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1 / 1)

嫡妻不贤 温凉盏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阿杏那比她大了几乎一倍的手。

  阿杏抽了两下没能成功,她低头看了看七月,正对上七月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嘴角抽抽,不再试图将手抽出。

  沈问秋:“阿杏,看来七月很喜欢你啊。”

  阿杏:“……”

  七月的反应让宜生疑心大去,于是阿杏就被留了下来,沈问秋塞人成功,心满意足离去。

  离了宜生的小院没几步,靛蓝便有些憋不住地问道:“爷,这样行得通吗?现在还好,十四五岁看不出来,可再过几年,就不好瞒了啊。”他有些怕怕地捂住胸口。

  沈问秋斜了他一眼:“你怕什么?爷都不怕。”

  靛蓝便苦了脸:“我这不是为您担心嘛!不说几年后,就现在,这住在一个院子里朝夕相处的,万一被宣少夫人发现了,您可就好心——”

  沈问秋弹了靛蓝一个爆栗:“行了行了,别杞人忧天了。阿幸要是那么废物,爷还犯得着费劲儿巴拉地拐过来?”

  靛蓝捂着脑门儿闭了嘴。

  靛青却忍不住又开了口:“爷,相里先生知道您让他徒弟做什么吗?”

  沈问秋:“……”

  ***

  宜生牵着七月的手,站在一间客房前,对阿杏道:“阿杏姑娘,仓促之下来不及准备,委屈您先暂居此处。”

  阿杏的脸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不委屈。”她道。

  宜生笑笑:“七月原先一直跟着我睡,如今她也大了,该有自己的房间,只是之前我不放心她,如今有了你,我也就放心了。稍后我便让人收拾出两间屋子,就在正房不远处,两间屋子挨着,你和七月一人一间。”

  阿杏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

  宜生又指着身边一个小丫头道:“院子里人少,一时之间找不到凑手的,小玉之前在厨房,但好在细心,暂且让她在你身边伺候,过几日我再挑个好的。”

  那叫小玉的丫头模样寻常,也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听了宜生的话,怯怯地抬头看阿杏,一双眼睛倒是十分灵动。

  然而阿杏却拒绝了宜生的安排。她只说一句“我不要人伺候”,别的也不多说,但看她神情,宜生便知她并非客气,而是真的不想要人伺候。

  宜生便也不勉强。

  安排了住处,宜生又略微打探了下阿杏的来历。

  之前沈问秋说的含糊,她只知道阿杏有师门,功夫好,还会做模型,但具体怎样却一无所知。而且,最让她感到好奇的,是阿杏怎样让七月信赖她。

  只是,阿杏实在太惜字如金,宜生打听了半天,才勉强拼凑出阿杏的身世。

  阿杏就叫阿杏,只有名,没有姓,因为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她还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有爹娘,但什么模样,姓甚名谁,却是通通不记得了,因为在她两三岁的时候,便被人贩子拐了。

  人贩子将她卖给了一对没孩子的夫妇,但那家人对她并不好,尤其在那夫妇自己生出孩子后。于是阿杏逃了出来,逃出来后一直流浪,成了个小乞丐,期间无数次差点被饿死、冻死、被成年的乞丐打死……但她都挺了过去,直到九岁那年遇到沈问秋。

  沈问秋救了她,也结束了她朝不保夕的流浪生涯。

  阿杏原本想跟在沈问秋身边,但沈问秋却将她托付给了自己的好友相里青,于是之后六年里,阿杏便一直跟着相里青学艺。

  前几日,沈问秋突然找来,相里青便让阿杏跟沈问秋走了,说让她出门历练一番。

  而在来伯府之前,阿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要给一个小女孩来当护卫和玩伴的。

  听到这里,宜生不由对阿杏满心怜爱,又有些羞窘。

  怜爱是因为她的身世,而羞窘……她怎么感觉,沈问秋好像为了七月坑了阿杏一把呢?

  阿杏如今也不过才十五岁,若说什么都学成了,宜生是不大信的。

  ☆、67|3.31

  于是阿杏便在宜生的院子住了下来。傍晚,听说了消息的谭氏立即便来打探了。她上上下下将阿杏打量了半天,许是因为阿杏是沈问秋送的,所以倒没对阿杏有什么挑剔,只是含沙射影地暗暗讥讽了宜生几句。

  宜生左耳进右耳出,全当做了耳旁风。

  倒是阿杏因为谭氏讥讽的话皱起了眉头,用目光向宜生询问,收到宜生制止的眼神后,才垂下了略显细长的眉眼。

  嘴上占了几句便宜后,谭氏也见好就收,没再过分

  没过几日,为她和七月准备的房间收拾好,两人便一起搬到了正房隔壁,七月的屋子挨着正房,阿杏的屋子挨着七月的。

  虽只多了一堵墙,七月却还是很不适应。

  她也不哭闹,只总是夜里惊醒,白日也更粘宜生了,晚上要分开去自己房里睡时,表情就像被毒辣的日头晒地打蔫儿的花儿似的,看得宜生心疼不已。

  心疼地她几乎要马上后悔,要继续抱着她搂着她一辈子。

  可她心知这不可能,七月不可能永远待在她怀里。所以只能眼睁睁地七月萎靡。

  不过,这样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两三天,她便完全无暇再为离开了母亲而伤郁郁不乐。

  这完全是因为阿杏。

  阿杏是个称职的玩伴,更是个称职的师父。

  每天早晨,东方放白,晨露还挂在枝头的时候,不管七月睡地多香多沉,阿杏都会毫不心软地把她从香香软软的被窝里挖出来。l

  七月也不是没脾气的,以前那样乖巧是因为宜生基本事事都顺着她,可真要是逆了她的意,她绝不哭闹,但却会用无视、无声的方式表达抗议。

  阿杏第一次叫七月起床,便是因为头天晚上说好了卯时三刻开始练拳,可都辰时了,七月还赖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之前宜生每日早起锻炼,七月也被迫跟着早起跑圈儿,但宜生到底心疼她,是以从未强迫她一定要早起,尤其是起这般早,且每日跑圈儿时间也不长,顶多顶多一刻钟。

  可现在,监督七月早起晨练的人换成了阿杏。

  顶着阿杏瘆人的目光,绿袖跑进跑出地叫了七月好几次,却依然没有成功。

  于是阿杏就冷着一张脸进了七月的房间。

  阿杏叫人起床时可不像绿袖那样温温柔柔哄小孩儿的调子,她说话就像下冰雹,一个字落下来就是一个坑。

  可七月不为所动。

  也不是完全不为所动——她皱着小鼻子哼了一声,然后扯着被子卷巴卷巴,把自己卷地严严实实,好似一只蚕蛹。

  继续睡地昏天暗地。

  阿杏愣了下,然后,没有丝毫迟疑地,一把抓起被子角,用力一拉。

  被子卷里的七月便咕噜咕噜滚了出来,停止滚动时,还一脑袋撞在了里侧的床板上——幸好床板上裹了厚厚的段子。

  她穿着白色的丝绸寝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