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居然有人羞辱杜声声(末尾有修改)
晚上八点的惊喜, 到底是什么?
一直关注熊杜声声的熊玉书和明建安都和大部分人一样,以为杜声声和晏清都将会直播争棋。
但是, 晏清都和鹿鸣都知道。
不是的, 这不可能。
下午的直播结束后,杜声声晏清都和鹿鸣没有回家, 直接在秦淮风月岸边找了一家店, 开了个雅间吃饭。
在等着上菜时,杜声声面色如常地和晏清都鹿鸣聊天:“这家店的特色菜是猪蹄, 用干辣椒和红花椒爆炒,猪蹄的肉很烂很软, 也很入味。是我最喜欢的菜系之一, 你们可以好好试试。”
鹿鸣全程皱着眉头冷着脸,哗啦啦的雨声让他有些不安, 又说不上来。他没说话, 心里很压抑, 想要说点什么, 又无法出口。
晏清都心里闷得难受,难受到绞痛。
他不接杜声声的话茬儿, 叫服务员上了一壶桂花酿。
为杜声声、鹿鸣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他双目沉沉地看着杜声声, 明显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杜声声摩挲着酒杯, 不太忍心去看晏清都。
她没刻意隐瞒,他猜到了她要去做什么。
杜声声胸前的胸针在雅间晕黄的灯光下,色泽发亮,看得出材质极好。
她抿了一口, 对着两人轻淡地笑了声,却扭开脸,什么都说不出口。
一直到服务员上了菜,大家都没怎么动筷子,似乎是吃不下。三个人就这么坐着,相对无言。
杜声声想说:“别恨我。”
但又觉得这一句话她说不出口,于是又变成了:“我不后悔。”
尽管知道杜声声布了这么久的局不可能会放弃,晏清都还是忍不住出口道:“别去。我妈那里,我已经交了底。我和她说过,等到法定年龄我要和你结婚。我家人都已经同意,我们的未来可以都握在你手里,你想怎么过都可以。”
说着,他抬手一杯酒下肚,闭了闭眼,又睁开,目光灼灼地看着杜声声,希冀道:“我们三个人一起过。”
鹿鸣咬了咬下唇,也看着杜声声。他不蠢,杜声声打电话没避开她们,他知道她要去赴一个局,这个局很危险。
杜声声心口很闷,但她的神情依旧平静,她甚至微微一笑道:“这是我下的时间最长的一场棋,因为一步都不能错,才最惊心动魄。我不会回头,你们也保重,别出事。”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不愉快,也吃得不多。等到结账走出饭店,已经快六点。杜声声把耳塞塞进手机里,往秦淮风月岸边的画舫去时,晏清都突然抱住了杜声声。
力道很紧,让杜声声有些胸痛。
鹿鸣的眼眶都红了,他穿着杜声声让晏清都陪他去买的新衣,双手插在裤兜里,手指隔着一层布紧紧地攥着大腿肉,咬着牙,别过脸去。
一直到杜声声推开晏清都时,他才微哽道:“你要回来。你说过要教我下棋,不要食言。”
杜声声颔首,什么也没说,撑开伞,在青石的街道上越行越远,渐渐地,她单薄的身影只剩下一个点。
晏清都问鹿鸣:“你要回家还是……”
鹿鸣摇头:“等她。”
晏清都颔首。
他知道地点在哪里,于是带着鹿鸣去了画舫对面的会所,开了一个房间,和鹿鸣一起等在里面。
杜声声打开了通讯录,用老人机和一次性的手机卡拨通浅露的电话。
贾芃悠在谭衡下达故技重施的命令后,也拨通了谭衡的电话。
“我不同意。杜声声已经警告过我了,不可能再故技重施。在她明确已经告诉我让我躲一躲的情况下,我依然被抓住威胁她,她又不蠢,肯定会察觉到一些端倪。这达不成威胁的效果,她根本不会听我们的。”贾芃悠如是说。
谭衡脸色阴沉:“以你对她的了解,要怎么做?”
