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药王盛典(三)
药王盛典的第二场赛事上,千岭岩等人坐待观众席,巧也不巧,这初选赛第二名杨芒的妹妹杨芝就和缘千玉邻座。
千岭岩烦气杨芝打扰自己和缘千玉的打情骂俏,缘千玉对这小妮子却上心的不行,和她说说闹闹起来。
缘千玉和杨芝说起来,就不理千岭岩了。金聚财看千岭岩吃瘪,笑话千岭岩道:“你也有今天。”
千岭岩气道:“不想吃糕点,就还我!”
金聚财侧首千岭岩耳侧,轻声道:“你生什么气呀,和这小姑娘搞好关系,与我们有利无害呀。”
“就一小破妮子?”
“别忘了他哥哥可是初选赛的第二名,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咱们商会的药方、丹方太少,说不定他身上就有门路。而且他是游行药师,吸纳进来阻碍也会少很多。”
千岭岩寻思一会,道:“你说的有道理,可她打扰我和千玉,也太讨厌了吧。”
金聚财无语,道:“能不能别这么小孩子气,现在要抓紧赚钱啊,钱才是关键,懂吗?”
“行行行,知道了。”千岭岩不耐烦的说道。
千岭岩向杨芝凑过去,却是故意把身子贴近缘千玉。
“小妹妹,你好,我叫千岭岩...”
“我问你的名字了吗?看你这一副大灰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杨芝神气活现地鼓嘴瞪眼,有趣极了。
杨芝道:“千玉姐,他是什么人啊?”
不等缘千玉说话,千岭岩厚脸皮的开口,道:“我是你千玉姐的丈夫,你可以叫我姐夫。”
“啊?”杨芝瞪大了眼,道:“千玉姐,你这品味也太差了吧,你这么好看,怎么会嫁给这种人啊。”
千岭岩一脑袋的黑线,这杨芝也太古灵精了吧。缘千玉看着千岭岩吃瘪的样子,特别开心,若不是此刻在观众席上,缘千玉就要大笑出来了。
千岭岩为自己正名,道:“我怎么了?我千岭岩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别人不说,肯定比你哥哥强。”
“不要脸!”杨芝冲千岭岩做鬼脸,吐舌头,发出呜呜声,“我哥哥可是要做药王的男人,比你可强多了!”
千岭岩较真起来,道:“我师父才是药王,你哥哥差着十万八千里呐。”
杨芝丝毫不让,和千岭岩争吵起来。千岭岩也是,一个大男人,竟和一个小姑娘不依不饶的。可能是千岭岩太敬爱他的师父,是以才和杨芝较劲。
正在千岭岩和杨芝较劲的时候,随着最后一名药师答题结束,一声锣响,比试进入了辩论赛环节。锣声一响,千岭岩和杨芝也消停了。千岭岩插肩,杨芝掐腰,二人眼神交锋,意似是说,咱们看结果吧。
主考官有十人,乃是往届的药王,或是取得较好名次的药师,十人之首乃是上三届的药王,人称活药典的李荏良。
李荏良虽有花甲之年,但仍然腰背挺直,目光灼灼。在座主考,数他资历最老,水平最高,辩论赛的赛题,正是由他来出。
李荏良说题,抑扬顿挫,确有领袖风范。
“今有病患,外伤破体,五脏俱损,经脉错乱,意乱神迷,脉搏不振,具体细节,已发放诸位。现请诸位解题,上呈对症之方,若不可医,呈续命之方亦可。”
此病例详细至极,让人心惊,而实际上这就是真实之病例。
帝都太师庞左文,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众贼盗之人。这伙贼人,本领高强,无恶不作,竟有人强抢女子抢到凰卫营去了。
凰卫之首,乃是杨家女将,杨沙雁的姑姑杨瑛战,杨瑛战打退了恶人,却被恶人之首李安记恨。李安蒙头遮面,大伤了杨瑛战。题中那病患便是杨瑛战。
杨沙雁的父亲杨刚战与李荏良乃是好友。杨刚战求到李荏良府上,李荏良自当尽心竭力,奈何李荏良也是无计可施,他虽列出多种方子,但都又被自己推翻了。
李荏良陷于困境,正值药王盛典之时,李荏良索性将其设为考题,交由众人讨论。药王盛典,天下著名药师皆都云集于此,时机大好,说不定其中就有人奇思妙想,写出良方呐。
李荏良宣布完考题,道:“大家有半个时辰的思考时间,若是有好的想法,随时示意。老夫恭候诸位先声夺人!”
