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粗茶黑乎乎真是特别难吃,颜色也丑。
石柱庚见他们二人还站他面前不动,他忍不住催促道:“你们俩咋还不去请亲戚朋友一起去堂屋转圈?”
“哦哦,还是我去喊吧!”丁双喜甩了甩袖子,往院子里用篷布下的人群里走去,那些亲戚朋友都还在。
丁清荷听着耳边和尚们咿咿呀呀的念经声,都有点昏昏欲睡了,白布包在头上,她身后站着同样白布包着头的石柱庚,石柱庚的身后是丁家的其他亲戚们,丁清荷的前面站着的是二嫂石氏,石氏前面站着的是丁双喜,丁双喜前面站着大嫂姜氏,姜氏前面站着的是丁双鹿,丁双鹿前面站着费氏,费氏还在低头凄厉的哭着,眼眶红肿的很,费氏前面跟着念经的和尚,和尚穿着袈裟,和尚的手里拿着木鱼正在敲,这样大家绕着丁福头的棺材围城一个大圆圈,这样一步步的随着和尚在往前行转动,大家每个人的手里还拿着清香,庄严肃穆的转圈儿。
就这样转了一炷香的功夫后,丁清荷都有点想打呵欠了,其实不仅仅是丁清荷打哈欠,就连二嫂石氏也开始打呵欠了,谁让她是孕妇呢,这转圈儿也蛮累的,她走路蹒跚,像企鹅似的。
等第一遍转圈结束后,就有些亲戚想告辞回去了,费氏说让他们留下,可是那些亲戚说你丁家不方便住,毕竟这么冷的天,你费氏家里又破又小的,又没有棉被的,还不如家里睡着暖和舒坦呢。
等一大拨亲戚朋友离开后,整个丁家就安静下来了,昏黄的灯笼亮光照亮着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丁清荷觉得身体很是疲惫,她见没有什么人过来吊唁了,就对费氏说:“娘,我先去那边歇一会。”
“怎么又要歇了?”费氏点点头。
“大嫂二嫂都已经回屋去歇着了,我也应该歇一会了吧!再说了,现在又没有人来爹的棺材前吊唁磕头,娘,你也歇歇吧!”丁清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然后颤巍巍的从下跪的稻草上起身,抬头看了眼费氏,说道。
费氏听了这带有那么一丢丢关心的话语,她很是吃惊。
“这……这里可不能没有人守灵。你我都去睡了,这大晚上的谁守灵啊?”费氏摇摇头,虽然她现在也很困乏,可是再过半个时辰,差不多又要转圈儿了。
“我去叫相公来和我一起给咱爹守灵,娘你去歇着吧!你年纪大了,莫要因为爹的去世,让你哭伤了身子!”丁清荷淡淡道,她如果不是对于原身亲爹的去世有那么点疑问,她还真是懒得喊她娘。
这个臭丫头平时不是恨自己恨的要死吗?她怎么突然会这么关心自己?
费氏觉得很奇怪,可她确实很困,再加上她也确实年纪大了,今个早晨起来忙着安排丁福头的丧事,又要忙着哭丧,简直忙的脚不沾地儿,现在又到了夜里,自己怎么可能不疲倦呢?
“嗯,那你让柱庚和你一起在堂屋守灵吧,一会儿和尚再念经转圈儿,你再来喊我。”费氏嗯了一声,啊的打了一个呵欠,一脸冷漠的吩咐道。
“好,知道了。”丁清荷答应的爽快。
费氏也不去多想了,从小椅子上起身,走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盯着丁清荷看了一会儿,但是她见丁清荷低眉顺眼的,她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丁清荷到底怎么不一样了呢?
外面的夜空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阴森可怖,又或者是灵堂的环境,总不免让人感觉阴沉沉的死寂。
丁清荷去把石柱庚喊来了,灵堂的外面还坐着几个大雁寺的和尚,都闭眼念经,或者敲木鱼,还有几个村里的念佛的老妪也在闭眼跟着念经,听着像是在念《地藏经》。
“娘子,饿不饿吗?”石柱庚在篷布里的长条凳上躺着眯一会呢,在丁清荷来喊他之后,他睁眼第一句话就是问她饿不饿。
“哎呀,我正想减肥呢,我这个时候不饿,即便饿,我也不想吃,现在那边土灶房里可全是剩饭剩菜,我还是想吃相公烧的饭菜。”丁清
136休妻或者和离
丁双喜见石氏的心情稍稍好点了,他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垂眸看了看石氏微微隆起的腹部,心想孩子好好的呢,她怎么就能联想到她会难产呢?这妇人只会整天胡思乱想的。
但是丁双喜绝对不会愚蠢的去和石氏讲他心里想的这些话的,如果他真的讲出来,那么石氏肯定会跟他使小性子的,没准儿石氏还会想着跑回娘家去呢。
“好了,夜了,早些安置吧,明个一早还有乡邻们来咱家,要把那些桌子长条凳给搬回家去呢!”丁双喜想了想说道,也是,这农村里办婚丧嫁娶的事儿,又是办很多桌席面的,这桌子长条凳碗筷勺子什么的都得问乡邻去借的,为此大家都会很自觉的在桌子长条凳碗筷勺子上弄上自家的记号的。
“嗯,我确实困了,还不是你和我讲了你爹这丧事儿闹乌龙了,否则我早睡着了!”石氏不悦的娇嗔道。
“好了,好了,全我的错!”丁双喜闻言翻了翻白眼,只得让她快点睡觉。
“嗯,这还差不多。”石氏方才闭眼睡在他的怀里。
丁双喜拥着她也睡着了。
丁清荷那边,两人提着灯笼还在回去桂角湾的路上呢。
“娘子,你说岳父这丧事办的可真要让十里八乡的人给笑死了。”石柱庚皱了皱眉说道。
“被笑话也是丁家的事儿,和咱们俩有啥关系?”丁清荷颇为淡定的表示。
“娘子的话有道理。”石柱庚笑着说道。
“行了,我都困死了,一会儿到家后赶快洗洗睡了,明个一早还要去一趟那边!”丁清荷都懒得说娘家两字了,直接说的那边。
“娘子可是还在记恨岳母她刻薄?”石柱庚点点头,忽而他又问道。
“母女情分早就没了,还不如找里正把母女关系给断干净算了,否则她一有事儿就派人来喊我,比如今天哭丧吧,她的两个儿媳有凳子坐坐,不哭歇一会都没什么,我呢没有凳子坐也就算了,那我哭丧哭累了,那时候又没有人来拜祭,我停下也不行还被她讲,你说她有把我当闺女吗?”丁清荷忍不住在相公面前吐槽道。
“娘子,你受委屈了。”石柱庚闻言特别心疼,伸手不由得握紧了丁清荷的小手,两手交叉的温度暖暖的,一直暖到了心里。
“我和她怎么有点像前世的仇人,哈哈……”丁清荷自嘲道。
“是她不了解娘子,其实娘子你很善良的。”石柱庚摇了摇头,说道。
“……”
两人一路聊着,过了好久才走到桂角湾,这路离的远,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