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1 / 1)

嫡妻不贤 温凉盏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眼神, 似乎充满了控诉, 就好像他对面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负心汉似的。

  宜生的心猛一跳:难道……沈问秋出事了?

  “三叔怎么了?”宜生霍地站了起来!

  “哈?”杜管事一脸茫然。

  宜生急了:“三叔是不是出事了?”

  “啥?”杜管事继续一脸茫然。出事?出什么事?

  他只是抱怨下她一点都不关心三爷, 见了面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知道问一下三爷——怎么就扯到出事上了?

  三爷能出什么事儿?

  杜管事这副蠢样子急坏了宜生,转头问阿幸:“阿幸, 你告诉我,三叔是不是出事了?你可别瞒我!”

  阿幸微微张着嘴,表情同杜管事一个模子出来似的。

  宜生真是急死了,“你们, 三叔到底——”

  “宜生。”

  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堂外传来, 隐隐带着笑意。

  宜生惊愕地转头。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从外面走来, 长身玉立,文雅风流, 那张熟悉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无事,不用担心。谢谢……你的关心。”

  ***

  沈问秋来了, 但是来的却不止是沈问秋,还有罗钰。

  沈问秋那句话后,宜生尴尬至极,有心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他那样说好像也没错,她的确是担心他,但, 如果不知道前情,他会误以为她对他是那种关心吧?可是两种关心是不一样的!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宜生也说不出。

  宜生很纠结。

  或许是因为那本《女诫》,如今她面对沈问秋很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地总怕做出什么让他多想的事,因此才会那么在意,若是换成以前,她根本不会为什么两种关心纠结。

  只要自己心怀坦荡不就行了?

  然而经过《女诫》一事,她不自觉地就多想了。

  啊!

  真是烦恼!

  宜生摇摇头,努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摇出脑海。

  纠结于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沈问秋直呼了她的名字。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沈问秋和罗钰来了,吃晚饭的人从三人变成五人又变成了七人。

  红绡从巷子里叫了个小兵去酒楼订菜,自己又在厨房忙地脚不沾地,虽然忙,但她脸上神采飞扬,显然高兴极了。宜生有心也去厨房帮忙,只是却被沈问秋和罗钰齐声留了下来。

  几个人坐在厅堂里说话。

  气氛有些奇怪。

  大部分时间都是沈问秋、杜管事在说,他们两人在外行商,都是能言善辩之人,尤其沈问秋,他说的话其实并不算太多,但每一句都恰到好处,且几乎每一句都涉及宜生和七月,使得宜生和七月也被带动地说笑起来,杜管事则在中间插科打诨,阿幸时不时冷不丁冒出一句。

  只有罗钰,从头到尾没主动说话。

  宜生初时没察觉。

  她被沈问秋和杜管事说的事惊讶到了。

  “……夫人,您是不知道,那漠北的马匪一个比一个狡猾,三爷为了撬开他们的嘴,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可是——这里真是不得不佩服罗将军,做的局□□无缝,瞒过了所有人啊,可惜……也把我们给瞒住了。”杜管事手舞足蹈,讲述着当初沈问秋一个个匪巢挑过去,生生让漠北马匪绝迹的光辉事迹。

  宜生听得有些愣。

  她实在没想到沈问秋能为她和七月做到这种程度。

  可是,这还不止。

  “……夫人,您现在在广州,觉着广州也挺好的是吧?可您要是在京城,哟!那传言,一个个地,都快把广州传成十八层地狱了!我们出发前,三爷几个好朋友听到消息知道三爷要去广州,一个个的,都来劝,说三爷钱那么多,何必冒风险再跑这一趟?这话说的也没错,可三爷哪是为了钱啊。”

  说着,杜管事的眼睛就直勾勾意有所指地瞄了宜生一眼。

  “现在北边朝廷也的确管地严,天津那边的港口已经不放船往南边来了,运河上往南的船也是严查,一旦有嫌疑,说不得就得被扣上个通匪——咳,当然如今一见才知道罗将军和红巾军都是英雄人物,总之,一被扣上私通红巾军的帽子,那可就惨喽!”

  “三爷还是托了漕帮顾三娘子,才顺顺当当地来到广州,今儿我们来的时候你是没看到,整个码头就我们一艘北边儿来的船!”

  杜管事摇头晃脑地,言语颇有夸张,带着些邀功的意味。

  宜生自然看出他有些夸大了。

  但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心里的感动。

  这世她虽没在京城,但上一世她却是在的。

  那时候的确如杜管事所说,京城的达官显贵,尤其是后宅中,几乎把红巾军妖魔化了。

  或许是朝廷故意污名化了红巾军,或许那时候的红巾军的确更加凶残,不论如何,宜生都记得,那时候京城中人一提起红巾军,都是颤栗不敢言,提起罗阎王,更是把他说地跟地狱罗刹似的。

  这一世,或许是因为身体并未朽坏,腿也完好,罗钰的性子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决绝狠厉,战场上也不像前世那样狠辣,因此凶名不如上一世那般显赫。

  然而,即便如此,沈问秋一行居然敢在这时候来广州,直接深入“反贼”老巢,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他们来广州前,可是不知道广州是什么情况的。

  三年前满心绝望地坐上和亲的马车离开京城,又被罗钰带人假扮的马匪救下,从此她和七月隐姓埋名,远离亲人,辗转流离到离家千里之隔的广州,她便几乎断了短期内再见到过去亲朋的念头。

  她本以为,或许只有等到红巾军推翻大梁时,她才能重归故里,才能重新见到旧时的亲朋。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后这么快就见到熟悉的旧识,更万万没想到,她离开的这几年里,有人那样坚持着寻找她和七月。

  宜生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地上涨,然后满溢,几乎要化作开心的泪水流出来。

  “三叔……”她看向沈问秋,只叫了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

  她不知道怎样感谢了。

  其实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女诫》事件,这个男人一直以来真的是给了她太多帮助,而以他的身份,似乎根本不用对她这样好。

  她有父亲兄长,有丈夫公婆,亦有知交旧友,随便哪一个拎出来,似乎都比她跟他的关系亲近,然而,却只有他,只有他在她和七月“被马匪劫走”后坚持不懈地寻找。

  这早已经超出了一般叔叔对侄媳妇和侄孙女的情谊。

  当然,他最疼爱七月,所以这好主要还是给七月的,她不过是附带的。

  然而,对宜生来说,对七月好就是对她好。

  所以,她真心感激这个男人。

  见宜生这幅感动地说不出话的模样,沈问秋笑地很温柔。

  “不要叫我三叔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