李荏良的鼓舞确实激动人心,可这病患受伤太重,用药需小心,用量需谨慎,难办的很。
下座之人个个皱眉深思,李荏良心道,“唉,时间太紧,难为他们了。”
近百名考生个个眉头深皱,苦苦思索如何能医治病患,可是其中却有二人例外。这二人无需多说,正是柳籍、莫远。
这病例还用想?明明就是千岭泠受伤的时候嘛,莫远亲眼所见柳籍高超医术,起死回生,这还有什么好想的。
几乎是李荏良话音刚落之时,柳籍立即举手示意,莫远未动,乃是因为此乃是柳籍良方,他虽知晓,但却不能抢柳籍的功劳。
柳籍举手,李荏良有些怒气,心道:“我冥思苦想数日,都写不出来的方子,你立即举手,是戏耍老夫吗?想要先声夺人,也得有些斤两才是。”
李荏良动怒,但碍于规矩,拂手一挥,道:“你叫什么名字,有良方吗?”
柳籍行礼,众人都看向他,皆是一副的鄙夷。
众人议论,“这病患情况复杂,他不知道看没看明白病例,就草率出方,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通过初选的。”
柳籍不理众人,气若洪钟,道:“在下柳籍,确有良方。”
柳籍露脸,千岭岩哈哈大笑,对杨芝道:“看到了吗?那就是我师父,厉害吧。”
杨芝虽然是个小姑娘,但也是见过世面的。杨芝道:“你看在座的那么多人都想不出点子来,肯定是个难题。你师父说的这么着急,肯定是贪快,走岔道了!”
“我才不信,我师父是最厉害的,是那些人太庸,比不上我师父。”
“哼,咱们走着瞧。”
台上,柳籍自言有方,李荏良不抱希望地问道:“是救命之方,还是续命之方。”
“救命之方。”
这下,李荏良对柳籍更是不抱希望了,如此短的时间,面对一个如此伤重的病患,开出救命之方?打死李荏良,李荏良都不带相信的。
这时台上已渐有鄙夷之声,嘲笑之音,李荏良道:“阁下既有良方,就请说吧。”
台上人,都准备看柳籍的笑话,暂时停止思考,看看这柳籍究竟有何“高见”。
柳籍信心满满,道:“首先开刀,为病患理顺经脉。然后以噬心草主药,切割脉络,与病患经脉相连,倒灌血气,为病患蓄养生机,待其身体能承受药力之时,再以药浴洗身,药汤补血,便能痊愈。”
“哈哈...”
在座之人,哄堂大笑,纷纷鄙夷、嘲笑柳籍,因为这噬心草乃是近乎绝迹的药草,场中人知噬心草者不足十分之一。既然不知噬心草,如何以噬心草入药呐?
“这人真是想出头想疯了,竟然自己编造药材入药,佩服佩服。”
柳籍心若静水,莫远心道,真是一群孤陋寡闻的家伙。
不过在场之人,还是有几个人是知道噬心草的,比如说主考官之首,活药典李荏良。
柳籍所述之法闻所未闻,真是奇思妙想。李荏良虽不认为其法可行,但对柳籍此人已有改观,已不再认为他是欺世盗名的爱出风头之徒。
李荏良道:“柳药师这噬心草之法,确实新奇。”
李荏良此言一出,众人皆都震惊,这世上还真有噬心草这种草药吗?
李荏良是权威,大家当然不会质疑他的话,大家要质疑也是质疑柳籍。
初选赛第六名,桂家的岳明涛道:“这是药王盛典,不是医王盛典,你只老老实实的开方子就好了,怎么开刀都出来了。”
岳明涛不知噬心草其物,只能以药、医之别来为难柳籍。
莫远替柳籍说话,道:“但凡药物,必借手段施于人身,或熏、或浴,活服、或敷,开刀入药,也是其中一门。”
李荏良道:“不错,医、药不分家,岳药师此见偏颇了。”
岳明涛心里气闷,表面功夫确实做得到位,“岳明涛见教了,多谢药王。”
初选赛第一名郭尊礼插言,道:“柳药师,想法清奇,在下佩服。只是开刀溢血,病患本就羸弱不堪,如何经得起刀刃?”
