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炸鸡和柿饼酪卷(1 / 1)

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西瓜珍宝珠 3414 汉字|13 英文 字 27天前

第59章 炸鸡和柿饼酪卷

  挣钱还得是替自己挣才有劲儿, 陈舍微蹲在自己地里玩泥巴的时候,太阳什么时候下山都不知道, 可等到去给陈舍嗔干活的时候, 他就萎靡了。

  陈舍嗔这人,还真不放心什么都叫陈舍微去弄,如若这般, 日后岂不是离不开他了?专弄了好些管事来听讲,陈舍微倒觉得自己像先生, 这感觉倒也还凑合。

  陈舍嗔开口, 陈舍巷再不愿意也要出烟籽, 既是族田,大房二房在银钱方面素来大方,三房出劳力, 陈舍微出苦工,即便陈舍微不设计陈舍巷, 难道他就能逃脱了?

  陈舍微搂起一把种子搓捻一番, 全是粉屑, 好似是陈年的。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陈舍微从每袋烟籽里抓了一把, 放在陈舍嗔自家的花房里做发芽试验, 分别以六天和十二天为限,结果发芽率不到一半。

  这可是当着陈舍嗔的面育出来的,陈舍微只动动嘴, 都是三房的下人经手。

  土格里的小芽星落云散,瞧着怪可怜的, 气得陈舍嗔把陈舍巷从小妾床上拽下来骂。

  “还好是老六先试种了一把, 他要是没试, 你他娘的是打算叫族里的银子都打了水漂吗!?”

  陈舍嗔逼着陈舍巷当场就抬了好烟籽来,果然不同,籽粒均匀饱满,泛着油光呢!

  他冷哼一声走出去半个院儿,又回身皱眉看着满脸不忿的陈舍巷,道:“泉溪镇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兄弟阋墙传出去本就难听,老六如今对我有用处,你再找他的不痛快,我叫你不痛快!”

  郭果儿带着脖子上一圈淤紫,跟在陈舍微身后进进出出。

  陈舍微说得口干了他就上场,也是一副能干模样,同三房的人混熟之后,人人都知道他险些叫陈舍巷使人掐死了!

  陈舍嗔弄来的好种子,见陈舍微把玩着烟籽点头,总算是松口气,喷气哼道:“老八真不是东西。”

  “一家兄弟,有几个品性端方就不错了,哪能人人都是君子呢?”陈舍微哑着嗓子拍马屁。

  陈舍嗔半真半假的一惊,道:“老六,你嗓子怎么了?”

  蔡氏端来一盏金银花胖大海,道:“连讲了那么几日的课,能不哑吗?你也真是的,开春的事,这么急作甚?”

  “过些日子大房二房的伯父兄嫂们就回来了,祭祖唱大戏,吃席耍把式,人家瞧一个热闹,我可不得在背后跑断了腿?等开春?!那时间也太紧了,只能眼下先把事情都布置下去,年节时一忙,哪来的功夫啊!”

  陈舍嗔摇摇头,一副能者多劳的样子,见陈舍微沉默着喝茶,只当他嗓子不方便,又道:

  “去年你身子不好,今年瞧着好了些,也带着弟妹和阿绛走动走动,别总叫五房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绕着大房二房几个兄长打转。我有时候瞧着都觉得替他们发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下人呢!”

  蔡氏掩口笑,夫妻俩的口吻是如出一辙的不屑,道:

  “那一家子就那样,不过你阿兄说得对,你是该叫弟妹和阿绛多走动,阿绛这年岁了,生得又好,在大房二房的长辈眼里露一露相,说不定人家瞧见了好的儿郎,也能惦记上给阿绛做媒呢。”

  陈舍微轻轻一咳,道:“我自做个田舍翁就罢,没那么多想头。”

  陈舍嗔很是不赞同,想了一圈,用胳膊碰碰陈舍微,一副哥俩好,无话不谈的样子。

  “五哥我也晓得你,没个儿子,是没什么奔头。”

  他眼瞅着蔡氏出去了,更肆无忌惮起来,陈舍微听得厌烦,耐着性子应付着,听听这陈舍巷能出什么好主意。

  “等这烟叶的事情有了眉目,哥院里有个丫鬟,极好生养的身段,脸蛋也俊,你弄上几回,要个孩子还能是什么难事儿啊?”

  还搁这吊大萝卜勾他的呢!

