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sheep
“啊?”君子卿诧异地抬头看他。
是她幻听了么?
“昨晚是我不对, 我向你道歉。”沈琛定定地看着她, 满脸的真诚让人动容。
但理智告诉她,沈琛又在给她制造假象来迷惑她,所以她铁石心肠地告诉他:“就算你道歉也不能挽回我一颗迫切想要离开你这个禽兽的心。”顿了顿, 她又说:“还有以后都别想再拿我当幌子,乖乖地去相你的亲吧啊。”
沈琛卯不对榫:“为什么不去看?”
君子卿沉默了两秒:“管你屁事!”
适才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他蹙眉:“好好说话。”
她继续怼他:“我就不。”
谁知他突然话锋一转,思维跳脱得出奇,忽然问:“你跟田福生都聊了些什么, 他白天说的话什么意思?”
“……”
君子卿默了一下:“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沈琛答:“后面不知道接什么。”
君子卿:“……”
他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还没回答我。”
君子卿:“……”
你特么执着的心简直感动中国。
君子卿沉默了一会儿, 看着他忽然唱到:“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沈琛眼底浮上笑意:“继续唱。”
“啊?”
“挺好听的, 继续唱。”他还在笑, 今天整个一爱笑的弥勒佛。
君子卿哦了一声, 想了想歌词:“后面忘词了……”想到什么,语气又立刻强硬起来:“哎, 喂,我在跟你谈分居的事呢!”
沈琛和颜悦色地点点头:“嗯,我正听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君子卿沉吟了一下:“唔, 好像没有了。”
他点了点头,始终看着她。
君子卿问:“那我可以走了么?”
他又点了点头,眼眸含笑。
啧,说实话,他现在这个样子, 很帅,他虽然不爱笑,但笑起来真的很撩人,当然出了那种凉飕飕的笑之外,可就算他很帅也完全无法构成她改变主意的理由。
君子卿没想到他突然变得这么好商量,又不确定地问:“那我真走了啊?”
“嗯。”沈琛先是点点头,而后指了指她身后的柜台,“递一下皮夹给我,好么?”
君子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柜子上正摆着他的皮夹,资本家就是任性,钱包都随便丢的。
哼,她都要辞职了,他还来差使她。
不过看在他遵守规矩,听话地没有跨越一米五界限自己过来拿钱包的份上,她就当日行一善,大家之后好聚好散。
况且他难得用的还是请求的口吻,君子卿更加找不到道理拒绝他。
她转身取了皮夹递过去。
沈琛把手伸过来时,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手却出乎意料地偏离方向,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君子卿惊了一下:“喂——”
她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漆黑的深眸揪着她不放,略带笑意:“你不是怀疑我的取向么?”
君子卿点点头,静静地看着他:“嗯,但这跟你抓我的手有什么必然联……”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他使力一扯,就将人带到了他面前。
细腰瞬间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箍住,君子卿急眼了:“你干森么呀?”
她怎么总是疏于防范,次次中了这个人阴险小人的诡计?
这演技,特么柏林电影节都欠他一个银熊奖。
没等君子卿做出挣扎,沈琛就低头凑近她,鼻尖几乎和她的鼻尖相抵,沐浴液的清香扑面而来,连同说话时的气息都喷在她的脸上。
“既然你怀疑我的取向,那我只能用行动证明了。”
君子卿以超脱人体结构的扭曲姿势别开自己的脸,艰难地问:“你别……别乱来,沈总,冲动……是魔鬼,不能做一言不合就强吻的变态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下一秒,下巴被一下捉住了,逼得她正视他。
他含笑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上,笑得十分妖孽:“我要是做了呢?”
君子卿被逼急眼了,忍不住骂了声:“你这个禽……”
他颔首过来,“兽”字被尽吞在口齿之间。
沈琛一手桎梏着她的腰,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完全使得她动弹不得,舌头长驱直入,卷着她的舌尖吸允。
君子卿想咬他,他却似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动向,笑了一下,后脑上的手即刻伸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舌尖还在她的齿贝间肆虐。
君子卿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什么原因。
沈琛虽然箍得很紧,吻得却不暴力,吻技不错,很有章法,甚至细节处有些不易察觉的温柔。
说实话,她是享受这样的温存的。
但心里却为自己诚实的身体反应感到羞耻。
她撑着他的胸膛,像个贞洁烈女拼命反抗,当然反抗只是换来更加强势的侵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琛总算松开了她,手却始终禁锢着她的腰不放。
他似有若无地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君子卿的红唇,低声问:“现在还想走么?”
君子卿喘了口气,心里说不上很气,但面上得表现得像一个被生生糟蹋了的黄花闺女。
她满含愤怒地拿眼神怼他:“当……当然要走,你的侵犯行为更加坚定了我离开的决心。”
他是哪里的自信觉得亲完她,她就不会离开?难道是看了言情小说里的某个桥段——女主因男主的长期禁.脔而后爱上了男主?
沈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含笑说:“可你脸红什么?”
君子卿回神才发觉脸上发烫,忙结巴着狡辩:“这……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所以跟我接吻,其实你很享受。”跟他辩论,她永远处在弱势方。
“别曲解我的意思,就是我现在跟一只奇丑无比的禽兽接吻也会有反应。”
“喔,是么?”他勾着唇,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实在欠扁。
此时他的双臂还牢牢地圈箍着她,等君子卿反应过来,连忙撑开他的胸膛挣扎,他这才松了手。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嗤笑了一声:“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亲一下嘴就能洗脱你是gay的嫌疑了?”
沈琛复又栖过来:“如果你想的话,我完全可以向你深入证明。”
她被吓得忙用双手护在自己胸前:“不想,一点也不想,这……顶多证明你是双。”
“什么?”沈琛偏头看她的模样人畜无害。
但她再也不会被他这种虚伪的表演所迷惑,她说:“双性恋啊。”
只是她说完这个词之后,沈琛的脸立即黑了下来,乌云密布。
君子卿担心上一秒温存,下一秒他就要打人。
僵持了两秒,沈琛忽然伸手握住了她身后的门把。
君子卿吓得后退了半步。门随即被打开,没等她做出反应,人就已经被推至门外。
“好了,你可以走了。”沈琛无情地如是说。
君子卿:“……”
二话不说,在她惊愕的目光下,沈琛顺手把她的行李箱也给扔了出去。
君子卿站在门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喂,亲完就过河拆桥啊你?”
他敷衍地对她扯了扯嘴角:“跟你学的,还有,我不叫喂。”
她简直愤怒溢满襟,上去就要骂人:“你你你……”
“嘭”的一声,没等她多说一个字,面前的门就被绝情地关上。
这次关得比上次更加决绝,以至于还没等君子卿做出反应撤退,她的鼻子就冷不丁撞上了门。
下一刻,她感觉鼻腔里有股热流流出来,伸手一抹——
靠!特么流鼻血了!
沈琛果然就是一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前一秒还搂着你对你的唇爱不释手,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把你赶出家门。
她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了这么个金主?
大清要亡啦!
张爱玲曾说,最可厌的人,如果你细加研究,结果总发现他不过是个可怜人。
君子卿觉得,像沈琛这样讨厌鬼,如果你细加研究,你会发现这个人简直讨厌得令人发指。
前面的门紧闭着,过了很久,里面都没有一丝动静。
料想这次这个蛇精病总裁不会再给我开门了,君子卿用纸巾塞住了两个流血不止的鼻孔,愤然地拖着行李向电梯去。
“叮咚”,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