郭尊礼真是有些本事,不愧初选赛第一名,他提出的问题极为尖锐,而且一针见血,这也是李荏良不看好柳籍方法的原因。
初选赛第二名,杨芝的哥哥杨芒也发表言论。
杨芒道:“不仅如此,病患经脉错乱,会使药力大减,因此不能以药物补充气血,如此情况,再动刀刃,不是加快病患的死亡吗?”
杨芒是和柳籍说话,可他却目露寒光,一直朝着郭尊礼那边瞅着,也不知是为何。
李荏良道:“柳药师,这郭药师和杨药师所言,不无道理。你之所想,是不是太过局促了。”
柳籍道:“非也。病患体弱,确实经不起血气流失,可若是刀法精湛,在病患血气降低至危及生命之前,引起噬心草血气倒灌,可解此难。其次,我等药师,多习回之气,以回之气为柱,可支撑栋梁,令庙宇不塌。”
郭尊礼道:“可你也说了,要先理顺经脉,再切割噬心草脉络,与病患经脉相连。恐怕你理顺经脉之时,病患就已身死了吧。”
莫远道:“若刀法精湛,医术高绝,可在整理经脉的同时,完成与噬心草经络的联结。”
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却是莫远亲眼所见,这也是莫远佩服柳籍的地方。
郭尊礼哈哈大笑,道:“这到底是医术考校,还是药术考校啊。熟通脉络,行刀如流,这是医家的东西吧。”
莫远道:“维持生机,含气如海,这是药师必备吧。若要救人,医、药二者,缺一不可。”
李荏良道:“柳药师,你所说虽然在理,可这难度太高,怕无人能做到吧。”
柳籍道:“药王阁下,此等医道,并不算高深,只是需手脚麻利,目明心明,并非不可能的事。”
“可就算如此,噬心草近乎绝迹,如何去寻噬心草来?不知柳药师能以其他药材入药吗?”
“选取噬心草是因为它蕴含植物之超强生命力,和动物血肉之气。病患伤势较轻,可用囚笼草,再饲以精壮血食,救人活命不是问题。”
柳籍所言惊世骇俗,但最令人震惊的还是那句“病患伤势较轻”,在柳籍眼里这都算轻,不知何样的伤势才能算重呐?
杨瑛战的伤势比起千岭泠的来,确实不能算重。当时若不是柳籍在场,以活之气为千岭泠续命,千岭泠早就身死了。而杨瑛战能以回之气保持生机,比起千岭泠,确实不算重伤。
岳明涛言语讽刺,道:“大言不惭,这若是伤势较轻,难道死了人才算重伤吗?”
李荏良担心杨瑛战伤势,不论成与不成,他对柳籍已经极为尊敬了,岳明涛不赶眼色,讽刺柳籍。李荏良气恼道:“你这混账,药王盛典比较本事,你这等言语讽刺,丝毫没有药理、药用之见,如你这般,岂能称名药王?来人啊,剥夺岳明涛的参赛资格,把他给我赶出大殿去。”
岳明涛蒙圈,被人架着出去,呼喊求饶,李荏良充耳不闻。
郭尊礼心里骂道:“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李荏良对柳籍毕恭毕敬,道:“敢请柳药师后堂一叙。考试暂停!”
药王盛典是官府举办,人家想停就停,别人说了也不算,就是这么霸道。
柳籍被李荏良请到后堂,道:“药王找柳某有何贵干。”
李荏良道:“实不相瞒,此病例并非假例,而是实例。我有一好友小妹,被恶人打伤,生死未卜啊。”
柳籍惊声:“啊?还有此事。”
“柳药师言出惊人,在下想问,若是能找到动刀的医师,您有几成把握,能医治此人?”
柳籍道:“实不相瞒药王,柳籍本是医师,初入药道,这开刀之人我便可以来做。至于有几成把握,药王想也明白,医药为道,伤病为魔,二者相争,从未有人敢言,有十成把握必能战胜病魔。柳籍不才,有九成把握可让病患痊愈。”
“啊呀,先生真有此等把握,实是我好友之幸,病人之幸,天下之幸。病患就在我府上,敢请柳医师移驾。”
“人命关天,柳某不敢怠惰。不过,柳某还有一事相请。”
“柳医师,但说无妨。”
“我有一好友,也是医师,有他相帮,可确保病患无忧。”
“好,好,好!不知您这位好友现身在何处?”