贾芃悠想了想,说:“要威胁杜声声,得是她在乎的人,和她关系不错。目前我们能列出来的,有四个。她的母亲赵云秀、男友晏清都、徒弟鹿鸣、天元棋馆的馆主唐山海。”
她详细地分析道:“晏清都是你侄儿,唐山海是棋协的人又素有名望,这俩肯定不行。赵云秀住在老街,那里人烟云集,赵云秀又不怎么出门,经常和邻居混在一起打麻将,但凡是那地界进了几个陌生人,绝对会引人注目。而赵云秀遭遇不测时,只需振臂高呼,便能引来一群本地人帮忙。要不动声色地弄走她很难。所以只剩下了鹿鸣,杜声声很看重他,给他提供吃住,将来还准备养他上高中上大学。”
很快地,谭衡就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找到鹿鸣,抓住他控制起来。”
在晚上七点三十左右,鹿鸣出了包房去上厕所,被俩带着面具的人捂住嘴抓住,控制在一个杂物间里。
七点五十左右,晏清都拨鹿鸣电话,因无人接听,马上报了警,并打电话和杜声声通气:“鹿鸣失踪了。”
杜声声点头,告诉他:“他身份特殊,不会有事。你别轻举妄动,别自己一个人去找,交给警方。”
挂断电话后,杜声声和浅露以及浅露的伙伴汇合,并把这件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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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多天,对何露和雷倩而言,是十分疲惫的十天,她们甚至没时间去找杜声声的茬儿。等到忙完,杜声声的名声已是如日中天。
何露浑身都疲惫酸软,在大年三十的最后一场棋结束后,她便和天元棋馆的同事一起收拾东西,做一些扫尾的工作。
她一边工作一边听到人说,今天晚上八点,杜声声将在天元直播给大众一个惊喜。她心中嗤笑,只觉杜声声沽名钓誉哗众取宠。
唐睿来天元棋馆接唐山海回他家时,何露正好换了常服出来,二人在古雅园的门口相遇。
二人对视一眼,只见何露穿着粉色毛呢长款外套,拎着名包A货,披散着一头秀发,妆容精致,显得唇红齿白,是一贯漂亮的模样。
唐睿走近,简单对何露点了下头,就要进去,何露往左边迈了一步,挡在唐睿跟前。
唐睿往左,她又往右,始终拦在他跟前。
如是几番过去,唐睿皱眉。
何露猜出他的耐心快要到尽头,便落寞地一笑,道:“这么多天没说话,你就这么打发我?”
唐睿耐着性子道:“你想怎么样?”
何露敛眉,似乎是有些忧桑的模样:“我以为当初你和我……至少你心里还是有我一点位置。看来是我想多了。”
她面容美丽,感情似乎很真挚:“如果我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只是,我总是不太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些天我一边忙着工作一边患得患失,心里不大好受。想去找你又怕你烦,不找,又总是放不下,我以为你对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今天,我只是想做个了断。如果你和我说,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我绝不纠缠,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如果曾经,哪怕你只有一点喜欢过我,我们就试试交往。”
唐睿心里还念着杜声声。但他知道,他和杜声声根本没可能。他目前看到的是,他喜欢杜声声却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杜声声这个人城府极深,他看不透,每每在杜声声面前,都有些自惭形秽。因为比不上,便只能做了大男子主义,告诉自己杜声声这样的人太会造,太能来事儿,抛头露面,不是妻子的良选。
而何露此时对他的孺慕,他才觉得是正常的。她让他感觉到了自身形象的高大,也感觉到了自己是如此被需要着,被爱慕着,这才是常态。
