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才放屁呢！”关灯瞪她。
“那为什么这么臭？”
“你自己看看旁边。”关灯示意她往脚下看。
齐欣低头，这才发现这里面有许多米田共, 可能是景区的厕所不够用, 游客憋不住, 就悄悄躲到这里面来解决问题。
“我去，真恶心！”齐欣大叫。
“小声点！”关灯捂住她的嘴，“外边的人还没散。”
齐欣点头, 表示自己明白。
关灯松开手，“你要是嫌臭，就憋着别呼吸。”
齐欣果断闭气, 隔很长时间才换一口气，继续憋着。
“嘁！”关灯嗤笑, “你憋气能憋多长时间, 最终还不是要换气？”
齐欣不服气地说：“你别瞧不起人，虽然你的肺活量比我大, 但是憋气时间未必比我长。”
“是吗？那要不要来比比？”关大爷咧嘴一笑, “你要是赢了我，我就答应你之前在山里跟我提出的条件。”
齐欣眼里顿时冒出绿光, “你说的是真的？我赢了，你就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当然。”
“是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你得对外公布，我就是你的女朋友。”
“可以。”关大爷捏住她的鼻子, “不过，你要是输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齐欣拍开他的手。
“暂时没想到起来, 这个条件就一直保留下去，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我就会找你兑现。你放心，绝对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呵呵……”
齐欣：“……”笑得真奸诈！“那现在就比吧！”
“现在比什么？谁知道你有没有作弊？”
“那你想怎么样？”
他用手指敲敲她的肩膀，“今晚回到酒店，温水游泳池见，不来的生儿子没屁-眼。”
齐欣：“……”这诅咒，他也不怕真的应验在自己身上。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外面的人才全部散去。
齐欣和关灯偷偷摸摸出来，关灯为了掩人耳目还把冲锋衣反过来穿，连墨镜和棒球帽也全换了，行动都快赶上间谍了。
晚上八点，他们才回到酒店。
齐欣回到房间里休息，刘明轩过来跟她确认了一下明早回江州的时间，提醒她早点起床，不要睡过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关大爷打电话来催：“怎么还不来，是想生儿子没屁-眼吗？”
齐欣只好离开房间，前往酒店的温水游泳池。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偌大的游泳池里一个人都没有。齐欣正觉得奇怪，便见关大爷穿着一条游泳大裤衩从男更衣室里走出来，上半身光溜溜，那身材……确实是脱衣有肉。
齐欣悄悄咽下口水，庆幸他没有穿紧身的游泳裤，要是看到一团鼓鼓囊囊的玩意儿，她肯定会别扭死。
关大爷走到她身边，环起胳膊，“你准备穿着羽绒服跳进去？”
“我……我没有带泳衣。”
关大爷抬起手，指向泳池旁挂着的一排泳衣，“自己去选一件。”
“哦……”齐欣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奇怪地问：“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
“你说呢？”关大爷露齿一笑，白牙灿烂极了。
“你承包了？”齐欣大胆猜测，王混球承包一个羽毛球馆，关大爷不会也抽风，承包一个游泳池吧？
“正确。”关大爷打个响指，“承包一天。”
齐欣无言，好吧，虽然只承包了一天，但好歹也有霸道总裁的范儿了。
片刻之后，齐欣换好泳衣出来。
关大爷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一圈，浅黄色的连体式泳衣，最为保守那一款，带着长长的裙边，遮盖大腿的范围都快赶上一步裙了，在这一方面，果然还是放不开。
“怎么比？”齐欣走到他身边询问。
“当然是……”他拉住她往泳池深水区一跳，“跳进水里比！”
“啊——”齐欣一声惊呼还没结束，嘴巴鼻子就灌进了水，激得她连忙划开四肢浮出水面，“咳咳咳……”呛到水了。
“哈哈哈……”关大爷浮在她旁边朗声坏笑。
齐欣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可惜这对关大爷并没有多少作用。
等她喘过气来，他才不紧不慢地说：“在水里比赛闭气，可以避免作弊，谁先浮出水面，谁就算输。”
“好。”齐欣表示没有意义。
关灯一声令下，两人深吸一口气，沉入水里。