柳籍道:“他也是参赛者,名为莫远,莫医师。”
第一遍八十五章 药王盛典(四)
李荏良府上,杨瑛战昏迷不醒,其兄杨刚战痛恨凶手,怜惜爱妹,堂堂的镇国大将军沙场百战流血,也曾不落泪的好男儿如今也眼眶湿润了。
杨刚战暗暗发誓,若是让他知道是谁打伤了他妹妹,他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杨刚战守着杨瑛战,李荏良快步回府,找到杨刚战,说道:“杨老弟,令妹有救了。”
杨刚战摸干泪水,道:“李大哥,你寻到能救舍妹的方子了?”
“我寻到了能救舍妹的人。”
事关自己妹妹的生命,杨刚战可不敢马虎。杨刚战问道:“李大哥,那是个什么人。对小妹连你都束手无策,那人可靠吗?”
杨刚战所问,也正是李荏良所担心的。
“杨老弟,实话和你说,那个人是参加药王盛典的药师,我把令妹的病状当做考题,集思广益。熟料那人不假思索,立即说出治疗方法,而且方法惊世骇俗,闻所未闻。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可令妹病情每况愈下,不能再拖了。我已将此人请到家中,如何决定,还得请你拿个主意。”
杨瑛战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杨刚战于心何忍?
“李大哥,带我去见他。”
李荏良府上大堂,来客三人,柳籍、莫远还有千岭岩。
柳籍在拜别李荏良之后,回客栈和众人说明李荏良所请,要带着莫远到李府治病救人。医者仁心,莫远自然是一口答应。而千岭岩不放心李荏良,自告奋勇给二人当保镖,就一块跟着出来了。
李荏良府中大堂,李荏良和杨刚战正往这边儿赶,千岭岩等不着人来,心里有些急了。
千岭岩道:“师父,莫医师,这李荏良不会是耍我们呐吧,若是府里真有病患,有这样对待医师的,连杯茶也不上,就这么干晾着?”
柳籍道:“你小子消停点儿吧,老老实实等着就是。”
千岭岩道:“师父,也就是你好脾气。要是我,这府里就是真有病患,我也不给他瞧。”
千岭岩正编排着李荏良,李荏良就带着杨刚战过来了。
李荏良向柳籍等人引见杨刚战,道:“各位,这乃是镇国大将军,杨刚战将军。病人正是杨将军的妹妹。”
千岭岩等三人行礼,千岭岩心里还是很敬重镇守边疆的大将的,可是他千岭岩的师父身为医师来此瞧病,你将军架子大,给上杯茶也不算过分吧。
千岭岩一肚子的意见,杨刚战心急小妹,也没看出千岭岩的不愉快,问道:“谁是柳药师?”
柳籍上前,道:“在下便是。”
柳籍年逾五十,胡须花白,但却身子健朗,杨刚战上下打量柳籍,看他这样子,倒真有些世外高人的意思。
“敢问先生,可有十足的把握救活舍妹?”
杨刚战久经沙场,且身处高位,他心里虽然尊敬,但却不会表达,杨刚战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将军命令卒子似的。
柳籍道:“此事我也和李药王说过,医者从未有十足把握的时候。”
“那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我可就这一个妹妹啊。”
杨刚战心急爱妹,出言无礼,柳籍倒还好说,他脾性平和,不在乎,可千岭岩早就一肚子的意见,杨刚战对自己的师父出言无礼,千岭岩还就和他较上劲了。
千岭岩道:“杨将军,你谱子也太大了点吧。这位柳先生乃是我授业恩师,如同我父亲一般,我千岭岩岂能容你如此对我师父无礼?”
李荏良急忙打圆场,道:“原来小兄弟是柳药师高足,失敬失敬。小兄弟先不要动气,杨将军他是粗人,说话呛了些,勿怪勿怪。”
千岭岩道:“我师父来了半天,你们连杯茶也不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哎呀!”李荏良一拍额头,道:“是我光急着请杨将军前来,竟忘了让下人奉茶,几位是我的错,请见谅。”
柳籍笑道:“李药王,杨将军,我这小徒儿平时骄纵惯了,是你们别见怪才是。”
杨刚战道:“柳药师,杨刚战乃是粗人,不懂礼数,我心急舍妹,冲撞先生,请您不要见怪。若是先生能救小妹活命,杨家必定厚礼相赠,杨刚战这条命也供您趋势。”
杨刚战跪下,抱拳行礼,柳籍忙道:“杨将军言重,快快请起。实不相瞒,令妹病情,病例讲述的十分精细,柳某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有九成的胜算。”
杨刚战喜道:“真的?”
