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1 / 1)

贤妻 佯醉 2854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第40章 40

  ◎少......少夫人亲自绣的护膝◎

  王茵茵见她一脸津津有味的模样, 很是疑惑。她忍不住问道:“姜家姐姐,你听了这事,是高兴呢, 还是不高兴呢?”

  姜予没想她会问到自己,想了想,她道;“与我并无什么干系。”

  无论娶不娶姜千珍,宁栖迟都说了会同她和离。她只是同情一下小侯爷的处境罢了,心上人不要他另嫁,实在是让她忍不住唏嘘一二。

  她道:“只是素日见姜千珍那般喜爱小侯爷,很是惊讶。”

  坠马之事她也听过,才子佳人很是相配,外界所传建宁侯府会将她娶回去做平妻, 实际是宁栖迟是想与她和离,再娶。

  况且现如今宁栖迟对自己保持如此距离,可以称得上是深情了。

  可是姜千珍却另嫁了,真是, 太惨了。

  陈清允道:“这姜三啊,见局势不对,便怂了。”

  宁栖迟和太子作对那事, 谁听了都觉得吓人。很显然, 姜千珍选了太子,是心底有了较量。

  虽是侧妃, 可若是将来太子继承大统,那也比寻常人家的夫人要更尊贵。更何况, 新皇登基, 肃清旧臣, 侯府未必有现在的风光了。

  姜予不禁道:“陛下身体康健, 现在说这些是否还为时过早?”

  两人惊异的看着她,王茵茵忍不住低声对她道:“可陛下成年的而又身体康健的皇子可一位都没有。”

  陛下虽康健,可他岁数毕竟已经大了,再培养一位适合的皇子少说要花费数十年时间,况且宫中争斗不休,能不能培养成功还另说。

  如果将来一定是太子登基,那这时与他逆反,很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王茵茵忍不住道:“也不知小侯爷为何要得罪太子,再不济做个纯臣,也能保住侯府风光。”

  姜予静了静,太子可知自己坏了他的事?那她算不算也得罪了太子呢?宁栖迟又知道吗?如果他知道,难道是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与太子作对?

  如今看来,小侯爷倒也没怪她闯下这等祸事。

  她的目光忽然与陈清允对上,两人都觉有些不对。

  她们都觉这话题敏感,便不再提。

  主干路上,忽然几匹飞驰的骏马从身侧一闪而过,马蹄踏起飞扬的尘土,黑甲裹身之人奔向皇城。

  八百里加急,是急报。

  *

  新年将近,可今年年尾的朝廷却并不太平。

  定王一事应该盖棺定论,择日便会将其送去几千里之外的封地,陛下始终顾念着兄弟之情,准许他年后再去。

  筵席,朝拜,祭祖。

  冗繁复杂,可偏偏哪一样都做准备的火急火燎。

  原是因夔州有匪贼起事,攻城略地,已吞并了几乎半个江陵府。

  这日早朝,整个朝堂吵的不可开交,文官们你我来回苛责,江陵府知府欺上瞒下,私用徭役,增加赋税,致使整个州府百姓苦不堪言,说来说去,还是想用诏安。

  因其徇私舞弊,御史台难辞其咎,当即就摘了御史中丞的乌纱帽,判了流放。

  京官之中,倒险逃过一劫。

  圣上拍案,“子念呢,没了他,你们宪台是干什么吃的?”

  圣上一言,命敬喜赶忙去了一趟建宁侯府,点头哈腰的求见小侯爷。

  他心里可有数,这圣上如今冷待小侯爷,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罢了。这几日朝堂上连连说起宪台事务繁杂,还不是想让其官复原职。

  宁栖迟应了,翌日一早,便上了早朝。

  文官门吵吵闹闹说了一早上诏安之事,武官们怒气冲冲,哪有未战便先行诏安的?可他们偏偏怎么也说不过这群文弱书生。

  圣上隐忍不发,一掌拍下。

  大殿上片刻便偃旗息鼓,瑟瑟发抖。

  忽然,有一道声音淡然出现:“陛下,臣有一言。”

  圣上瞧见他,火熄了大半,咳了一声。

  “宁爱卿,你且说。”

  “诸位大人既能以理辩天下,不如选出一人送入敌营,为我朝谈判,歇了此次战火。”

  若是能诏安,早先这江陵知府便已经做了,还轮得到他们?不过是想揽功劳,武将冲锋,最后若是那贼匪惧了,自然选择诏安,武官之功一笔带过,文官打压武官,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兵部尚书当即应和,“你们能辩,自己去辩便是。”

  一时间,几个说的最火热的文臣住了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小侯爷。

  顷刻便有人道:“这怎么行,那龙潭虎穴岂不是白送我等性命?”

  小侯爷出声,“那战士们的姓命便只字不提了?”