泳池的水清澈见底，齐欣憋着一口气，睁开眼睛，水下是一片淡蓝，犹如天空的颜色。由于水里有压强，胸腔受到挤压，会感觉比较闷，肺里的气越多，憋闷的感觉就越强烈。齐欣缓缓吐出几个气泡，憋闷的感觉变弱许多。
一般来说，在水里憋气的时间会比在岸上憋气的时间短，齐欣如果在岸上憋气，憋个两分半钟的时间没有问题，但是在水里，恐怕只能憋一分半左右的时间。
她微微转头，发现关灯就在她旁边，他也沉在水里，四肢静止不动，减少氧气消耗，眼睛睁开，一瞬不转地凝视着她。
四目相对，隔着一片轻柔的水波，一种莫名的悸动蔓延开来。
时间过了一分钟，齐欣开始有点憋不住，忍耐又憋了十几秒，把肺里的空气全部吐出去，开始往上划，然而她的手却被关灯一下抓住，她被他牢牢抱住，压在水里，浮不上去。
杀人啊！
齐欣脑子里浮现这个念头，下一秒，她的嘴唇就被人封住了，有人用舌尖撬开她的嘴唇，渡给她一口空气。肺里的紧迫感稍稍缓解，她看到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与她的距离特别近，就像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肌肤相亲。
四片唇瓣辗转纠缠，与池水融合成一体，轻柔而细腻。
关灯在吻她？
这个念头让她脑子里轰一下炸开，由于受惊过度，她往后一退，猛然呛入一口水，拼了命往上浮，终于把脑袋露出水面。
“咳咳咳……”
可怜的小欣欣再次喝了一口大游泳池的水。
又过了十几秒，关灯才慢悠悠地浮出水面。
齐欣：“……”她已经不咳了，可是面对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关大爷也没有吭气。
两人就这么浮在水面上，仅露出一个脑袋，隔着一米的距离，静静相对。
“你……”她斟酌一番，还是先一步开口，“刚才为什么吻我？”
“怕你憋死，给你一口气。”
齐欣：“……”狡辩，又不是演电视剧，女主角掉水里，男主角游下去，啥也不干，先亲一口，美名曰，渡气救人。
关灯也不管她心里怎么吐槽，划开四肢游到泳池的扶手旁，拉着扶手上岸，边走边说：“你输了，记得欠我一个条件。”
齐欣懊丧无比，干脆翻个白眼，再次沉入水里。妈蛋，竟然输了，那她岂不是又没追到他？好难追啊，关大爷可不可以别再作了，直接答应谈恋爱不行么？
从游泳池回酒店的路上，关大爷的手机响了，当着齐欣的面，毫不忌讳地接电话。
“喂，有什么事？”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关灯，是我。”
齐欣听到女声，惊诧地转头看着他。在她印象中，他除了跟他大姨打过电话，好像就再也没有跟任何女人通过电话，电话那边的女人是谁？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子。
“我知道是你，有事就直说。”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我在网上看到很多关于你的新闻，那个齐欣……你和她在一起了吗？”
关灯不冷不热地说：“陆峥嵘，这跟你没有关系，我不喜欢向别人解释我的事。”
陆峥嵘！齐欣睁大眼睛，这个名字很陌生，从来没有听过，她是谁？
“关灯，你还在怪我吗？”
“不存在，没事就挂了，我很忙。”关灯挂断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齐欣跟在他身后，很想询问刚才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又觉得有点开不了口，纠结半天，一咬牙，她还是蛮横地拉住他，质问道：“你说，给你打电话的女人是谁？”这模样，俨然一个吃醋的女人在质问自己男人。
“呵呵。”关大爷笑开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憋着不问呢！突破自我的感觉怎么样？
“你别打岔！”她拍他的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给你打电话的女人是谁？”
“陆峥嵘。”他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她叫陆峥嵘，我是说她的身份，她是你什么人？”齐欣跟上他的脚步。
“前女友。”
“啊？”齐欣愣在原地，注视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心底有片刻的茫然。
回到江州时，天上正飘着小雪，路面湿滑，空气阴冷，天寒地冻的。
关灯让保姆车先送齐欣回家，齐欣下车后，他探出脑袋对她喊道：“喂，下周再约。”