正在这时,李府门童来报,“大人,杨家小姐来了。”
杨刚战心道:“沙雁一片孝心,看她姑姑来了。”
杨沙雁冲进门来,看到千岭岩,一阵错愕之后,惊喜大呼。
“爹爹,姑姑有救了!”
看杨沙雁叫杨刚战爹爹,千岭岩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得罪了未来婶娘的父亲,活不了了。”
杨沙雁来,杨刚战则是大喜,心道,难道是女儿寻到了名医?相较千岭岩这些外人,杨刚战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这也是人之常情。
“沙雁快说,你姑姑如何有救了?”
杨沙雁一指千岭岩,道:“他能救姑姑。”
杨刚战上下打量千岭岩,满腹狐疑,道:“他如何能救你姑姑!”
杨沙雁道:“爹爹,我不是跟你说过,最近我搞了个男人吗。”
千岭岩心道,我去,四婶,你真是啥也敢说,你搞我四叔,也用不着这么硬气呀。
“爹,我搞的那个男人,就是这小子的四叔。他四叔和我说过,他有一个侄女,也就是这小子的妹妹,她当时受伤,生命体征都快消失了,伤势那可比姑姑可重多了。可就是这小子的师父,起死回生,好像使什么噬心草把人给救活了!他师父叫什么,柳什么来着...”
杨沙雁冥思苦想想不起来,瞪着岭岩道:“喂臭小子,问你呐。”
千岭岩摊开手,表示无能为力,“师父的名讳,我哪儿敢张口就说?”
“千岭岩,我没心思和你胡闹,我和你说,我姑姑现在命悬一线,你赶紧把你那师父给我叫来,救我姑姑。”
杨刚战对杨沙雁道:“沙雁不得无礼,这位就是柳师父。”
杨刚战伸手引向柳籍,杨沙雁惊呼道:“爹,原来你们认识。你认识怎么不和我说啊,害我担心了这么久。好了,只要有柳师父在,姑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杨刚战刚才一直对柳籍持有怀疑态度,杨沙雁出现,无疑是给杨刚战吃了一颗定心丸。杨刚战发自内心的恳请柳籍,“柳师父,还请您救舍妹一命。”
“医者本分,柳某义不容辞。”
柳籍转身,又看着莫远,道:“莫老弟,这次还得请你帮忙,有你帮忙,把握更大。”
莫远笑道:“这观摩学习的机会,老弟我正求之不得呐。”
柳籍道:“现在去找噬心草怕是来不及了,但囚笼草的效果和噬心草差不多,只是见效慢点儿。药王,可准备好囚笼草了吗?”
“早已备好,柳医师,莫医师,请!”
三日后,药王盛典的第二轮比试,另行出题,重新举行,只不过这一次,柳籍和莫远没有参加,因为他们二人已经是第二轮比试的第一第二名了。
柳籍、莫远二人获得前两名的事,已经公布,他们二人在最快的速度,提出最有效的解决方法,而且实践成功,其他人非服气不可。他们就是不服气,也没有什么用,因为这事是李荏良说了算呀。
自从杨瑛战醒转,杨刚战天天拉着柳籍和莫远喝酒,说不尽的感激、佩服,千岭岩、缘千玉、柳傲霜和金聚财他们该着好运,天天蹭酒席,大吃大喝的。
杨瑛战虽然已经醒转,但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柳籍、莫远医术奇高,三日之后,杨瑛战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杨瑛战死里逃生,感激万分,道:“柳大哥、莫大哥,救命之恩小妹无以言谢,小妹以茶代酒,敬两位哥哥一杯。”
柳籍、莫远举杯,“分内之事,无需言谢。”
说罢,三人同举杯,一饮而尽。
他们推杯换盏,千岭岩自己喝自己的,大口吃肉,简直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千岭岩正吃喝的开心,时不时还偷偷拉拉缘千玉软软的小手,快活不已,金聚财拿胳膊捅了千岭岩一下,眼珠上挑,让千岭岩说事。
千岭岩这才理会到他还有正事,便对杨刚战说道:“杨将军,这位乃是我的朋友金聚财,他有点儿事要和你说。”
杨刚战看着金聚财,道:“这位小兄弟,有何事要说?”
