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笑容实在是刺眼,但是徐敏却告诉自己,不能小人得志,不能被人抓了把柄。
要平心静气,要神态和煦,要一如既往。
就这样忍着到了祖母的院子里,等到屋子里只剩下祖孙俩的时候,徐敏再也忍不住的扑进了祖母怀里哭了起来。
“祖母,真的成了,真的成了。谢谢祖母,谢谢祖母……”
徐敏泣不成声,要不是年节的时候,祖母豁出脸皮去,带着她出去走动,去皇后的姻亲门上,看别人的脸色,皇后娘娘不会注意到她的。
祖母为了她,几十年的脸面都端出来了。
她其实心里怕极了,就怕自己辜负了祖母的一番苦心,进不了皇后娘娘的眼。
老临安侯夫人轻轻的拍着徐敏的后背,柔声说道:“好了,好了,现在总算是心想事成,是该开心的喜事,莫哭,莫哭。”
怎能不哭?
徐敏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今日终于能哭出来了。
听着孙女的哽咽声,老临安侯夫人心里难过极了,等到徐敏慢慢的平静下来,这才把帕子给她,柔声说道:“否极泰来,以后你会越来越好的。”
“是,孙女还要好好地孝敬祖母。”徐敏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祖母待她的恩德。
“你这个孩子。”老临安侯夫人抓着徐敏的手,神色严谨的看着她,“你要记住一句话,进了皇家门就是皇家的人了,你没有父母兄弟姐妹撑腰,在皇后娘娘跟前更要恭敬孝顺,在大皇子面前也要宽容大方。”
听着祖母的话,徐敏轻轻点头,“孙女知道。”
“皇后娘娘不简单,能从一个四品官之女坐上皇后之位,这么多年还能让皇上待她如此厚爱,且生下两个皇子,而后宫其他嫔妃无所出,可见是个厉害的人。大皇子是帝后的养子,你嫁过去更是要小心翼翼。”
“孙女宫宴上瞧着皇后娘娘十分和善。”
“越是厉害的人,才越是不动声色。你啊,记住祖母的话,在娘娘这样的聪明厉害的人面前,不要自作聪明,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老临安侯夫人在孙女头上摸了摸,面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家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不管是谁求到你头上,你都记住一句话,要跟大皇子实话实说。以后你们是夫妻,一荣则荣,一损则损,切不可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自己这个孙女很聪明,就怕她聪明反被聪明误,老临安侯夫人因此才紧紧地叮嘱她。
“孙女明白。”徐敏点头说道,她现在还记得年宴上皇后看她的眼神,那么柔和。
但是祖母说的也对,皇后娘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见是个厉害人。
“祖母,那孙女的嫁妆怎么办?我母亲的嫁妆当年走的时候没法带走,现在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徐敏想起此事就恨得直咬牙,谁吃了她的,都要吐出来。
正文 813:这下子热闹了
说起她的生母这里头还有段故事。
当年老临安侯在的时候,临安侯府欠下一笔巨大的赌债,足有二十万两白银。
当时为了还这笔债,临安侯府所有的银子加起来也只凑够了十万两,还差十万两。
为了补上这个窟窿,保住全家平安,所以现在的临安侯就娶了江南大富商陆家的女儿陆萍为妻。
陆家不仅拿出了十万两银子给临安侯府补上了这个窟窿,给女儿的嫁妆更是十分的丰盛。当年为了不引人瞩目,说是一百二十台的嫁妆,其实真是数目比这要多多了。
只可惜陆萍是个没福气的,只生了个女儿,没多久人就染了恶疾没了。
当年陆家在女儿死了之后,是想要来接徐敏回江南的,但是太夫人不同意。孩子毕竟姓徐,陆家也没办法强行带走,但是两家闹得很不愉快。
更何况,临安侯很快的就续了弦,继室进了门,跟陆家的关系就更淡了。
当年的临安侯还只是临安侯世子,就算是这样,打心里也是瞧不上商贾之家的陆家。当年娶陆萍只是无奈之举,人没了他也没当一回事儿。更何况又是生了个女儿,他其实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要是生个儿子占了嫡长子的位子,难免心里不舒服。
这里头的事情,太夫人不好跟徐敏说她爹的薄情寡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所以当年看着儿子也不护着徐敏,她到底是觉得愧对陆家,愧对儿媳,也愧对孙女,为了护着她,这才咬着牙回了老家。
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还跟一场梦似的。
听着徐敏提及她母亲的嫁妆,老临安侯夫人就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了。
真是孽债啊。
当年陆家给陆萍的陪嫁实在是太丰厚了,人没了,这么一笔钱,不要说后娶的儿媳眼馋,就是她儿子也是眼红的紧。
这些银子到底去哪里了,徐敏不知道,可她知道。
完完整整的要回来,怕是不可能了。
但是,现在徐敏的身份不一般,是未来的大皇子妃,要真是在她母亲的陪嫁上咬着不松口,这家里就要翻天了。
若是真的闹起来,惊动了宫里,是好是坏,这婚事还能不能保得住,谁敢保证?
老临安侯夫人的脑子一直在不停地转动,看着徐敏信任有加的目光,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拍拍她的手,就道:“祖母把你继母叫来问问,你以后就是大皇子妃了,家里总不会亏了你的。”
徐敏听着这话,心里一沉,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带着浅浅的笑容说道:“是,孙女听祖母的。”
看着徐敏这般模样,老临安侯夫人更愧疚了。
从祖母那里出来之后,回了自己的院子,让素枝出去守着门,留了素云在身边说话,“可都打听清楚了?”
素云跟素枝是跟着她们姑娘一起长起来的,再忠心不过,此时就忙说道:“打听清楚了,姑娘猜得没错,您的嫁妆一半在夫人手里,一半在侯爷手里。”
徐敏面上的神色越发的寒冷,好一会儿,那剪水双眸里才微光一闪,轻轻说道:“那可是我的亲爹,也这般算计我的东西,这府里除了祖母,还有谁能靠得住?可是,现在就算是祖母也未必靠得住了。”
她爹毕竟是祖母的儿子,儿子跟孙女之间,站在哪一边还不好说。
素云闻言眼眶都要红了,咬着牙说道:‘不管是谁,吃了姑娘的东西,都要吐出来。当年要不是夫人嫁进来,哪里还有临安侯府的富贵荣华。“
“可有什么用呢?”徐敏轻轻一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我现在有的时候都甚至于怀疑,她的死是不是也有蹊跷。我知道祖母不会骗我的,母亲是真的病逝,可是看着这一家子魑魅魍魉,还是忍不住的去想。”
“姑娘,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