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1)

沧海月明珠有泪 白小侃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了,给你添麻烦了,再见了!”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她汲着拖鞋追了两层楼都没追上。

  再回去时便发了愁,看着那精巧纸袋楞了半晌,最终还是给谭稷明发了微信:符钱送来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一分钟后那头回复:什么

  她对着纸袋拍照片,给他传过去。

  又过了半分钟,手机铃响,她接起来。

  “怎么回事儿?”

  她答:“碰巧遇到。”

  “碰巧遇到你就帮人办事?”

  果然来脾气了。

  “我没答应,可他找到学校,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非得找上你。”

  “他问我们什么关系,我说是……远房亲戚。”

  “你还有这想法?”

  “……”

  他又说:“既然收了,就放你那儿。”

  “等你回来吧,我给你送去。”

  “我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他说,“你先拆开看看是什么。”

  说完挂了电话,接着切牛排。

  项林珠依言拆开纸袋,那纸袋中间镶了一隔层,掀开隔层露出两包牛皮袋。她将那封口揭开,粉红一片,全是钱。她惊呆了,拆开另一包,仍是满当当的钱。

  她立即打给谭稷明。

  “他送的钱。”

  那头笑了一下:“他还真没起错名儿。”又说,“你拿着花吧。”

  “不用不用。”她抗拒得就像人送她一箱炸药似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送去。”

  他一边吃东西一边打趣:“人送你的,给我干什么。”

  项林珠急了:“不是送我的,他是托我转交给你。”

  “托你你就接?”

  话题就这么又绕了回去。

  他又说:“谁接谁办事,他那事儿我办不了。”

  “别呀!”项林珠真急了,“你都办不了,我更不能办了,要不我给他退回去?”

  千里之外的谭稷明隔着电话笑了,肩膀放松,嘴角上扬,眼睛映出水晶灯奕奕光芒。他妈何晓穗将替他续上红酒,回到座位时腕上的翡翠玉不小心磕到瓷器,发出轻微细响。

  “傻乐什么?吃个饭也不安生,什么电话非得在饭桌上接。”

  他才又说:“你看着办。”

  说完就挂了。

  何晓穗今天请了朋友到家里做客,碰巧谭稷明在家,难得赶上一顿饭。

  一旁的妇人笑着说:“准是女朋友打来的。”

  何晓穗说:“要真是女朋友我就省心了,每天忙得颠三倒四,回来小半个月,加上这顿才只在家吃过两顿饭,他哪有时间交女朋友。”

  “忙点儿好,哪像我家那个,让他爸惯坏了,就知道吃喝玩乐。”

  ……

  谭稷明这通电话挂得利落,可叫项林珠发了愁,这钱怎么退,她连符钱的手机号都没有。也不愿问谭稷明要,他摆明了难为人,可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又发了微信问他要手机号。

  结果是谭稷明并不回复。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早知他会如何反应,却不得不朝那南墙撞上去。那种明知前方是条死胡同,却不死心盼着奇迹发生的变态心理,她自己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对她而言,谭稷明就像积压在胸口的乌云,沉甸甸的赶不走,偶尔有风把他吹走,可过上一段儿又飘回来。

  只能等他回来再送过去,或者这事办不成符钱会找上门也说不定,她叹了口气,把袋子锁进柜里。可没想到,她没等来符钱却先等来室友路之悦。

  那会儿刚开学,路之悦拖着小皮箱进屋,扇着小扇子抱怨:“这都几月了还这么热,真受不了。”

  刘晓娟也在,问她:“今年又去哪玩啦?”

  “冰岛。”

  “哇,是那个冰天雪地可以看到极光的冰岛吗?”

  “不然呢?”她拉开小皮箱,丢给刘晓娟一包零食,“尝尝吧,国内没卖的。”

  刘晓娟接住,笑成弥勒佛,不停向她道谢。

  项林珠正伏在桌前赶报告,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也不看便捞起来接。

  “出来一趟,我在南门。”

  她头一回因为谭稷明的来电而激动,连说了三声好,接着开柜子拿钱,将提在手里,却被路之悦猛的一撞。

  “你怎么回事?”路之悦极不屑地说,“会不会走路!”

  说完瞟见散落在地上的钱,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的天哪,你怎么在宿舍放这么多现金?”说着又捂嘴,“你不是偷的吧?”

  刘晓娟也傻了,目瞪口呆来不及说话,却见她已弯腰将地上的钱捡起来,风一般冲了出去。她冲

  出校门,熟门熟路找到树下的车,再一溜烟冲过去,车门砰地响起时将好落座进真皮座椅里。

  一套动作衔接得行云流水,谭稷明被吓了一跳。

  “跑来的?”

  她点点头,喘着气把纸袋递给他:“符钱的钱,我找不见他,也退不了,你拿去吧。”

  谭稷明并未伸手接,看着前方准备启动车子。她却抢先开了门锁,一条腿跨出去踩着地。

  “刚开学有很多事要忙,我先走了。”

  一边说一边把钱袋搁在车厢。

  “等会儿。”

  她保持一条腿在外的姿势转头,一副有事儿你说话的样子看着他。

  谭稷明也瞧着她,摆出一副你这是要听我说话的样子?

  “上来。”

  她收回长腿,又重新坐上去。

  “关门。”

  她于是又关门。

  接着汽车唰一下飚了出去……

  项林珠内心是崩溃的,了无生趣的看着窗前斑驳树影。

  “上回那酒还有么,我爸一朋友喜欢喝。”

  提起谭社会,项林珠就热情洋溢:“有的有的!”转念一想又道,“可暑假我没回去,什么也没

  带来,我有一同学还在老家,过几天才来学校,我让他帮忙带吧。”

  他应了一声,很随意的样子。

  项林珠已掏出手机发信息,一边问他:“要多少?”

  “三瓶。”

  于是她给吉纲发微信:请你帮忙带四瓶三花酒。

  吉纲迅速回复:酒?!

  她也回:嗯。

  那头再回:好。

  她收了手机,抬头问他:“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这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你用不着专门跑一趟。”

  “顺路。”

  “……”

  此后俩人再没说话,谭稷明将车开回海峡国际,下车时又去后备箱拿行李,项林珠这才知道他是

  刚下飞机。

  进屋后他准备洗澡,吩咐项林珠:“给我做点儿吃的。”

  项林珠内心深处不大乐意,谭稷明爱使唤人,且总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淡漠,好像别人就应该为他服务一般。

  这才走了几天,他怎么又回来了呢?

  她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菜开始做饭。谭稷明洗完澡出来也没理她,躺上沙发看电视了。

  她炒了个素菜做了一汤,盛上米饭时叫他:“吃饭了。”

  叫了两遍都没反应。

  她又走进客厅,这才发现他睡着了。电视还开着,花梨木壁钟逐渐指向六点,那金色光亮的钟摆来回晃动,细看过去还反射出倒影。她动作极轻从客厅撤出,正准备溜走,却听那壁钟准点报时,响起西敏寺钟声。

  沙发上的人大概醒了,窸窣声响后便坐了起来。

  他看着她:“饭做好了?”

  “……嗯。”

  “吃吧。”

  她于是折回去,陪他坐着吃饭。谭稷明大概饿狠了,猛扒了两口米却被呛住了,咳得声声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