金聚财笑道:“将军,我乃是金家商会的会长,想问一下,将军行军打仗,可还需要伤药?”
“这话说的,眼下战事连连,最需要的就是刀剑、伤药呀。怎么金家商会,也做伤药生意?”
金聚财道:“实不相瞒,小店药品生意刚刚起步,想请将军照拂一二。”
杨刚战沉吟,道:“我领兵打仗,用的伤药都是最好的,士兵的生命,可是不能玩笑的。”
金聚财大笑,道:“将军没用过我金家商会的伤药,怎么敢说您用的伤药是最好的呐?”
“哦?”杨刚战两眼放光,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有更好的伤药?”
金聚财道:“将军,实不相瞒,金家商会的止血散和生肌丹,乃是由柳医师和莫医师负责的,药品的质量我已经和其他商会的药品,进行了比较。比较药效,看来还是这两位医师技高一筹呀。”
说着金聚财递上两个瓷瓶,道:“将军如若不信,可以试验试验。”
杨刚战接过瓷瓶,叹道:“两位的医术我深有体会,这是情理之中啊。好!只要金家商会的药品胜于他家商会,我定会再与你联络,于公于私,我都会照拂你金家商会的。”
这又是一大单生意,金聚财笑的合不拢嘴,“多谢将军。”
如此,金家商会笼络了军方这一巨大客户,开张大吉!
又三日,药王盛典的第二轮比试结束,同样放出榜来。
第一第二,板上钉钉,正是柳籍、莫远二人。
辩论题看似是考验药方,实则还是偏医道多一些。这一轮,偏向医道,柳傲霜身为柳籍、莫远的亲传弟子,不费功夫,夺得第三名。
第四名乃是桂家首席郭尊礼夺得,杨芒紧随其后,夺得第五名。
这一轮,千门可比桂家出多了风头,前十名千门入选三人不说,还是前三甲,桂家差着十万八千里呐。
到了第三轮,也就是决出药王的关键一轮。这一轮参赛者有五十人,每人炼制一种丹药,官方有各界评审百人,根据丹药的功用、效力、外观等等方面,评分论优,决出胜者。
大赛开始,五十名参赛者投入紧张的赛事之中。
这场比赛除了官方的百人评审,还有观众、商会主事以及各大宗门代表,若是谁能炼制出效用极高,或者功用奇妙的丹药,那么炼丹者可就吃香了,因此这场比赛还有一定的商业性质、表演性质。
为了更好的夺人眼球,这些药师,炼药时手发变幻,就和耍戏法一样。千门三人都是初入药道,炼丹之术虽然已经通晓,但这气引药液,药液空舞的杂耍他们却是不会,因此只能按部就班。
郭尊礼老辣,他看柳籍他们一眼,就知道这三人入药道不久,再结合第二轮的名次,郭尊礼便猜到这三人的老本行是医师,而非药师。
郭尊礼心内冷笑,“这三个混蛋,身为医师,还来这药王盛典上捣乱。丹方可不是你们医师随随便便就能想出来的,这一轮,我就让你们知道,你们和真正的药师究竟有多远的差距!”
郭尊礼小心摆弄着手里的药材,凝练药液,自言自语道:“只要我炼制出这丹药,必定震撼世人,历届的药王给我提鞋,我都嫌不配!”
对于药师,能写出新的丹方,那是了不起的举动,因此在药王盛典上能拿出新的丹方,炼制新的丹药,是最受人欢迎,也最能得到评审青睐的,郭尊礼有如此自信,不知他炼制的是什么丹药。
没等比赛结束,郭尊礼便已控制不住笑容,仿佛他已经是这届的药王一般。郭尊礼不知,他在炼药时,有一双毒蛇般的眼睛正在紧盯着他,拥有这双眼睛的人正是杨芒。
杨芒目若毒蛇,咬紧牙龈,死盯郭尊礼,暗道:“郭尊礼,今日我就要在药王盛典上打败你,向天下证明,我杨家药道高于你郭家。之后我便杀死你为我父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