  陈舍微拱拱手,无语的说:“不瞒哥哥,我这身子虚,又好清净,院里人一多就烦,这美人恩我是无福消受了,哥哥自己留着吧。”

  陈舍嗔长叹口气,道:“你这故意挖苦我呢?怎么?怕我收用过?说实在的,你五嫂不是个能容人的,我院里的还真都是清白身子,那要是老八院里的,我看就是只母鸡都下不了云英蛋。”

  陈舍微听得有点恶心,可后边那句关于陈舍巷的讽刺又着实好笑,见他要笑不笑的,陈舍嗔只以为他假正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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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陈舍嗔忽道:“今年年景不好,泉溪周边好些灾民,咱们陈家在镇上,在泉州城里都是有脸面的,少不得要出些粮食。”

  陈舍微露出为难之色,道:“五哥是知道我的,手里短银子,早卖了些粮花用,再加上买了些田要雇人。”

  陈舍嗔一笑,道:“嗯,我知道,你怎么买那么些下等田?若是没钱,少买些,也得求精不求多才好。”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成天打听别人事儿你还挺嘚瑟呢!’

  陈舍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我种些烟叶,好给水稻治虫子,费不了那么好地。”

  “傻小子。”陈舍嗔不解的瞧着他,“怎么就一条心往庄稼上使呢?卖烟来钱多快?”

  “那,那我也还打算着种点嚼烟的。”陈舍微笑得憨厚,仿佛担心陈舍嗔不叫他种一样。

  他那一点量,陈舍嗔还真不放在眼里,嗤道:“种就种呗,我是为族里做事,收成大家都受益,又不跟老八一样斤斤计较,地里的玩意,他也跟癞皮狗似得到处撒尿占地盘。”

  “要不五哥能当族长呢。”陈舍微听他骂陈舍巷真痛快,奉承话也没那么难说出口了。

  “哎呀远得很,我是不想那么多,做好眼前事吧。”陈舍嗔拍了拍他,道:“罢了,反正族里的生意五房占了你股子,账面交上去委实不像话,我叫他们退出来,今年你那份粮就从族里分红出吧。”

  陈舍微连忙道谢,心道,‘果真如夫人所言,同个要脸面的人打交道,虽也需阿谀奉承,小心应对,但到底有些面上的好处,总比同陈舍巷那种不要脸的好,吃了肉还嚼骨头!’

  陈舍微起身告辞,‘拜拜了您,爷回家折腾自己的烟叶去了。’

  说了给王吉的烟叶要顶尖,陈舍微自然要说到做到,上一岔品相最好的他都留了种,也不假手于人,还是自己育。

  冬日里的活计闲雅,陈舍微陆续雕弄了百来个水仙种球,也没觉得累,王吉今儿来运谈栩然最后一批虫,吴缸正好也来上最后一遍漆。

  收拾收拾,好过年了。

  “今儿你们贼有口福了!”陈舍微拍着胸脯保证。

  谈栩然觉得陈舍微唯一一点奢侈劲儿就用在吃上。

  还没全然长成的鸡,剥得光溜溜,倒要用上奶和胡椒给它泡澡。

  孙阿小原本还想偷师,看到这已经扶墙要晕了,捂着眼睛挪出去,喃喃道:“作孽作孽。”

  这样一只嫩嫩滑滑的鸡,还裹了面衣,费上许多油去炸它。

  王吉看得嘴角直抽,道:“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说是这样说,那整鸡端上来,袅袅冒烟,陈舍微徒手就扯下一只腿儿,金黄脆壳,柔嫩鸡肉,汁水四溅,烫了一滴在王吉唇上,他咂摸咂摸,好像还真是不一样的滋味。

  “夫人,吃。”陈舍微递过去。

  谈栩然琢磨着,这么拿别扭,那么拿拗手,就搭着陈舍微的手腕咬了一块下来。

  唇齿嚼咬的酥酥声,鸡皮香得上头,鸡肉出奇的嫩,汁水丰盈,纯粹肉食所带来的满足感瞬间自口舌席卷全身。

  “炸鸡就得手拿着吃才爽快呢。”

