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宿舍的东西被偷了。”
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就绝非偶然。老家被翻是在那一段时间,宿舍被偷也是在那段时间,而对方究竟要找什么?他们怎么知道父亲留下东西了的?
程野深吸一口气:“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听的那盘磁带,之前已经被人听过了。”
而前面接触过的人呢?
傅振之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但他那里或许有线索。
程野忙去走廊打电话,而傅叔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在反复好几次的情况下程野放下电话,等了片刻依旧没看见回拨。
遇到这种情况,程野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估计发生了什么紧急的大事件。
约莫三分钟后,傅振之回了过来,开口却是:“瞳瞳和你在一起吗?”
程野顿了顿,回头看向依旧在整理东西的许瞳,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在,我们在李庄……你那里出事了?”
“出事了。”
傅振之声音是罕见的沉重:“我们摸到一黑枪库房,今天凌晨发生了交火,一名警察同志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
程野捏紧栏杆:“为什么不让她知道,难道……是瞳瞳认识的人?”
“没错,牺牲的同志叫刘川,他们一个队的老同志。”
程野对刘川有,那个大咧咧的光头,带着一道疤,面凶心善。
前阵子还在医院门口冲他比手势开玩笑,“以后收拾你”。
程野站在走廊上,扬起下巴闭上眼睛。
“这件事还没有完,暂时先别告诉她。刘川的追悼会明天进行,这两天你带着她在李庄多呆,这起案子有点复杂……你们去李庄做什么?”
程野压低声音:“在许瞳的老家,她父亲的事情有点眉目了。对了,上次你给我的那盘磁带,谁接手过?”
“磁带?”傅振之思考片刻:“那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被作为证据贴了封条,我自己出面确实不太好,就托人……磁带有问题?”
“有,它是一个很关键的线索。”
傅振之很快冷静:“我托的那个人叫刘赟,一个很信得过的老交道了,应该不会出什么茬子。你等下,我去问。”
差不多等了10分钟,傅振之气急败坏:“刘赟没问题,霍旭文有问题!那盘磁带霍旭文碰过,当初还想以思念老友的名义带出去,好在我中途提起后刘赟直接眼快地拒绝了!”
“霍旭文?”程野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
“霍廷琛的父亲。”
许瞳喊了20多年的霍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走的是川哥。
☆、只有他知道(5)
程野仿佛看见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涡悬在许瞳的背后, 张牙舞爪地想要吞噬她。
他深吸一口气, 上去按着她的手,默默帮着把杂乱的屋收拾整齐, 而后打扫卫生。
一切做完差不多晚上9点多。外套早就脱下,黑色T恤贴在身上,随着动作迎合肌肉曲张的线条。
家里早就停气停电, 做事全靠门外那盏廊灯的微光。程野打开电表看了眼,打开手电扫到不远处的电线杆子, 拆了主线跑去偷电。
许瞳没来得及拉住他,没隔几秒整栋楼的电灭了,暖气供应的声音停了下来。
“怎么停电了?”
“对啊, 刚才还好好的。”
有几个人推开房门看情况,许瞳缩在门口,望着不远处电线杆上的影子提心吊胆。
大约又等了几分钟, 伴随着一阵灯亮的闪烁, 嗡嗡的声音顿起,许瞳屋里的灯也亮了。
男人一身汗地回来, 擦了把额头:“好久没做这个,手生。家里是电热水器?”
许瞳摇头:“烧气的。”
电可以偷, 气却没办法。
程野二话不说去隔壁借了一个热水壶, 烧了两壶后怂恿许瞳先去洗澡。
热水消除了身上大多的疲惫,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白雾缭绕间墙上那只带着大蝴蝶节的米妮正对着自己的眼。
许瞳对着它,手里的动作却慢慢停了下来。
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个米妮的?
想到这了她匆忙裹上浴巾, 踮起脚去摸那个浮雕似的米妮。先摸再敲,脸颊贴上去,却听见一阵空响。
许瞳愣了下,发现自己的手指开始抖了。她跳起来用力撕,尝试了好几次,终于被她用力地撕了下来。
同时伴随一阵轻微的啪嗒声,有金属掉在了地上。
细长均匀的手指试了好几次,才把那东西捡起来。许瞳拿在面前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砰。
程野正在沙发上看许瞳小时候的作文本,听见声响后利落翻身而起:“什么情——”
“况”字尚未出口,紧绷的神经啪地一下断了。
沙发前的许瞳只裹着薄浴巾,均匀的长腿一览无余,白皙鼓胀的胸口竟然很有料……
她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小跑到他面前举起米妮背后的U盘,几缕湿发黏在锁骨上。
水珠顺着呼吸的起伏,滑过半抹高地,没入浴巾中。
许瞳声音是激动的喑哑:“我找到了。”
程野这才把眼珠子强行转过去:“找到什么?”
那抹银色一晃而过。
男人深吸一口气,脱下外套把人裹住,而后才接过那东西:“也不怕冷。”
“快看看里边。”
程野把笔记本翻出来,单手勾起她的衣服:“先穿好……”
话音未落,手上一轻,女人快速拿过衣服躲进了厕所里,一阵声响后出来,前后绝对不超过30秒。
“我看看。”
笔记本落在她手里,程野挨着坐下。两人挤在小小的沙发上,在点开文件夹之后都很安静。
U盘里有一段视频,开始一直对着一个半掩的门,似乎拍摄者没有动过。
声音放出来的瞬间,许瞳的双眼睁大,脸色在屏幕光前白的像鬼一样。
——“这件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风险向来和收益是不对等的,有人拿命都换不来的这些钱,你却是一句话的事。”
——“老许那里怎么办?”
——“不通变数,断人财路,许国邦就是死路一条。”
短暂的沉默之后,声音再度响起。
——“我们也只是拿钱,害人就算了。”
——“你在许国邦手下干了十几年了,讨到甜头了吗?工作上处处被他压一头,还战战兢兢束手束脚。”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对方见有戏,趁着前者动摇继续。
——“脏的是我们的手,与你无关,许国邦就当我们送你的一道大礼。”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吧?”那道声音慢慢响起:“好,我等着。”
里边有动静的瞬间镜头晃动到了门后。透过那一道缝,两个人的脸一晃而过。沙发发出往后滑动的刺耳吱呀声,许瞳猛地站起来,手握成拳,用力到没有知觉。
其实在第一次听到声音的瞬间,她就意识到了那个人是谁。只是许瞳不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她喊了那么多年的霍叔啊!甚至在父亲走后,也是他帮着打理后事,更把自己接到家里住了整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