是以,他心里先软了,抬手将何露的头发别到她而后,握住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亲了亲,做出个无奈一笑的模样:“你赢了。之前没来找你,是觉得很愧疚。明明你已经把我当朋友了,我还做了那样的事。要说我心里没有你,这绝对是自欺欺人,只是曾经我毕竟喜欢过杜声声,我怕你心里会介意。”
何露心内窃喜,她眼中含泪,抿唇笑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曾经你喜欢谁我管不着,只要你现在是喜欢我的,我就很高兴了。”
唐睿摸了摸她的头:“傻。”
何露偏头在他手心儿里蹭了蹭:“那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唐睿点头:“当然。”
何露似乎是个欣喜非常的模样。和唐睿约好了后面打电话后,二人各自转身,背道而行。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何露的笑容收起,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唐睿的笑容也收起,露出了自命不凡的神色。
何露还是不喜欢杜声声。她是务实的,唐睿已经到手,她心里也高兴。只是杜声声,她暗自恼恨于自己曾经的一翻动作都为杜声声做了嫁衣,现在杜声声名气大收入高,她心内不忿,越是不忿便越是想关注她。
于是,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她也准时打开了天元直播的APP。同时,不知道杜声声在唱什么戏的贾芃悠、从家里拿出笔记本回到画舫对面会所包厢里查鹿鸣生世的晏清都、远在B市的明建安、熊玉书,还有杜声声的几千万粉丝,都在这天晚上八点,打开了“天元直播”的APP。
在APP上,背景很模糊,大家只能看到一个近景,也就是杜声声胸部往上的部位。
她面容清晰,玲珑的脸蛋秀美绝伦。
她的头发没再披起,而是扎在脑后。双耳带着长长的白银耳线。脸上画了个淡妆,眉如远山,眼若丹凤,琼鼻樱桃口,唇红齿白。
毫无疑问,她很漂亮。
何露第一眼看到的,是杜声声的漂亮,晏清都第一眼看到的,是杜声声的胸有成竹。
这应该是她计划最后的时刻。晏清都如是想。
果然,手机上,杜声声淡然无波地开口:“大家晚上好,我是杜声声。我知道大家都对我很好奇。今天,我和要大家谈一谈我的人生事。”
她声线干净利落,话语流利:“大约在八天前,网上出声了一个帖子,说杜宇就是杜声声,而我,害死了一名前途无量的棋手苏慕棋。这个帖子,引发了一系列的讨论。去年抨击我的人,今年也抨击我,说我潜规则上位,说我一介女流,不可能赢过一个从小学棋以职业棋手也目标的专业棋手。”
何露心内有些虚,但她觉得这是事实,只是杜声声利用“天元直播”愚弄了大众。
她听杜声声继续道:“为什么这件事能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原因有三。一,有人推波助澜,让水军引导舆论。大家看到的很多消息,都是水军散步的。二,苏慕棋的死亡,让敬畏生命的大众倾向于相信他的亲友。三尽管是在男女平等的今天,依然存在着重男轻女的现象。很多女人把嫁一个有钱的男人、嫁一个好男人当成事业来做,以婚姻来寻找饭票,期望于丈夫养自己。”
这话等于直接刺进了何露的心里。她找唐睿,在明知道唐睿故意玩儿暧昧的情况下,还是想拿下他,就是因为唐睿家境好,她认为嫁给唐睿自己就能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只要迷倒一个男人,她的后半辈子就无忧了。生活自然有男人来撑。
杜声声的声音此时听在何露的耳朵里,相当刺耳。
听到晏清都的耳朵里,确实欣慰。
晏清都很高兴,他遇到这样一个优秀的杜声声。她看得很通透:“而男人,也大多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比女人强,当一个女人比他们厉害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在他们的认知里,女人就该仰望他们,来显示他们的强大。为什么去年会有那么多人抨击我的原因。”
