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
前世,就因为这盆东西,青州有户人家被抄家灭门。
玉秀也是听人闲谈,才知道,那家人家的老爷子爱好古玩,收了一盆腊梅盆景。
这盆盆景,据说是开国太祖生前把玩的爱物,随太祖陪葬陵寝的。太祖画像里,就有这盆盆景。
永定还是李家天下,太祖陪葬之物却落入民间,这让皇家的面子搁在哪里?武帝一怒之下,将一干人等尽数下狱。
最后,却因为找不到源头,只好将那户收藏的人家抄家灭族了事。
她送出的这盆盆景,却更暗藏了玄机。
金元宗也曾见过先帝画像,若不是他心猿意马,无心细看,只怕会看出一二。
对金元宗来说,金银和美人都是有价的,端看哪样值钱。玉秀曾听他说过,一个中等姿色的美人,不如十万两银票好看。而当年看着玉秀,他说是价值连城。
玉秀送了他一份价值连城的宝物。
可因为宝物已放在桌前,他还是记着未到手的美人,自然无心再细看。
玉秀走出这所宅院,回到家中,让钱昌去成王府送信,只说事情已成。
钱昌跑到成王府,周明在书房见他。
他一边说,一边就觉得这书房里怎么这么冷呢?世子爷听说事情办成了,怎么一点喜色都没有呢?
可他不敢多嘴,将玉秀吩咐的话说完,就在边上等着周明示下。
过了好一会儿,周明才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让她一切放心。还有,你和老钟两个,得警醒些,多顾着娘子安全。”
“是,小的明白。”最后一句,有些没头没脑。娘子在家好好的,能有什么事?想来是世子爷顾念娘子安危,钱昌答应着,又匆匆回去了。
周明等钱昌走后,呼出一口浊气,脸色却还是臭臭的,一副憋气的样子。
洛安和洛平两个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最后,洛安憋不住了,看看世子的臭脸,好奇地问道,“爷,既然您不愿颜娘子去见金元宗,为何不说呢?”
周明怕玉秀出事,在她身边安排了暗卫保护。今日颜娘子出门见金元宗的消息,也被送了过来。
周明从听到这消息起,脸色就越来越臭,待在书房里哪里也不肯去,让暗卫们每隔一刻钟就送消息回来。直到听说金元宗离开,颜娘子平安回府,他那脸色才松动了些。
听到洛安的问话,周明苦笑着摇头,“她一向有主见,又是知道轻重的,她要自己去见金元宗,总有她的道理。我有什么好说的?”
“爷,您不是因为颜娘子见金元宗不高兴?”金元宗是出名的老色鬼,颜娘子竟然跟他共处一室,是个男人都会不高兴吧?洛安原本看周明那冷如冰霜的脸色,以为他是因为颜娘子不顾名声、擅自见金元宗而不高兴。
“我自然不是因为她去见金元宗而不高兴。我不高兴,只是因为……因为自己安排不周。”要不是自己安排不周,玉栋怎么会入狱?若不是自己和玉栋的事,玉秀又哪需要去见金元宗?
他不高兴,只是觉得自己太无能,对自己不高兴而已。
“秀秀让钱昌来报信,没说自己去见金元宗的事。她必定是怕我多想。她想要我不知道,我就什么也不知道。”
还有不高兴的,就是玉秀不信自己吧?
“她一个弱女子,做事不易。无论想做什么,我总是一切由着她的。她能做,我就在边上护着。她若做不到,我就帮她做!”
洛安和洛平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什么颜娘子能做就随她做,不能做就帮她做。听这话的意思,自己两个可得有眼色点。将来颜娘子进了门,世子爷摆明就是个妻奴了。
周明却是想着,玉秀这么瞒着,就是怕自己多想吧?她在意自己,才会怕自己多想啊。这么想想,周明又觉得高兴了。
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又要苦心安排事情,还要顾虑自己的想法瞒着。自己得找个机会告诉她,无论她做什么,自己总是信她的。
可玉秀多聪明的人啊,自己若是这么说,她肯定就猜到自己知道了,那她会不会心里更忧心?
还有,自己派人护在她边上,只是为了她的安危,万一她觉得自己是监视她,会不会不高兴?
于是,洛安和洛平就看到世子爷的脸色,忽然就绽出笑意。原本的臭脸,一下就变成像偷到油吃的老鼠一样,自得得不得了。一下又满脸心疼,眉头都皱紧了。一下又紧张地握拳,好像遇上了什么难事。
这一下阴一下晴的,让两人心一放一缩,生怕下一秒周世子就疯了。
幸好,周世子没有疯。他忽喜忽忧地过了一会儿,神智终于回来了。
不过,目下,自己得去做该做的事了,不能让秀秀的苦心白费了。
他想着,跟洛平说,“带上几个人,跟我去金元宗的尚书府。”
☆、401章 世子上门
周明带人去金府,金元宗正在欣赏新得的宝物。
他已经盘算过了,先拖上两天后,让颜玉秀见玉栋一面。然后,告诉玉秀玉栋得罪了天子,也得罪了当朝重臣,层层加码,不用等很久,美人财物就都是自己的了。
至于颜家兄弟,他们活着就会分了财物,不如不在的好。
金尚书算盘打得噼啪响时,颜家的财物,自己拿一些孝敬二公子,又是一桩功劳。
他边想边把玩着那盆盆景,忽然觉得盆景的盆有点不对劲,还未来得及细看,下人禀告说成王世子周明来府上了,而且不是一人来的,是带了虎贲士兵。
这周明好端端的带着虎贲士兵来自己府上干什么?
到底还是成王世子,他连忙整肃出门见客,周明正不耐烦地站在金府客厅中,客厅外站了几个虎贲士兵。
周明今日未穿世子服,一身虎贲郎将的装扮,看到金元宗出来,一双厉眼扫视了他一眼,尤其是在他那双手上流连不去。
金元宗就觉得那眼神,好像要剁掉自己的手一样,他咳了一声,客气地说道,“周世子稀客啊,下官未能远迎,真是该死!”
“金尚书,本世子今日来,是为了公事。念在我们同殿为臣,我先与金尚书说几句。”
金元宗不知周明卖的什么玄虚,难道是滕王余党一事上栽在烂泥塘里,想把自己拖入水?
“不知下官何处得罪,还望周世子明示啊。下官职微言轻,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明走近几步,他比金元宗壮实,又高了半个头,低头轻声说,“听说金大人府中有一盆腊梅盆景?铁木为树干,玉石为梅花?”
金元宗心中咯噔一下,不明白周明为何问这个,“这个嘛……呵呵,周世子说的是?”
“金大人,我对古玩也有所好,不知可否一观?”他看金元宗犹豫,寒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