“下周没时间。”齐欣回过身，别扭地说。昨晚那个陆峥嵘，虽说已经是前任，但是分手还联系真的很讨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前任。
关大爷看她这醋意满满的模样，又乐了，“下周没时间，你要干什么？”
“回昆剧院上班。”她停薪留职的期限快到了，准备这几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下周回昆剧院报到。
关灯趴在车窗上，眼睛透亮地望着她，“你干脆别回昆剧院上班了，跟我一起做音乐。”
齐欣不理他，转身上楼。昆剧院是她的大本营，离开昆剧院她更没处唱昆曲，绝对不可能离开昆剧院。
“呵呵。”关灯轻笑两声，“还是放不开。”他收回目光，让司机开车回公司。
刘明轩坐在副驾驶座上，回过身奇怪地问：“齐欣妹子这是怎么了？”
“吃醋了呗！”关灯靠在座椅上，一脸自得。
“吃醋了？吃醋了？”刘明轩拔高声音，“你俩现在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关灯慵懒地掀起眼皮。
“你俩……好上了？真好上了？”
关大爷“嗯哼”一声，环起胳膊，翘起二郎腿。
刘明轩喜忧参半地感叹道：“没想到你这小祖宗也会谈恋爱，可是……你的人气才刚刚起来，突然让粉丝知道你有女朋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关大爷一脸不屑道：“偶像派才害怕谈恋爱影响人气，我是实力派，我怕什么？”
刘明轩：“……”小祖宗是有实力，可是在大多数人眼里，他还是偶像派。
“再说我跟齐欣闹CP闹了这么久，粉丝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你要不信就看微博，我跟齐欣昨天在景区被人围观了。”
“什么？你俩昨天在景区被人围观？”刘明轩连忙拿出手机看娱乐新闻，果真如此，小祖宗假胡子掉一半的图片被人发到网上去了，还有他和齐欣在古镇里狂奔的图片。很多网友表示这对CP很二很蠢萌，也有人感叹明星出门游玩一趟不容易，各种乔装打扮都用上了。
看完新闻，刘明轩只剩无言，这怎么跟闹着玩儿似的。
齐欣与关灯分别后，乘电梯上楼，走到公寓门前，掏出钥匙开门。原以为娉婷会跟往常一样，坐在电脑面前码字，却没想到她抱着腿坐在地上，脸上挂着两行泪痕。
“娉婷，你怎么了？”齐欣吓一跳，连忙跑过去。在她印象中，娉婷从东北回来以后就再没哭过鼻子，一直都是大大咧咧开朗活泼的样子，到底遇到什么事，让她这么难过？
艾娉婷眼眶红肿，目光缓缓移到齐欣脸上，抱住她痛哭起来：“齐欣，我被人抄袭了。”
“啊？抄袭？”齐欣心底漏了一拍，赶紧拍拍娉婷的肩膀，扶她坐到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来，先坐下，喝点水。”
艾娉婷喝了水，眼泪还是扑簌簌往下掉，“你……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自己的作品被别人窃取，就像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被人偷走了一样。”
齐欣心情沉重，她虽然不搞创作，但她能够理解这种感受。一部作品，是作者辛苦创作的成果，凝结了无数心血和希望，却平白被人偷走，为别人赢得金钱和名誉，任谁也无法接受，这是□□裸的盗窃，无耻至极！
齐欣握住艾娉婷的手，轻声安慰：“娉婷，你别难过，慢慢把事情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艾娉婷点头，声音沙哑地把事情原委叙述出来。
半年前，一家影视公司公开征集网络大电影的剧本，娉婷恰好创作了《魔幻耳机》的科幻喜剧剧本，就抱着希望投了过去。后来这家公司的策划还特地给娉婷打来电话，把她乐呵得不行，可是隔天又再打电话，告知她剧本太烂，没通过审核。
这些事，齐欣都是知道的。
谁也没想到，这家影视公司盗取了《魔幻耳机》的创意大纲，加以改编，把核心女主角换成男主角，制作成网络电影《奇幻耳机》，还放上了视频网站。
目前，《奇幻耳机》登陆网络不过三天时间，网站的点击量就超过了三十万，看过的网友评价也很不错，给出了较高的评分。
《奇幻耳机》的销量不错，视频网站给电影做了广告推广。娉婷看到广告，发现电影的名字与自己的剧本雷同，便点开来看，一下就震惊了。
齐欣听完她的诉说，沉声道：“拍摄制作《奇幻耳机》的到底是哪家影视公司？”
艾娉婷露出懊恼的神情，低声说：“是……是娱真传媒，《奇幻耳机》的男主角就是周豪。”
“什么？”齐欣不可思议地惊呼，“怎么……怎么会是娱真传媒？”
艾娉婷将脸埋入掌心里，“是我自个儿作死，我明知道周豪跟大关关有矛盾，他这人肯定有问题，我还鬼迷心窍去给他的公司投稿，我真想不到会这样……”
