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1)

海上月,心上人 纪长迦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地告诉她……

  那么这之后呢?

  这之后的一切,她没敢往下想。

  开学在即,晚上有一年一度惯例的同胞迎新会,还是在那家惯例的居酒屋。

  店里不大,他们几乎包了场,这些人里有初来乍到充满期盼的本科生,也有读到厌烦甚至延毕的博士生。对于新人,大家总是充满兴趣的,席间谈笑风生,非常热闹。

  一位刚入学的女生突然惊呼:“不是说日本人很嫌弃我们吵吵闹闹的吗?我们这样没关系吗?”

  过来上菜的老板笑咧咧地开口:“大丈夫(没关系)!我也是中国人!”

  “哈哈哈哈哈……”

  爱月走进屋里,沈婳照常在身边给她留了位子,随即却听到潘允琪在那边冲她招手:“爱月!这边这边!”

  新生的面子不好不给,爱月看了沈婳一眼,她脸色不太好。爱月往潘允琪那边去,才看到她身边还坐了魏子煜。

  大家边吃边聊,又说到住宿问题,大多数新生都已经联系好了合租对象,房子也已安排妥当,只剩了潘允琪一个人。魏子煜说:“别着急,我再帮你问问看,如果实在找不到中国人,其他国家的人可以吗?”

  爱月瞥了沈婳一眼,后者满脸郁闷。魏子煜之前的确从没这样关心过新生。

  心头隐隐一动,爱月开了口:“这样吧,你搬进来跟我们一起住,我住的地方楼上还有个三人间的房子,卧室也比现在的大一些,我跟我舍友之前还在商量这件事呢。”

  潘允琪很惊喜:“真的吗?真的可以跟爱月你住一起吗?”

  相比起“有地方住”,还是“跟爱月一起住”比较吸引她,大概是因为在场诸座里,两人颜值相当吧。

  爱月看向沈婳,她当然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婳婳,你看怎么样?”

  魏子煜也看着她,眼神带着请求,她没有办法了:“……没问题啊。”

  晚上一回到家,沈婳就冲爱月开炮:“你干嘛要让那个女生住进来啊?我不喜欢她!”

  “哎呀,其实是因为她跟魏子煜本科同校,魏子煜才……”

  “这一届新书里有三个跟他本科同校呢,他怎么没那么关心别人!”

  “婳婳,你看是这样,她住进来之后,要是魏子煜真的有点什么……我们也能及时发现是不是?”

  明白来说,就是监视咯。沈婳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这是对沈婳,至于其他的考虑……还是因为潘允琪是戴娅总裁的女儿。

  要从应绍华这边打开缺口几乎是不可能了。那张图纸早在搬离深圳后就已经不见,落到亚际手里就是那之前的事,这其中不知还会牵扯出什么渊源,但暴露她的生父该是十有八九。

  那么就算是不让潘允琪住进来的情况下向她询问,两人不常往来,这件事她又会有多放在心上,提醒一次忘了,难道要再提醒两次。多次催促人家去查,她好意思吗?

  这事就这么定了,找到房东商量,两天后搬家。

  房子差不多整理好了的时候,爱月接到了青森疗养院的电话。

  青子昨天午睡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睁眼。

  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爱月狂奔去了机场,一路奔向疗养院,气喘吁吁地跑进屋里,此时已是春天,她不再穿着紧裹的靴子和袜子,那铃铛清脆悦耳,叮铃叮铃地荡啊荡。

  青子坐在院子里看花,医护人员都围在她身旁,听到那铃声,她猛然回头。

  青子咯咯笑着,看起来精神抖擞:“小月来看我咯。”

  游子在爱月进门前告诉她,这是回光返照。

  爱月跑去坐在青子身旁,用力裹紧她的手:“青子,小月来啦,青子还有什么话想跟小月说呢?”

  青子仔细地看着爱月,看得深远,忽而又笑了:“你说过,你们结拜姐妹,要说同年同月同日死,姐姐我呀,要先走咯。”

  爱月当她神志不清,在回忆往事,才想开口哄她,又听到她说:“姐姐我等不到你的小宝宝出生咯,南月那么漂亮,这个小宝宝一定也一样漂亮。”

  爱月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一撞。

  她更用力地裹住青子的手,拼命克制自己的声线不颤抖:“青青,后来你还好吗?”

  老人缓缓靠在她肩头,声音越来越弱,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不好呀。”

  她手里力道一泄,肩头也更沉几分。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青子手里掉出,砸在地上撞出一声铃响,爱月低头一看,是一封泛黄褶皱的书信,和一串铃铛,与她脚上的一模一样,银色的铃,红色的绳。

  她拾起来看,最大的那颗铃铛上,刻了个“青”字。而她脚上的这串,刻着“月”。

  不是她林爱月,也不是她妈妈南月,而是她外婆,秦月。

  原来,是她啊。

  有医生急匆匆过来:“爱月,应爷爷……也要不行了。”

  爱月冲了过去,应孚海裹着那件军大衣坐在门廊上,望着青子住的方向。应绍华已经在那里了,正双膝跪在应孚海跟前,脸色沉重。

  应孚海握着他的手,正在絮叨:“那年要去越南打仗啦,我骑着个自行车从村里出去,你爸爸蹲在水龙头下面洗菜,我一直在村口徘徊着不走,想再多看他几眼啊,你爸爸还过来跟我说,爸爸,你怎么还不走啊……我当时想,爸爸怕回不来咯……”

  爱月跑过来,跪在应孚海身前:“应爷爷,您……您就是那个士兵对不对?”

  应孚海看向她,目光浑浊,眼角挂了泪水:“……她,她到死都没有再想起我了,她到死都没有再想起我了……”

  爱月把眼泪逼回去,笑着递上了那封破旧的信:“应爷爷,你看,青子奶奶她从来没有忘记你呀。”

  老人愕然抬头,颤巍巍地接过那封信,打开来看,潸然泪下。是他当年写给她的情书。

  应孚海紧攥着那封信,喃喃着:“那就好……那就好……”

  他把头往侧一靠,闭上眼,最后一行眼泪滑下,最后说了声:“那就好。”

  四月春天,院子里花都开了,阳光也正好。

  爱月放声大哭,应绍华抱紧了她。

  ……

  很快有医生来处理两人的遗体,爱月和应绍华都同意两人合葬。

  很多人在屋子里处理后续,爱月呆呆地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应绍华过来了,在她身边坐下,大手一揽,将她拉入怀中,她的身子完全瘫软下来。

  他抱着她,开了口:“爷爷的事,家父大致跟我说过一些。”

  爱月倏然抬头:“什么?”

  “关于爷爷和那个老奶奶的事情。”

  chapter 21

  应孚海在广西参与越战时,结识了前来支援医疗的青子。她矜持有礼,他对他一见倾心。

  应孚海的妻子难产而死,遇到青子时,儿子应泽怀已有十岁。战事间歇时应孚海曾带青子回乡见儿子,否则应泽怀是永远不会知道青子曾存在过。

  因为后来的事。

  那段时间二人小吵冷战,青子负气出走散心,在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