  陈舍微把鸡腿往谈栩然手里一搁,又庖丁解牛似的把整鸡都分了,骨头都炸酥了,使点劲儿就能下来。

  院里这么多人,一只鸡很不够,陈舍微还做了葱蒜炸鸡。

  左右葱蒜是自家栽种,富余的很,多多的葱段蒜子和了辣子浓酱裹在鸡块上,加上花生一块炸,别说吃了,光是在厨房炸的时候,郭果儿打门边过都被香得跌一跟头。

  一盆是金黄黄的原味鸡,一盆是赤酱的炸鸡块,众人的手纷纷伸过去,鸡没了一半的身子,鸡块也矮下去两寸。

  寻常酸檬都是拿来做盆景摆设,这果子虽有清香,汁水却极酸,陈舍微去花市上寻了来,不知他怎么晓得那么多用法,做酪做饮子都用得上。

  他浸出来那酸檬米酒,喝得王吉借着酒劲,躺地耍赖都要歪缠走一坛子。

  不过谈栩然瞧着,王吉这几回来情绪都怪怪的,燕子也避他,两人间不知有什么事儿别扭着。

  除了炸鸡和酒,还有甜食。

  糯韧的柿饼剪开摊平,裹上金橘羊酪和核桃再卷起来切成一指宽的厚片。

  吴缸乍一眼瞧还以为是五花肉,心里想着哪有这么肥瘦得当的好肉?

  一口咬下去,嚼着都舍不得咽下。

  柿饼都叫晒出溏心来了,甜糯并着微咸的羊酪,金橘粒略带一点刺激的薄荷感,连核桃都格外的香,带着炭火焙烤过的香气。

  吴缸想不懂,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吃的玩意?!这搭配陈舍微是怎么想出来的?!

  陈绛对苦味格外的敏感,核桃皮总是有点苦的,陈舍微单给她做了一份榛子碎的柿饼酪卷,谈栩然瞧着陈绛吃得眼眯唇又弯,道:“你倒是花样翻新的宠她。”

  换个佐料的事儿,又没费多少功夫,榛子都是陈绛自己放在小平锅上一点点焙熟又砸了舂成碎的。

  陈舍微很欠揍的凑过来,悄悄声问她,“夫人怎么吃女儿的醋?那夫人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说来。”

  王吉有点借吃泄郁的意思,吃得顾不上说话,只偶尔拿眼瞥缩在陈绛身后的吴燕子。

  吴缸吃开怀了倒是健谈起来,说起去山里猎采山货的险事趣闻,陈绛和阿巧都吃着柿卷听得专心。

  谈栩然视线回拢,落到陈舍微脸上,唇贴到他耳廓上私语了几句。

  一点火星落在耳尖,点燃陈舍微一张红红蠢蠢的脸。

  王吉觑着吴燕子,偶尔目光相撞,那丫头跟躲鬼一样,移了眼不看他。

  ‘唉。’

  他吞下下一大块葱蒜炸肉,被辛香麻辣的浓郁滋味抚平了一点郁闷,转脸就瞧见对面那夫妻俩青天白日贴在一处腻歪。

  王吉自己情路坎坷,心眼也狭小起来,非要出声同谈栩然讲买卖上的事情,不许这夫妻俩凑一块刺目。

  殊不知倒也救了陈舍微,谈栩然的声音素来清冷,可那一句调笑裹着甜媚气息,沿着耳廓打了个转,又直直滑溜的顺着他的喉结往胸腹下身游去。

  啊,男人!

  他真是不想大白天的做禽兽丢丑,别别扭扭的往躺椅里一缩,蜷着身子遮掩。

  吴缸丈量了购置的土地,记下一应数字,陈舍微依着比例制了图来,田亩面积和方位一看就明白,摊在长桌上一看,无比的清晰。

  王吉啧啧称奇,道:“这似乎是军中文士才会的制图之法,我只在府衙存档的图则里看过一些,你竟也如此熟手。”

  陈舍微一愣,含糊道:“是吗?不过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谈栩然眸光熠熠,似乎叹服于他的多才多艺,一脸倾慕的望过来。

  两人视线交融,真是情意绵绵,看得王吉直搓脖子。

  肚子里太撑了,他张嘴直打嗝,只好闭嘴,一边歇着消食,边听陈舍微同吴缸商量开春时的农事分配了。

  谈好这些,夫妻俩也得闲几日,数数银子玩,等着过年呢。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一章数银子吃吃吃的快乐,

  然后就是过大年很讨厌的亲戚大聚餐了。

  o(╥﹏╥)o

  反正我等社恐很不适应那种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