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 / 1)

名门妾室 鸿影长空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暑。

  他听说,北街的酒楼掌柜也听周掌柜提起这泥鳅干了,正在打听地方。

  他生怕被人半路撬墙角,酒楼一关门,也顾不得天不早了,带了一纸合约,到玉栋家了。

  “钱掌柜,今天做了四斤,我们还想着您明天来呢。”

  “颜娘子,这不是天黑凉快嘛。你们那泥鳅干,卖得真不错,你们送的那凉茶,客人也喜欢。”

  玉秀一开口,钱掌柜已经不敢拿她当孩子看了,直接称呼颜娘子,连“小娘子”称呼都不叫了,“那凉茶,要是能卖,我按中等毛峰的价格买怎么样?”

  他说完,想起这到底是孩子,哪知道什么毛峰的,正想解释一下中等毛峰这茶卖多少价钱。

  玉秀已经接口道,“钱掌柜,我们那凉茶,虽然没上等龙井金贵,但是,那茶却是几道工序做的。真说起来,比做泥鳅干还费工夫。那茶叶,您要是让我拿几斤,是真拿不出来啊。”

  钱掌柜一愣,拿上等龙井做比,这是嫌自己按中等价钱给,给的太低啊。

  不过,那茶的确不一样,从来没喝过,他不由说道,“颜娘子,您这茶好是好,可只有夏天喝才合适。”

  只能卖一季,若是进价太高,砸手里怎么办?

  “钱掌柜,其实这茶有个名字,名叫两宜茶。取自寒暑两相宜之意,这茶夏日放凉了喝消暑开胃,冬季喝热茶可暖胃活血。”

  玉秀娓娓道来,谈了一番茶性药性,几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末了,钱掌柜只觉得汗颜,自己刚才开的那价,真是贬低了这茶的身价。

  他还得赶回镇上,也不拐弯抹角了,“颜大郎,大娘子,我这次来,是想跟两位订个长约,买你们做的泥鳅干和凉茶。价钱方面,好商量。你们先看看,这是买泥鳅干的价。”

  他先递过一张纸,玉栋伸手接过,颜庆江伸头一看一个字都不懂,又窝回椅子里了。

  玉淑和玉梁认识几个字,可通篇还是看不懂的,他们就看到二十文三个字。

  玉栋和玉秀两个细细读了一遍,这合约上,写明今年玉栋他们制作的泥鳅干除了自用之外,都得卖给五味酒楼,五味酒楼按二十文一斤的价格收购,送多少收多少。

  这价钱,是昨日的两倍,的确是高价了。

  泥鳅至少可以捉到八月末,按每天卖四斤算,他们卖个六百文钱呢。若是泥鳅多,钱还能更多。

  二十文钱,买只老母鸡都绰绰有余。

  玉栋看玉秀对自己微微点头,知道大妹妹是愿意的,“钱掌柜,这合约我们答应。”

  玉秀跟了一句,“钱掌柜,我们除了自己吃,还会亲戚馈赠送点,这个得算在自用里。”

  “那当然,那当然。”钱掌柜一张弥勒脸,笑得见牙不见眼,“颜大郎,既然说定了,那就这里签字吧。”

  “我去拿笔。”玉梁高兴地跑进屋里,把宝贝的笔墨砚台拿出来,将墨磨得浓浓的,毛笔蘸好墨汁,递到玉栋手里。

  钱掌柜看玉梁磨墨的手势,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四个孩子,居然都是识字的啊。

  庄户人家的孩子,别说女儿,就算是儿子,也不是人人认字的。能认得自己名字就算难得了,大多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

  因为大多人觉得,学字得交束脩,还费工夫,反正学了也考不上秀才举人。有那学字上学的工夫,还不如帮家里多干点活实在。

  ☆、100章 乘机示惠

  玉栋接过笔,不用钱掌柜指点,直接在立约人一方写了自己名字画了押,将两张纸递给钱掌柜。

  钱掌柜一看,颜玉栋三字清清楚楚,点点头,吹干墨水,一张递给玉栋。

  随后,拿出了另一张合约,那张合约和刚才那张内容大同小异,只在价格和购买那里空着。

  “颜大郎,这两宜茶到底是金贵,我想先定个五斤,按每斤一百八十文的价格,你看怎么样?”

  玉秀知道,云昌镇这里不比县城府城,这个价格算高价了,点头答应了,“不过,钱掌柜,这茶我们今年只供五斤,多了也没啦。”

  钱掌柜掐指算算,五味酒楼一年龙井茶都卖不掉五斤,毕竟他们是酒楼又不是茶楼,你要多了我也不要啊。他点头应了。

  玉栋把笔递过,钱掌柜在这张合约上填上了售价和数量,玉栋又签字画押。

  钱掌柜将两张合约揣自己怀里,安心了,“颜大郎,我得赶着回镇里去,要不今天你们做的泥鳅干,先让我带回去?以后我隔天让人来取吧?”

  玉秀将四斤泥鳅干称了包好,“钱掌柜,后天是市集了,您别让人来了,我们要去赶集,刚好给您送过去。”她又递过一个荷叶包,“这是一斤两宜茶,剩下的四斤,过些时候我们再送来。”

  钱掌柜数了二百六十文钱,“上次那十文钱,还是算定钱,等下次再除吧。”

  玉秀收好钱,玉栋照例送钱掌柜出门。

  这次,因为天色近晚,大家都从田里回家吃饭乘凉了,河堤路上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有人认出那是镇上五味酒楼的马车,都在猜测这酒楼马车找玉栋兄妹有什么事。

  玉栋回到家,高兴地一把抱起玉梁转了几个圈,“秀秀,淑儿,小四,我们赚了好多钱。”

  玉梁高兴地抱着玉栋的腰,“哥,飞高点,飞高点。”

  玉秀和玉淑两个也是搂着高兴,颜庆江对赚钱两字是明白的,也跟着笑。

  玉栋和玉梁两个转够了,玉梁一下地,又扑到颜庆江身上,“小叔,有钱啦,我们有钱啦。”

  其实,他们藏的钱可不少,但是,哪有亲手赚来的踏实啊。

  “秀秀,刚才在河堤路上,有人跟我打听酒楼找我们什么事,我含糊过去了。”玉栋提起刚才别人打听的事。

  玉秀一想,他们卖泥鳅干赚钱,压根瞒不住也不用瞒,倒是可以趁机在村里示惠立足。赚钱不易,有人带挈赚钱,大家总是会对这人另眼相看的。

  “小叔,哥,淑儿,小四,我刚才想,这以后我们卖泥鳅干,肯定得量多点才好。我们五个就算全去抓泥鳅,也抓不了几条。我想,不如我们跟村里人买,就按荣嫂子卖到酒楼的价钱,一文钱两斤的价格。”

  颜庆江压根算不过账也没明白,反正只管点头。

  玉栋三个觉得只要是玉秀的主意,那都是好的,自然也是点头。

  “秀秀,那我们按多少价钱收啊?你这法子好,村里人都不富裕,要是能卖泥鳅,都能得点钱呢。”玉栋高兴地说。

  颜庆山在村里一向是出名的热心人,东屏村那石桥、村里的水磨坊,就是他带头捐钱捐工造的。所谓捐工,就是出劳力干活。

  玉栋从小耳濡目染,也觉得能为村里人造福是大好事。

  玉秀暗暗惭愧,自己的心思,跟哥哥那种达则兼济天下的胸怀可不同。不过,反正自己是小女子嘛。

  “哥,你等会去河堤路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