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1 / 1)

朕的司寝女官 浣若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爱笑意,身影如山,风度沉稳。

  不过一天的时间,此刻他脸上杂须横生,眼眶深陷,两肩虽还挺着,可看得出心有沉沉重负,两眼紧盯着蓬莱殿的大门,看到她与赵穆相携着走来,似乎也不吃惊,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般,远远对她点了点头。

  陆敏仍旧挣不开赵穆的手,四处树荫下皆有人在走动,她也不敢当众对储君无礼,只得哀求道:“赵穆,你好歹让我过去看一眼我爹,我瞧他很不好的样子。”

  赵穆扬了扬相握的手道:“你去可以,但总得留下我的妻子,是不是?”一路从东宫到皇宫,他几乎句句不离陆敏那只曾帮过他的右手。

  窦师良和陆高峰就在不远处看着,陆敏深悔自己不该做东郭先生,救赵穆这条睁开眼睛就要反咬一口的毒蛇。

  既他死皮赖脸要提,陆敏便也不客气了。

  “赵穆,你总说它是你的妻子,你可知道你妻子是怎么看你的?”说着,陆敏也挑衅般扬了扬自己被他握住的右手。

  赵穆不懂她的隐喻,还以为她是在说他本尊,六个皇子中,那新出生的暂且不说,论风度相貌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他。

  他略昂了昂脖子,一双凤眸含笑:“怎么看的?”

  陆敏忍着恶心道:“又肿,又丑,又难看,多看一眼都会长针眼!”

  赵穆瞬时明白过来她所指的那个它,仿如从头顶浇下一盆冷水,本来雀跃了半日的心忽而寒冷,低头看一眼,面色惨白,松开了陆敏的手。

  陆敏心说:瞧瞧,你也被打击到了吧。

  她转身便走,留赵穆呆立在当场。

  *

  两个男人同时迎了上来,陆高峰先问:“赵穆可为难你不曾?”

  陆敏胳膊阵阵发酸,当然不能说自己一整个下午都在跟赵穆看一些不能见人的事情,忙摇头:“不曾。”

  陆高峰带着女儿沿太液池前行,池中烟波浩淼,雾气蒸蒸,远远望去,池中蓬莱山上那座太液仙境隐于淡淡雾气之中。

  自打三年前建好太液仙境之后,窦太后便一直住在那里头,与梅鹿白鹤为伴,过着胜比王母的逍遥生活,已经好几年不理后宫中事了。

  陆高峰还在回味窦师良方才那句不破不立,在水边站了许久,忽而回头问女儿:“麻姑,那枚平安扣了?”

  陆敏递了过去:“在我手里了。”

  陆高峰接过来,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着。这枚平安扣,原本是属于岭南西道交趾国一个土司哈尼的。

  当初,他与哈尼约定好,从京城供给他交趾国急需,但又非常缺的除瘴除湿之药,哈尼土司替他照料在那边经营的茶叶生意。若将来有人前去接手,便以这枚平安扣为信证。

  交趾原本也是属于大齐的属国,但它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叛立,因为路途遥远行军不便,大齐后面几任皇帝便放弃了交趾,任它独立。

  陆高峰笃定孩子们逃到交趾之后,敬帝嫌路途遥远不会去追杀,他犹豫片刻,摇头道:“麻姑,你们今夜,不能走了。”

  陆敏呀的一声,惊问道:“为何”

  陆高峰道:“当初之所以爹决定要让全家人离开京城,倒不是因为我们一府人活不下去,而是因为你姑母,爹不想她整日窝在这皇宫里跟一群女人斗鸡一样斗来斗去,想拼尽自己所有把她从皇宫里救出去,可我如今瞧着,她似乎很享受目前的生活,压根没有想逃出去的欲望。”

  自从有了包氏以后,他专心留在靖善坊经营自己的小家,很少再回陆府,由此而忽略了陆轻歌,此时想起来便是满心的愧疚。

  也不知道那个向往天山明月,草原逐马的小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心机重重,爱慕虚荣的美艳妇人的。

  陆敏总算明白父亲的苦心了,她道:“要走全家人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全听父亲的。”

  忽而郭旭走了过来,深深一礼道:“陆将军,我家太子殿下请您过去说几句话儿,但不知您此刻方便否?”

  陆高峰大约猜得到赵穆找他,是为何事。

  大齐禁军分为三军,分别是御林军,龙武军以及虎贲军。这三军的总指挥权,如今还在他手中。

  赵穆除了一个储君之位,无外戚,无强母,装了三年的孙子装腻了,想要取而代之,就必须依靠这三禁军。

  他这是想干掉自己的父亲,取而代之了。

  *

  目送父亲离开,陆敏正准备往蓬莱殿去见见姑母陆轻歌,才走了两步,隐隐见暮色中一袭红衣,心中唉哟一声,暗道那只怕是窦师良吧,白天情急之下以身相许,本是为了救父,如今一对香瓜玉耳环如今还在他手里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本欲悄悄躲过,忽而转念一想,方才自己以身相许,窦师良并没有答应。既他无意,倒不如趁此机会,把那两枚耳环要回来的好。

  窦师良走了过来,与陆敏并肩,亦在望那云雾缭绕中的太液仙境。。!

  

  ☆、蓬莱

  默默站了许久, 他伸手至陆敏面前,陆敏以为是那两枚耳环,满心欢喜欲拿, 却见当中圆碌碌滚着几枚香榧果儿。

  她不懂窦师良的意思,问道:“窦先生这是?”

  窦师良伸手剥了一颗, 细细除净炒的油黄的果肉上那黑色的衣子,将圆圆一颗饱满的果肉递给陆敏:“方才去见太后,她案头有榧果儿,我想,大约孩子们都喜欢吃, 于是抓了一把给你。”

  陆敏心说我可不是孩子,也早过了爱吃零嘴儿的年龄。

  她接过榧果儿,炒的火侯恰当然,淡淡一股焦香,不腻口, 但油味很足,嚼过之后满口余香。

  窦师良又剥了一枚递过来,那眼神仿佛父亲在看自己乖巧的孩子一般。

  陆敏于是又吃了一枚,等窦师良还她的耳坠儿。

  窦师良手中确实还捏着两枚耳坠儿,却不是陆敏方才送给他的那两枚。

  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时起的心思, 只记得前几日夜里从西明寺出来,这小姑娘飞一般的跑了过来,喊了他一声,他恰好止步, 随即,那匾额便砸在了地上。

  若非她那一声喊,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原本,他从未想过与那个女子成亲,组成家庭过日子。直到那夜再相逢,他发现除了她,他不想跟任何人成亲,此时再想,那时候他大约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难中相欺不是君子之风,这小姑娘也还未到该嫁之龄,但赵穆咄咄相逼,窦师良已经等不及了。

  如喂一只乖巧的松鼠一般,喂完了所有的榧子,小麻姑还眼巴巴儿的等着,窦师良伸手至她耳边,却是替她戴了枚耳坠。

  他手太快,陆敏未曾看清形样,还以为是自己原本那两只,执意要接另一只来自己戴,俩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