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1)

沧海月明珠有泪 白小侃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胖,总穿一件棕色夹克,笑起来额上的褶子很明显,看上去憨厚老实,对她那句郭师兄很是受用。

  他第三次找来时没有立即走掉,磨蹭三秒钟约她吃饭:“路口有家新开的小饭馆,听他们说味道很不错,下了班一起去尝尝?”

  项林珠面对电脑,胳膊下枕着文件,正要开口,一抬头却看见郭大力身后的谭稷明。

  郭大力顺势也看见他,虚打了招呼:“谭总好。”

  谭稷明微昂了下巴,将蓝色文件夹撂在她的工位上:“收拾一下,三点出发。”

  郭大力问她:“你要出去?”

  谭稷明看着他:“你有意见?”

  “不是。”郭大力赔笑,“我还有工作,这就忙去。”又看着项林珠,“下次再约啊。”

  出发时谭稷明调侃:“人气挺旺啊,一会儿不见,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过招。”他转头看她一眼,“看来得找根绳子拴住你。”

  “……”

  新台面设在观音山附近的乐海百货,那会儿塔埔发展不好,附近的居民出行只靠四趟公交,周边

  只有货物不全的小卖铺和稍大一点儿的农贸市场。

  上回吃饭谈妥合作的“大金链”已安排好人接待他们,因是新商城,只有零星的货柜摆了些散

  货,大部分门面都是空的。那领头人带着他们参观,项林珠手捧笔记本,一项项标记和公司有关的台面号。

  三层右侧还有间空铺未出租,那人想游说谭稷明把门面也租了。

  “我这是海产品,放商场里本就不好卖,租你一门面还挨着儿童区,还要不要我吃饭?”

  那人笑:“您先看看,看看再说。”

  因手扶梯未通电,几人坐了直梯上去。谭稷明对他说的门面没兴趣,却想进去拐角的储藏室看看。

  那储藏室堆满杂物,掺和着未干的油漆味儿。

  “有冷藏室么?”

  那人说:“就是这儿,到时候会弄一隔间,生鲜品都往这儿存着。”

  将说完他手机响了,于是和他们虚打了招呼出去接电话。

  “这么小一地儿还弄一隔间,挺会省钱。”

  项林珠说:“我也觉得小了些。”

  “人不一直让我租门面么,租了门面冷藏室也省了,多划算。”

  他这么调侃,项林珠就笑,他也笑,一个弧度还未完全从嘴角散开,忽然砰一声,世界黑暗了。

  俩人吓一跳,那空间密闭,却伸手不见五指。

  突如其来的漆黑让项林珠恐惧不已,却听啪嗒一声,谭稷明点燃打火机,在明灭的火光中领着她往外走。他们站的位置离门口也就几步路,谭稷明就着微弱的火光在门上扒拉一阵,忽然松了手:“电动的。”

  便听屋外的人拍着门喊:“谭总不好意思,保险丝烧坏了,我已经叫人去修了,一会儿就好啊。”

  他应了那人,又扣动开关将熄灭的火点燃。

  “关了吧。”项林珠说,“这里都是杂物,空间密闭,油漆未干,容易着火。”

  他于是关了打火机。

  俩人静默站在漆黑的空间,此时屋外也没了动静,四周静得可怕,加上没有丝毫光线,项林珠被

  无光恐惧刺激得有些呼吸困难。

  “怕吗?”

  谭稷明问她。

  “不怕。”

  “胆儿挺大。”

  他说话带着笑,这一笑叫她放松不少。

  约莫过了一分钟,她忽然开口:“你开一下打火机吧。”

  “你不是说容易着火吗?”

  “太黑了,我喘不上气。”

  他又啪嗒一声开了火,在跳动的火苗里看了看她。她一张脸惨白,因为紧张额上已浸出汗意。

  他扯她的胳膊往自己跟前带:“逞什么能。”说着突然笑起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笨不笨,居然忘了这玩意儿。”

  那手机屏一滑开,电量只剩百分之五。

  ☆、23

  项林珠皱眉:“你怎么不充电啊。”

  “刚车里一直充着, 半道儿接了个电话就撂下了。”

  她接着找自己手机, 半天没找着。

  谭稷明说:“你没准儿又落办公室了。”

  她说:“那你还是关了吧,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弄好, 要是一会儿没电了,连个电话都不能打。”

  “你不是怕么。”

  他并不关掉,那电量过低, 连手电筒都带不起, 在漆黑的房间亮着微弱光芒。就这么又站了一会儿,项林珠想靠着墙歇会儿,他拉着她的胳膊:“油漆没干, 坐下吧。”

  于是两人又坐下,肩并着肩。那光虽弱,却起了很大作用,至少让人视线所及有空间距离, 项林珠不再压抑,呼吸渐渐平缓。可这储藏室十分杂乱,他俩虽然坐下了, 却没留意到身旁货架的顶层有物件正摇摇欲坠。

  等那不知装着什么玩意儿的盒子接二连三砸中谭稷明的脑袋时,他的手机也因为震动的惯性蹦了出去, 摔进了一米外的半桶油漆里。

  世界顿时又黑暗了,项林珠顾不上害怕, 只听刚才的动静十分吓人,便抓了谭稷明的胳膊问他怎么了。谭稷明被那玩意儿砸的头昏眼花,半天才缓过劲, 还没顾上说话呢,有黏稠的液体滴落在抓住他胳膊的项林珠的手背上。

  项林珠心上一紧,揩了一滴到鼻前闻了闻,是鲜血的腥味儿,接着那滴落到手上的液体更加紧密浓稠。

  她着急道:“你怎么了?”

  他抹了一把脸颊的血,“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儿。”

  “怎么办?”她说着准备站起来,“我去叫人。”

  却被他拦下:“别动,再有什么东西砸下来我可受不住。”

  她于是不敢动。俩人毫无办法,只好彼此静默地干坐着。

  又过了一会儿,谭稷明忽然开口:“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明白之后又惊又急又恼火:“你怎么这时候说这个。”

  “为什么不能说,你没个准话儿我心里总不踏实。”

  她没吭声。

  他又说:“虽然给你时间考虑,但我这人没什么耐性,你还是抓紧点儿好。”

  她顿了一会儿,局促开口:“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你再考虑考虑。”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就不是这答案。”

  “……你什么意思?”

  他没说话,但听动静是笑了笑。

  项林珠这才明白,他那番告白看上去是征求她的意见,实际她根本没得选。她要是同意了,事情就顺理成章,她要是像现在这样拒绝,他就会说她还没考虑清楚,让她再接着考虑。

  那意思等同于“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要是乐意,我们立马就在一起,你要是不乐意就多劝劝自己,什么时候劝得自己乐意了,再和我在一起”。至于第三项选择是什么,那不重要,因为搁谭稷明这儿压根没有第三项选择。

  她没立时出声。

  “我今儿可能就死在这儿了,临死前你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项林珠很理智:“你别这样,一会儿就有电了。”

  “这可说不准,他们这半天都没动静,估计问题不小。我脑袋被砸了一窟窿,手机也不能用了,谁知道等这门开了我是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