“你一直不肯说影视公司的名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嗯……”艾娉婷抹了把眼泪，神色凄凄地说：“枉我当初还口口声声说会坚定支持大关关，转眼又给跟他敌对的公司投稿，还弄得自己的剧本被抄袭。齐欣，你……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是自作自受？”
“别瞎说。”齐欣在她身边坐下，轻抚她的头发，“你发现自己被抄以后，有没有打电话过去询问？”
“打了，他们的工作人员反咬我一口，说我是上不了台面的网络作者，写得都是垃圾，还想蹭电影的热度。如果我再纠缠不休，蓄意炒作，他们公司就要采取相应的法律措施。”
“太过分了，欺人太甚！”齐欣豁然起身，“简直就是贼喊捉贼，不要脸！”
“我怎么办？”艾娉婷低下头，又开始掉眼泪。短短三天时间，她就从一个东北老妹儿变出琼瑶剧的女主角，动不动就想哭鼻子，“我现在更新连载小说的动力都没有，断更三天，读者可能已经骂死了……”
“别难过，我们想办法找律师，谁不会采取法律措施？哼！”齐欣抽出两张纸巾替她擦眼泪，“好了，别哭，打起精神来，为自己战斗。”
“好。”艾娉婷深吸一口气，勉强打起一点精神。
齐欣开始逐一给认识的朋友打电话，问他们认不认识比较擅长打著作权官司的律师。
她先给关灯打电话，把娉婷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关灯沉默片刻，说道：“艾娉婷当初就不该给娱真传媒投稿，我从来都不看好这家公司。”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说这样的话，娉婷听到又该难过。”
“行，我知道了，我让老刘去问问。”
跟关灯结束通话之后，齐欣又给王少业打电话，把事情说了。
王少业一下就炸了，“神马？哪个臭不要脸的公司敢抄袭娉婷的剧本？”
“娱真传媒，网络电影的男主角就是周豪。”
王少业瞬间沉默，隔了一会儿，才有些感伤地说：“没想到老周现在变成这样。齐欣，你帮我多安慰一下娉婷，我一定想办法给她讨回公道。”
关大爷和王混球暂时都没有确切的答复，娉婷的情绪还是很低落，齐欣又给风嘟嘟打电话，嘟嘟的爸爸搞的是网络数据和网络服务，可能会涉及到一些版权方面的东西。
风嘟嘟听到消息也万分惊诧，“小艾姐姐的剧本被人抄袭了？”
“是的，她现在很难过，连网络小说都写不下去了。”
“太欺负人了，师姐你放心，我现在就去问我爸，看他认不认识打官司的律师。”
“谢谢你，嘟嘟。”
艾娉婷见齐欣打完了电话，走过来问她，“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他们也需要一点时间，你别太着急。”
艾娉婷眼里闪动着不确定的光芒，“娱真传媒那么大一个公司，真打官司，能打得过吗？”
“不管能不能打过，至少不能忍气吞声。如果抄袭的人不受到惩处，那他只会越来越猖狂。如果真的搞创作的人权益得不到保护，那人人都去抄袭，原创要完！”
艾娉婷听到她的话，又多了些底气，点点头，“你说得对。”
齐欣的手机响了。
艾娉婷急切地问：“是谁？”
齐欣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是他们，是舅舅。”
“你接电话吧！我不想跟他吵。”艾娉婷回到床边坐着。
齐欣未免影响艾娉婷的心情，走到门外接电话，“舅舅。”
“齐欣啊，娉婷这几天咋样了啊？她没生病吧？”艾父语带关怀。
“娉婷没生病啊，舅舅你怎么会这么问？”
“她要没生病，网络小说怎么断更三天呢？好多读者在她文下骂她，我看不过去，都跟那些读者吵起来了。”
“啊？”齐欣可谓是吃惊不小，“你跟娉婷的读者吵起来了？”
“是啊，我说我是作者的爸爸，不许他们骂我女儿。”
齐欣：“……”舅舅真是傻得可爱，“舅舅，你不是一直不想让娉婷写作吗？”
艾父轻叹一声，“娉婷为了写这些个小说剧本，跟我们闹意见，半年都不回家，我总得知道她到底写得怎么样了吧？”
齐欣心里莫名一酸，可怜天下父母心，舅舅虽然不理解娉婷的理想，却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女儿，甚至还悄悄摸到娉婷的连载小说下面，为女儿吵架。
她把娉婷的事又说了一遍。
艾父听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这孩子，早跟她说别干这个，别干这个，她偏不听，我就知道这条道难走，现在受委屈了吧！”
“舅舅……”
艾父语气坚定地说：“齐欣，你去告诉娉婷，如果她真要打这笔官司，老爸帮她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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