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还有着无数人汇集而成的骇然的抽气声。
这炸弹的威力明显比一路征战而来炸毁座座城门的手雷要强悍许多,几乎整个皇城的城门连着两旁的高墙都被摧毁成了一片废墟。
整个皇城就好似脱去了外壳一般暴露在了三国军马眼中,赤裸裸的等着被宰杀。
虞天黎、晋星初和齐湘国的大将军夜行三人齐齐挥手,身后的千军万马顿时踏碎满地狼藉涌入了皇城之中,不过好在三国士兵们都提前得了命令不得随意残害百姓杀烧抢夺,因此他们的目标直指南宋兵马。
皇城的刀光剑影烽火狼烟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完全消停下来,南宋国一众皇室全都被当场斩杀,就连婴孩都没放过。
在皇宫被敌入侵的那一刻,南丰鹤并没有逃走,而是走进了南元轩的房间,坐在了他的身边,用生命最后的时刻来陪伴着这个让他心疼的儿子。
此时的南元轩已经连呼吸都显得困难了,若不是他在等着结果,等着虞天黎再一次出现来见他最后一面,他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经过这短短的数月,南元轩纵使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也能够根据虞天黎的叙述从这几个月的亲身经历之中,清楚的体会到虞天黎上一世在死之前经历了怎样的绝望痛苦。
那种不见光明的黑暗就好似无底洞一般吸食着人的灵魂,蚕食着他的生命力,那种亲眼目睹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点消散的痛苦,实在太过可怕。
他不想说什么想不通上一世为何会那样残忍的对待虞天黎,因为若是没有被虞天黎算计,若是不知道上一世的一切,最终的最终,他和虞天黎应该会走到上一世的结局。
这是注定的,在没有经历过的时候,他承认,无论多少世,只要他成功了,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为了江山利用了虞天黎,却又舍不得放开她,虞天黎又是个性子倔强敢爱敢恨死不回头的人,最终的结果那就是两败俱伤。
还好,还好这一世虞天黎是拥有记忆的,早早的打败了他,阻止了他的一切计划,让上一世的悲剧没有再重演,也让他深刻的明白了江山与虞天黎之于他,其实虞天黎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他只想拼劲全力的拖延时间,再多活一刻,多喘息一声,等待着虞天黎的出现,他只想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然而,这样的希望在最后一刻还是变成了奢求,当三国的士兵破开大殿之门,来到内室,将南元轩和南丰鹤重重包围。
南元轩拼命了侧头看向人群,寻找着,可是没有,那抹令他思念至极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黎……儿……”
喃喃低语含糊不清,听在旁人耳里那就是沉痛的呻吟,而不是什么低喃,毕竟舌头被割了,南元轩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模糊的低音其实是呼唤。
南丰鹤看着南元轩奄奄一息的样子,眼底带着一抹决然,站起身,仇恨的看了周围士兵一眼,又低眸怜爱的看向南元轩。
“轩儿,陪为父一起走吧。”
他知道轩儿支撑不了太久了,可哪怕如此,他也不远轩儿被敌人侮辱,任其自生自灭的度过最后的时光,他要带着轩儿一起离开,保持最后的尊严。
南元轩留恋又不舍的透过重重人影看向外面空荡荡的房门,最终,眼底那一点点渺小的光终于熄灭不见,只剩下一片灰朦死寂的黑暗。
南丰鹤见此,瞳孔骤然一缩:“轩儿!”连忙伸手探向南元轩的静脉和鼻息,全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南丰鹤看着瞳孔大睁,到死都不瞑目的儿子,那死寂灰朦的琉璃眼眸深处有着让他心惊震痛的留恋和落寞,到底……
轩儿还是爱上了虞天黎……
众人看着南丰鹤拔剑自刎并没有上前阻止,而是在南丰鹤死去后,走上前亲自探查了南元轩的生命气息,确定两人都已经死了后,才留下几人收拾转身回去禀报了。
当虞天黎听了士兵的汇报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挥挥手让人离开了,甚至没有交代如何处理南元轩的尸体,对此其余两国自会出了,何况以往发生此类事件,那些灭了过的皇室成员尸体都是直接拖去皇陵随意埋了的。
虞天黎以为自己就算不为大仇得报而喜欢,至少也会心有感慨,却没想到她的心里平静的连自己都讶异。
不过那份平静中,她还是听到了枷锁破裂的声音,从此以后她的灵魂自由了,只是得到自由的灵魂是否还能再爱?
虞天黎低眸看向手里落款为半月的信件,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执笔写下了回信。
就在南宋皇城被彻底侵占的时候,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大军已经来到了随州的第七城蓝燕城。
当前去探路的斥候回禀通往蓝燕城唯一的天桥被炸毁的时候,中军大营里所有的将领都震惊愤恨了。
众人骂骂咧咧之后,刘素礼指了指地图上四周环绕的山脉:“现在唯一的正道没有了,最后一条能够通往蓝燕城的路就只有这天险峰山脉。”
阮墨摇了摇头反对道:“不行,这天险峰太危险了,山脉崎岖不说,还极为陡峭,数十万的大军根本不可能翻过这么陡峭的山峰。”
齐全点头赞同道:“没错,在扎营的时候我派人去附近的山脉探查过,虽然没有真正深入,但从山脚崎岖的道路来看,整个山脉道路极为窄小不说,这些道路还全都是围着山壁环绕的,一旦我们人数众多,到时候若是山体承受不了出现山崩,大军只怕会全部死在那。”
“更何况最近几天阴雨连绵,一旦山路被雨水打湿,加上道路又窄,很容易滑落到崖底摔得粉身碎骨。”
“那现在怎么办?正路没了,捷径之路太危险走不了,难不成我们只能放弃这攻入燕国皇城的好机会,绕路南边?这样一来可就要耽误好几个月……”
彭洵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只觉不甘心。
众人听了这话同样心有不甘,好不容易就快打到石洲了,这最后一个州若是破了,他们就能靠近燕国的皇城,若这个时候绕路而行,简直就是打回原地重头再来!
所有人不自觉的侧眸看了看一旁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默不出声的帝后,又看了看帝后旁边怡然自得的给小白狼顺着毛的精灵太子,心中腾起的烦躁突然之间就被抚平了。
帝后和这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