此时,听杜声声演讲的千万观众,都或多或少有些心虚。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曾经骂过杜声声,理由和杜声声说的差不离。无非是认为杜声声是一个女人,无法取得那样的成就。女人是觉得自己做不到于是杜声声也做不到。男人是觉得,杜声声一个女人不可能比男人厉害。毕竟,女人是干啥的?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是家庭保姆,只需要生孩子做家务满足他们生活中一系列弯酸的要求。
也有很多明智已开的吃瓜群众认为杜声声说得很好,也是真心在凡是这一问题。
手机里,杜声声的声音掷地有声:“但今天,我要告诉大家的是,看问题不能这么笼统。男人之中,有优秀的,有差劲的,女人也是人样。区分人的优劣,不该看性别,而是看能力。人是否优秀,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存在即是合理,有优秀与不优秀的分别,但不应该有高低贵贱,应该提倡人人平等。几十年前,大家是这样的提倡的,也在努力这样做。但在今天,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大家还是金钱唯上论,以金钱论高低。”
杜声声冷嗤:“这何其愚蠢。”
而晏清都和一部分观众,则觉得,这话简直说到了他们的心坎儿里。
“曾经,前辈们提倡人人平等,努力地为女性争取人权,希望能做到男女平等。
而现在,在这个金钱唯上论的社会里,大家追逐金钱,管有钱人叫爸爸,说玩儿嫩模的富二代是国民老公,遇到有钱人便谄媚,哪里有红包就要去抢一抢,全无气节可言。
而女人,在同袍们呼吁女性平等自立自强时,则为了钱自甘下贱,去让人包养,去给有钱人舔鞋。甚至于出现一种这样的思潮。
很多年龄小的女学生,很多软弱的女人,看了一些“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就把人生希望寄托于找一个有钱的男人爱自己,然后不劳而获,让男人养一辈子。她们希望的憧憬的,不是自己要成为一个自立自强的人,不是去创造价值,而是做男人的附庸,成为菟丝花,靠男人养活。”
杜声声说得很讽刺,但越是这样,即使说中了心病,大家依然还在听,看她还会说出什么。甚至于,关于杜声声说的这些,迅速地在网络上传播开来,引来更多人的观看。
明建安和熊玉书更是拍手叫好:“小师妹出手,果然不凡。”
杜声声的话音一转:“但是。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有钱人,特别是男人,又是什么样的?我们不说别的例子,只说谭衡,这个亿万网民口中的谭爸爸。大家推崇他,无非是因为他有钱,到处做慈善,表现得高风亮节,而且还十分爱护他的妻子,对妻子相当专情。不得不说,他把自己的形象经营得很好,但事实却是……”
杜声声故意卖了个关子,说:“现在我不会讲。因为我现在要去和他作对。不要走开,我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
说完,杜声声关掉了直播。
晏清都皱了眉头。
谭衡则是动怒,他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他拨了个电话出去:“找到杜宇没?”
“继续找,能找到最好。那个鹿鸣,视频拍了没?”
“别打人,把人看住了,这次别被警察找到了。视频也给我发过来。”
“妈的!”谭衡挂断电话暗骂一声。他觉得,杜声声此举,其实是故意用男女不平等、性别歧视的名头在哗众取宠,借以彻底洗白自己,然后提高自己的名气,让更多的人知道她。至于提他,纯粹是因为报复。
赌棋的对手资料他早已经拿到,如开始他给杜声声看到的那样:对方是民间高手,和杜声声年纪差不多,很神秘的一个人,据说是对方花了老本儿在日韩地区挖的一个华人。据说因为对方低调,不愿意泄露传承,所以没有在棋坛出没。
各种资料显示,对方不会是杜声声。但谭衡做事向来喜欢留一个心眼,是以他还是抓了鹿鸣以防万一。
说实话,杜声声这个人,谭衡根本没放在眼里。
为什么?
