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回来得晚些,不过让我完事还是给他打电话,他开车去接我。我笑着说好。
下了班,我直奔蛋糕店挑了一个水果蛋糕,买了蜡烛,用几个月攒下来的钱给他买了一条CK的皮带和一套高档西装,又炒了几个他最爱吃的菜,放到卧室里——我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说是在卧室里吃饭、吹蜡烛有着别样的情调,因为够小,够温馨。
一切弄得差不多时,我静静地在屋子里等着。没过多久,门开了,我笑了笑,站了起来,准备在一瞬间给他个惊喜,但熟悉的声音却让我住了脚步。
“阿生,你对苏念锦是认真的?”秦子阳声音仍旧低沉,说话依然是不咸不淡。
“你说呢?”
“那件事你还恨着?”我似乎能想象出他蹙眉的样子
“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对她好是为了向我报复?”
梁景生突然笑了,不似他以往的温柔如水,那笑带着讽刺,带着尖锐,像是一把刀,扎入人的心中。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不管你怎样想那件事,我问心无愧,关于那一切只能说我很抱歉,但苏念锦……”他顿了顿,接着说:“我势在必得。”
“秦子阳,你越是对她有兴趣我越是要抢夺。这些年了,你拥有一样我就抢一样,我要让你尝尝这种喜欢的东西被从身边抢走的滋味。”梁景生再也不是那个温柔如水的翩翩俊公子,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虽然看不见,但那话中的狠辣和怨恨却是让人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那恨是真的入了骨。
“随你便,不过我不会让你。”
“让不让不是你说了算,虽然她的心在你身上,不过我有信心。”
“然后呢?你们在一起?”
“那要看你了,看你秦少是不是还在意。”
我靠在门上,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我能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梁景生他对我好是为了报复秦子阳,他笑着揉我发时的样子,他看到我疼皱着眉的表情,他每天宠溺关切的话语原来都是骗我的,通通都是骗我的。
接着是秦子阳的那张脸,他说,苏念锦,梁景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当时是怎样回答的?我闭上眼用力地想,想到了我那倔强的表情,我说我会幸福,我会和他结婚,然后为他生个孩子,我们会很开心地在一起。
现在好了,他一定是嗤笑的,一定是鄙夷的。
一阵风吹来,卧室里的窗帘上下飘动着,幽幽的月光照了进来,照在那渐渐凉了的菜上,我走过去,静静地点燃烛火,每一根都点得格外认真,然后拿起手机,轻轻按下键。
“聚会散了?”梁景生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依旧如水似锦。
“嗯。”
“在哪呢?我去接你。”他轻快地道。
“你现在往前走,拉开卧室的门……”
梁景生的语气立刻一变,呼吸有些急促,我听到他迅速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声,但到了门口却突然又停住了。
半晌,门被拉开,他的双眼中蕴藏着极为复杂的光芒。
“小锦,你怎么会在这?”他问,声音异常的沙哑。
“梁景生,祝你生日快乐。”我端着插满蜡烛的蛋糕走向他,笑着递给他,表情没有一丝破绽,然后我看到他痴痴地接过蛋糕,整个人似还没反应过来,他想伸手过来拉我,却被我躲过了,我径直走向秦子阳,抬起头,看着他,一把拉下他的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秦子阳先是一僵,然后迅速地反客为主,揽住我的腰,与我抵死纠缠着。
我什么也没说,被秦子阳牵着走了出去,我想这样很好,再狠的话都没有行动来得激烈。到了楼下,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满头是汗的梁景生,想必他是从楼梯飞速奔下来的。他定定地看着我,颤抖地想要拉我的手,却被秦子阳一下子给隔了开来。
“小锦,我……”
我伸出右手挡在他的面前。
“别说了,梁景生,咱们好聚好散吧。”我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我的心很痛,但更多的是羞耻,一种被人玩弄的羞耻。
我这样的眼神似乎真的冻住了他,只见梁景生像一座冰雕一样站在那儿,没有说话,却是紧紧地握着双拳。
秦子阳眯了眯眼,没说什么,大手紧紧地包裹住我的,带我走出了那里——曾经以为会幸福的地方。
“想去哪?”
“你家。”我说。
他挑了一下眉,“上车吧。”
一路沉默,到了那套豪华公寓,我下了车,随着他走了进去,洗了个澡,静静地坐在床上。
他手中拿着一瓶有些年代的红酒问我,“来一杯?”
“给我吧。”我一把接了过来,像是灌水一样地一口猛灌了进去。
酒到了胃里只觉得暖,并不烫,倒是秦子阳俯下来的身子和那吞吐的气息真真地烫了我一把。
“你准备好了?”虽然是问句,但没有想要得到答案的意思。他用大手扣住我的颈项,对上我的眼,然后开始吻我。
我再次感觉到了身心的震颤,那是梁景生吻我时所没有的。
先是细细的、辗转的吻,然后是猛烈的、汹涌的纠缠……仿佛要吻到地老天荒,两个人像是飞起来一样。一吻过后,秦子阳把脸埋在我濡湿的头发里,上面还沾着男性沐浴乳的味道。
床头的灯熄灭了,好似我心中的什么东西也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然后那扇门,那扇一直被我死死抵着的门渐渐露出了一条缝儿,有光线从里面射出来,渐渐光芒大涨,终于砰的一声,那扇门开了。
面前是秦子阳的脸,在黑暗中,那朦胧的月色下,变得说不出来的暧昧,他的眼中似有一条欲望的蛇,正在吞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双手撑在我的上方,低下头,对上我的眼,“苏念锦,我说过的,你逃不掉。”
我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他闷哼一声,俯下身子,鼻尖对着鼻尖,问:“苏念锦,你爱我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更加狂乱地抓着他的肩头,仰起身子,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
激情中,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秦子阳,我不爱你,但,我恨你。”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又问:“你爱我吗?”
“不……爱……”我的声音越来越不坚定,慵懒,性感,甚至带着一丝渴望与莫名的软弱,这是我的声音吗?
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唇,猛然传来的疼痛让我恢复了瞬间的清明。
他却不肯罢休,越发激烈,凶猛……
一整个晚上,一切都好似沦陷在欲望的漩涡中,充斥着淫靡与无边的快感,但是当男人起身去洗澡的那一刻,我转过头,一滴泪顺着眼角缓缓落下。
自己终于还是像那些吸食鸦片的人,抵挡不住罂粟的味道,一步一步靠近,最后呢?
“一起洗吧?”他探出头,轻描淡写地道。
我没吱声,他静默了一会,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