是一种病,得治。

他倒要看看,待会儿她进不去家门,该如何收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元时悠哉悠哉一路跟到一幢楼前。

“你家住这里?”他看着刷卡正要往里进的单凉,诧异问。

“借住。”刷卡进门,“我跑不了,明天就还你钱。”

“哎,怎么称呼你?”

“……”你大爷。

元时看着她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什么都是借来的,有趣。

……

事实证明,人生的谷底,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单凉冲过澡,热敷冷敷涂药一通捯饬后,躺在沙发上,如此想。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多年回避的死亡问题再次虫咬般蚕食着大脑。

不知从何时起,每遇到挫折心情不好时,她就会想到死。当然,她不会真的去死,她只是想一想死亡这件事。

就像是在静悄悄的夜里推开漆黑的棺材盖,伴随着“吱呀”一声响,死白的月光透过缝隙,钻进黝黑的棺材里,稀释着棺材里的墨黑。

无一例外,最终,月白总是会被墨黑吞噬同化,如同一弯清水流进下水道里,终会变成污水一样。

白抵不过黑。

带着满身的死亡味,她合上漆黑的棺材盖。

一直以来,她不去死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她不想见到故去的父母。

在这一点上,她和宋遇还真是像。

所以,宋遇说,她身上有死亡的腐烂气息。

宋遇,又是宋遇。

已是凌晨两点,他还没有回来,电话微信短信一概没有,应该是不回来了吧。睁眼到天亮,他果然没有回来。

饭吃不下,脚还是疼。

单凉在沙发上挺尸了半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