因为这人太直。太直的人总是容易吃亏,所以杜声声去年在他手里吃了两个大亏。
她翻不出什么浪花,无非是不甘心。现在么,无非是想提高自己的名气,让他无法胁迫她。
贾芃悠打电话过来时,谭衡冷笑:“棋手,呵呵。棋手就是这么单纯,眼里只有围棋,只有所谓的棋道,不懂得变通。不懂得变通,就只能是失败。”
“她要是还像去年一样硬气,我倒要佩服她跌倒了一次还能跌第二次,为了所谓的骨气这种破玩意儿。装什么牛逼。”
很快地,谭衡来不及多想,贾芃悠感觉不太对,刚要说点儿什么,就已经有人来请谭衡快点入场。八点半已经快到了。
事实上,刚刚大众看到的视频,并非直播,而是录播。
谭衡来不及细看,急于进场。他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等出门时又是大众看到的那个儒雅的中年人了。他和自己这方请到的棋手握手,微笑道:“我们这边就靠您了。”
他请到的备选棋手也是民间高手,年轻在四五十岁左右,眼含阴翳。该民间高手在本地很有名,据说也赢过职业棋手,其棋力曾让唐山海大赞甚至自愧不如。
该棋手长相一般,平时为人颇是骄傲,此时见了资本也低了头。和谭衡握过手之后,寒暄了几句,他便坐上了画舫内的观众席,等待上场。画舫中间是棋桌和俩椅子,而棋桌不远的地方,立着一个大棋盘,对弈开始后,会有讲棋人站在旁边,好为画舫内各位身家不菲的商人讲解。
这里名义上是大家聚在一起举办围棋交流会,文明地看高手对弈,实际上背后暗藏着赌博交易。一般而言,就算是这里曝光,外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因为大家就是这样文名地看一场对弈而已,只是这棋手是一群富商请来的,大家也只是在年末乐呵乐呵。
且进入这里的人需要请柬,除棋手外,主办方会核实进来的所有人的身份。因为大多数棋手都是民间高人,不肯曝光。
进入这种地下明面上很文明的地下赌市,大家都有一种默契。可以拍视频,可以带任何通讯设备,但没人会说出这里是地下赌市,棋手下棋是在赌黑棋。富商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棋手也不会说出去断自己的财路。
谭衡坐在前排,画舫内请了流年做主持人。这厢,流年正在致辞,谭衡也正和对手商家寒暄,突然见对手阵营里,杜声声正气定神闲地坐着,并不时地看时间。她的穿着打扮,与之前他在视频中看到的一般无二。
谭衡冷笑一声,和侍者低语一声,很快地,杜声声的手机便响起了信息的铃声。她打开一看,便见鹿鸣被绑在椅子上。
并附有文字信息:“想让他活着,就输棋。”
杜声声看完信息,只觉在意料之中又觉得讽刺。她转头,遥遥地和谭衡对视,面无表情。但谭衡却从杜声声的眼神中看到一丝震怒。
谭衡心中大为得意:看吧,姜还是老的辣。他以防万一捉的鹿鸣,还真是防到了,年轻人不佩服都不行。
而杜声声,再傲气,都必须跟着他的预想走。去年杜声声赢了,是因为控制警方过早地找到了贾芃悠,而这一次……谭衡不觉得杜声声还能继续走运。
很快地,在八点四十左右,天元直播又进去一条视频。
何露、晏清都、贾芃悠等人数千万观众看到:杜声声和一个满脸阴翳的中年男人在棋桌前相对而坐,下面四散着观众,观众衣着价值不菲。
杜声声和人下棋,视频切到竖立的大棋盘上,讲棋人的声音很清晰:“从二人开始的布局来看,是势均力敌,分毫不让。杜宇行棋如行云流水,飘逸而潇洒,又天马行空,让人很难看出她的意图。她的落子速度很快,但成竹在胸。而马先生走的是稳重谨慎的路子,擅长长考,但胜在棋风稳健,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
在讲棋人讲话时,又到了“马先生”思考的时间,杜声声似乎是有些犯困地伸了个懒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地,很多观众都因为直播里杜声声的表现而悬心。她到底是真的棋艺高超还是浪得虚名?以前她是否只是纸上谈兵?
晏清都和千万观众都很明显地看到,从开局之始,杜声声从不落下风到渐渐地出现颓势,大家还是很希望杜声声赢的,毕竟这是她公开下的第一场棋,而他们不愿承认自己粉错了人。
而晏清都则不以为然,她看过杜声声的很多盘讲解,杜声声最擅长绝地反击反败为胜。
而现场的谭衡则颇为得意,他自认为自己拿住了杜声声的七寸。打蛇打七寸,不怕对方不听话。
而马先生也颇为得意,看杜声声面上难得出现了一分难色,不由阴阳怪气地讥笑道:“小杜老师落子速度不是以快著称?这就难了?围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年轻人还是该脚踏实地的好,年轻女孩儿还是不不要走捷径,没什么本事就该找个男人嫁了好好相夫教子。”
字里行间,无非是“你输了,要脸就赶紧认输”的刻薄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