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1)

蜜桃成熟時 巧克力流心团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2个月前

言犹在耳。

  “那是我母亲的墓碑。”林寻舟沙声缓缓讲,“她不喜欢陵园,觉得太肃穆了,竹林就很好。”

  仿佛能读懂晏柠橙的心声,他继续说了下去,“我母亲是急性白血病走得,病来的很突然,这种病成年人的平均存活时常是两个月,我母亲要更短,从确诊到撒手人寰,十三天。”

  挽着的手转握,晏柠橙与林寻舟十指紧扣,他的手头一次比自己冷,要靠晏柠橙的体温,才能回暖到常态。

  “就是没办法,死亡是绝不以人类个人意志而更改的,哪怕有足够的财力、最好的医疗资源、病人家属和病患本人都怀有绝对的求生意志,也没有用。”

  林寻舟的嗓音低醇,合着穿林而来的风,绕在周身。

  都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能感同身受彼此的无力和哀伤。

  所有的事情都做尽,换不回故人归,临事方知处处难。

  “我母亲有在跟你问好,桃桃听见了吗?”林寻舟低眸扯唇角轻笑,转而来安慰她,“她走之前拉和我的手,告诉我这程人生,就只能陪我到这里了。”

  “死去元知万事空,可她还是希望能再看到我点儿什么的,希望我今后顺遂自由,做想做的事情,和热爱的一切生活在一起,她说今后如果起风了,就是她回来看我了。”

  如果奶奶有机会说遗言,大概也会和晏柠橙讲差不多的事情吧。

  晏柠橙用力点头,“我听见了,阿姨告诉我,你下次再亲花我的口红,我就在你每件、每件白衬衫上,都印我的唇印!”

  不过脑的长句说出来还是有点儿顿卡,不过比从前要好上太多太多了,语言障碍在每次交心中渐渐好转。

  无论是林寻舟还是林奶奶,都是专注的聆听者,不徐不疾,能认真理解她的意思。

  得到了激励的晏柠橙也不再动不动换麻烦的手写了。

  “那在亲会儿?”林寻舟扬眉,“衬衫印唇印,还有这种好事?我求之不得。”

  他揉了下晏柠橙的脑袋,凤眼噙着笑,“你之前在我领口画梅,那两件衬衫我都没洗,珍藏起来了。”

  晏柠橙鼓腮,嘟哝着念,“那还不如我直接往上画?”

  林寻舟用指尖戳着她的脸颊给小河豚“放气”,笑着讲,“桃桃可以直接画我身上,我记得看过那种人体作画的,叫什么来着?”

  “人体彩绘?”晏柠橙脱口而出,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是跌入猎人陷阱的猎物,狐狸眼圆睁瞪林寻舟,“坏人!”

  她平时讲话少,调子难免轻软拖长,骂人时都透着可爱劲。

  林寻舟克制再三才没真再弄花她的口红。

  清晨他们还在睡梦中时下过场雨的模样,墓碑上还残存着水痕,林寻舟拿了张湿巾仔细的擦蹭干净,回眸晏柠橙正弯着腰和相片里的母亲对视。

  各类尊称在脑海里漂浮。

  阿姨、伯母、妈。

  关系上说的话,最后一种才对。

  唇齿间反复练习多次,在林寻舟开嗓前,晏柠橙低声喊,“妈咪。”

  “……”林寻舟怔愣地看她。

  女孩子粲然一笑,原地以舞姿转了两圈,宽大的裙摆风里翩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对着墓碑展示自己。

  唯物主义者为数不多的唯心时刻。

  “我会好好被林寻舟照顾的。”晏柠橙认真讲,“您放心吧。”

  林寻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爱晏柠橙,他只想把人拥入怀中,每时每刻都看着她,为她做尽一切。

  要成为女王殿下最忠诚的骑士,为她出生入死,保她无愁无忧。

  拜祭后再撑遮阳伞沿着铺平青石板向上,山顶有遮阳的小凉亭,亭里靠着座椅的地方摆了只透明的塑料箱子,阳光侵蚀久了变得发黄,不妨碍看清其中的东西。

  像是干农活的工具。

  晏柠橙站在亭里俯瞰,海水蔚蓝,再仰头极目远眺,是高楼林立的彼岸——深城。

  林寻舟大马金刀地坐下,拍了拍腿暗示晏柠橙到自己怀里来。

  她没有坐,而是曲左膝,以他大腿为支点跪着,双臂搭在宽阔肩头。

  晏柠橙面朝着深城,胸膛朝向林寻舟。

  肉长在了该在的地方,晏柠橙胸线和臀线间有漂亮的弧度,林寻舟爱不释手,指腹摩挲着腰线,喑哑幽幽提醒,“桃桃这样我就很难正经。”

  “哦。”晏柠橙哼,“那我下去。”

  又被林寻舟按着脊背压了回去,前胸贴到脸庞,反而是自己先慌乱地左右四顾。

  夏装单薄,丝绸隔不开呼吸的热意,晏柠橙脑海里倏而浮现出个二次元小黄漫的形容词“洗面奶”。

  大概是私人的山头,一路上来没有遇到别人,可是还是野外……

  “不太好吧?”她小小声发问。

  林寻舟反问,“什么?”

  晏柠橙阖眸又睁开,壮士断腕道,“确认没人会来的话,野外也行。”

  “桃桃。”后脑被揉按,林寻舟无可奈何地讲,“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平时玩的就那么野?”

  “……”头一次就用胸和足,再然后喜好蹭腰窝和领带绑。

  野不野的,林寻舟自己心里仿佛没有数!!

  这个话题很快被扭转,林寻舟虚咳清嗓子,朗声讲,“我母亲小时候在深城生活,她父母南下经商讨生活,定居在的港城,认识了我父亲。”

  晏柠橙重新抱住他,看不到彼此神色的姿势,反而更合适提及伤感事。

  “故乡这个词有时候很重要吧,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难以忘怀,我母亲应该是纠结过的,最后说把她葬在竹林就好,能隔海就看到故土。”

  “其实我知道,她想回去,和我外公外婆安葬在一起,可又怕我和我父亲祭拜不便,才选了这里,我每周末都来,看她和奶奶……”

  为人子女和为人父母,无法两全其美。

  泪在眼眶里打转,又咽回去,晏柠橙微微起身,捧住林寻舟的脸,吻他的额头,缓缓讲,“以后我陪你来,每次都一起来。”

  47三十三只桃最会干桃。

  林寻舟打开发黄的塑料箱,里面是挖笋的工具,竹笋依竹林而生,一年四季都有,春笋和冬笋犹为出名,但潮汕人尤爱一口夏笋。

  素宜白水,荤宜猪油。

  “桃桃吃笋吗?”林寻舟眼尾微挑,笑着问。

  晏柠橙唇角弧度,“你给我挖吗?”

  “不然谁给桃桃挖呢?”林寻舟亲昵地嘬她鼻尖,“小熊猫吗?”

  晏柠橙嗤笑出声,“夺笋呀你,熊猫都没得吃了。”

  夏天的笋矜贵,只吃嫩尖的芽,不能全部挖出来,晏柠橙是标准的北方人,没参与过挖笋这种南方社会性活动,她在旁边拎着袋子为林寻舟加油打call。

  认知在反复被打破,林寻舟日常下厨和床笫之欢时,都与想象里有所不同。

  他挖笋的动作流畅熟稔,小心翼翼地顺着笋尖往下扒拉,抽出前端细嫩的部分,借用巧劲轻轻一锄产,就是根纤细的笋尖。

  只一小会儿袋子就装了七分满。

  “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