  文臣们一时间仓皇解释,敷衍搪塞之意即刻暴露,圣上冷笑一声,才堪堪住嘴。

  满朝文武,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宁栖迟。

  只见他前进一步,躬身道:“陛下,江陵的疆域图前些日子便由王将军送上,此时出兵,必然能止。”

  “臣请出任,协同其擒贼。”

  *

  “圣上盛怒。”

  老侯爷随自家儿子一道走在出宫的路上,想起适才一幕,不禁感叹,武将被打压已不是一时,他虽有心游说一二,但到底是站在不同的阵营,无法感同身受。

  武将世家在朝中不受重视,没有分量,此次就算打赢了,打的很漂亮,估计也讨不得什么好处。

  可若是宁栖迟前去,便没有哪一家敢抢他的功劳。

  可是,圣上明显是不悦。

  侯爷倒是没他那么重的儿女心,只道:“子念,我朝重文轻武,文官,可比武官更有前程,你可想好了?”

  这次参军,必然得罪了不少人,到时再想回来便难了。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说不担心是假的。

  可即便如此,宁栖迟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圣上反对,无非是不想让小侯爷冒这个险。

  宁栖迟道:“我意已决。”

  听他这样说,侯爷忽然叹了口气,道:“战场并不是儿戏,那潘和筹谋已久,你未经沙场,切记不要冲锋陷阵,王家那孩子有几分胆色,你且护着便是。”

  宁栖迟没有开口说话,视线向远处看去,好似心底早有想法。

  侯爷也不再劝,只是疑惑道:“可为父不明白,你为何忽然想从武了呢?”

  他家世代还从未出过一任武将,宁栖迟科举入仕,可也自小习武,但也只是用于防身罢了,即便有几分厉害,却也不曾有这等想法。

  侯爷知他稳重,对他也不怎么过问,只是这举动,着实让他有几分好奇了。

  老侯爷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他与太子一事。他心下一跳,着实觉得有些荒唐。

  他宁家,可从不站队。

  宁栖迟轻轻摇首,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底清冷的光却无法让人分辨其意味。

  他道:“因为习文,无用。”

  *

  年关到来,姜予忙了许久,之后才听闻宁栖迟要出京平叛的事,她没什么反应,反正她也很少同小侯爷见。

  她打了个络子,差人送去给陈清允。

  收拾着剩下的布料,她又捣鼓半天,做了两双护膝,她往外喊:“春觉,庄衡。”

  庄衡正在外头跟春觉烤红薯吃,闻言赶忙抄起一个跑了进来。

  “少夫人,我现烤的,肯定特别甜!”

  春觉也跑了进来,在她面前放下来,“姑娘,吃我的,我的比他的甜!”

  姜予弯唇笑,“那我就都吃掉吧。”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

  春觉忽然看到摆在案上的一双鹿靴,惊呼一声,“啊,姑娘,这是你给我做的鞋子吗?好漂亮啊!”

  姜予见她欣喜的模样,笑着点头。

  春觉高兴坏了,坐在地上就准备试穿起来,姜予见她穿好,连连夸赞,春觉道:“姑娘也不知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自己的手艺呢?”

  姜予眉眼弯弯,“那当然是我做的好看,再配上穿的人好看咯!”

  春觉捂唇笑,“姑娘真是变着法的夸自己!”

  姜予又将一旁的护膝拿了起来,对庄衡道:“这有两双,你拿一双去送给二公子吧。”

  庄衡心下一动,“那还有一双呢?”

  姜予歪头,“自然是给你的。”她想了想,解释道:“原先便是想给你做的,只是多余出了些布料,我觉得不该浪费便多做了一双,想着没有旁人了,便去送给小叔吧。”

  庄衡听她这样说,脸一红,“少夫人是想给我做的?”

  姜予点点头,“嗯,我还给水画做了,还有茵茵和清允,两个姑娘那我想打个络子送去,两位夫人那倒是不缺这种小玩意,准备送些贵重之礼。”

  庄衡一时间脑袋晕乎乎的,少夫人这也太好了吧,这护膝毛茸茸的柔软细腻,他娘都没给他做过。

  庄衡唇角都要飞起来了,赶忙道:“好,夫人,我马上就去。”

  他将自己的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接着拿起另一副,迎着风雪出去了。

  待他走后,春觉问道:“那姑娘,小侯爷要送吗?”

  姑娘待下人,一直是很好的。那日是因为那日宁悸瞧见了姑娘在给庄衡做护膝,软磨硬泡的求她做,又正好余了布料,姜予便无奈答应了。

  可如今宁府的小辈都送了,唯独小侯爷那不送......

  姜予没什么感觉,摇首道:“他也不会稀罕我这些物件。”

  庄衡一路小跑,路上正巧碰上了从引,他赶紧顿住脚步,才见他们家小侯爷施施然走来。

  从引问道:“公子不是吩咐你照顾好少夫人吗?你这么急着干嘛去?”

  庄衡傻笑了下,“少夫人吩咐我给二公子送东西。”

  宁栖迟视线落在他身上,好似一道寒霜,庄衡立刻停住笑意,僵直的立在原地。

  只听他问了一句,“什么?”

  庄衡心下一跳,可他不敢隐瞒公子,便老实回答,“少......少夫人亲自绣的护膝。”

  宁栖迟静了静,一时间,庄衡觉得四周的空气压得他喘不过气,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他想到什么,赶忙道:“少夫人做了两件!”

  顷刻,四周的低气压散了,宁栖迟淡淡看着他,薄唇抿起。

  有两副?

  庄衡又忍不住笑起来,“是少夫人给我绣的,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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