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浇愁吧?”
徐之鸿愤怒的拂袖而去。徐兮泽不在乎的,又倒了一杯。抬手对着梅花树洋洋洒洒空手抓着几片花全部放进了杯子里。
“你这些年倒是收敛不少,不过在芙婉这件事上怎么这么认真。”
一身水蓝色长袍,内搭一件白色云衫,上好的丝绸反衬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温润的薄唇抿下一口梅子酒。
徐兮瑾提起前袍轻轻坐在青石上。
“你来干什么?来看热闹的?”徐兮泽索性摔了酒壶,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满脸痛红微眯着个眼,斜望着天上那为数不多的云彩。
“找你喝酒。”
“呵呵,大哥,你还真是会演戏呀?这些年看你演戏演的久了,有时候自己也忍不住想上去演一场,却怎么都是演不好。兄长,你这些年深居简出了,若是还和从前一样,这天下早就太平了,只是三弟有所不知啊,不知道兄长这些年对她是否还一如往昔呀?”
“谁?”徐兮瑾淡淡抚了抚桌上闲置的长琴。
“谁?你还想装不知道吗?只是你和她恐怕是永远不可能的,她可是王府的人,娶她?你还真是想多了,他们轩辕家夺嫡!就以咱们的身份掺和进去,就是几党之争了,咱们徐家的态度,人家最为在意。这些年,父亲不表态,你也不表态,外人眼里也不知道你们是帮着二王爷还是帮着谁,若是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就不怕新皇登基,一不小心宰了你们!”
徐兮泽醉骂了几句就仿佛是真的睡了过去。
徐兮瑾抬头望了他一眼,才缓缓想起自己的身份。
燕舞琉璃,红砖绿瓦,府宅之内处处都是朱门酒肉。
他,无论有多么自视清高,皇权之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蝼蚁。若是可以,谁不想和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起相知相守,白头偕老。
“大哥,西定王府可是三皇子的势力,西定王的女儿那不就是三皇子的表妹,如果你要是真的要娶安郁的话,那你以后就归于三皇子一党了,那咱们徐家可就真正的站队了,夺嫡之战徐家是最好不参与,父亲说过能不表态就不表态,不到最后一刻,徐家都坚守这个立场。这些年你辛苦了,徐家备受猜疑,宰相又如何?没有任何实权!咱皇上这个疑心病什么时候都好不了,他宁可相信后宫里那些七嘴八舌的妃子和她们的亲眷,也不相信你,更不会相信这些王府的人!大哥,我现在突然有点怀疑徐家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对不起咱们皇上?这么些年了,徐家的官位一直是高品级的虚职,都是虚散的位置,尽管守在高位却没有实权,我现在甚至有些怀疑,这问题是不是出在了父亲的身上。”
徐兮瑾蓦然眼角一紧“三弟,你醉了。”
“醉了?醉了才敢说出来,平时都不敢提的话,这些事他做的还少吗?慕容家恐怕早就成了他心腹之患了。这些年慕容老将军手握重兵,在军队中最为得人心,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咱们皇上也不知是疑心到哪儿去了,慕容家没了,他现在是不是要向云国太子俯首称臣了。司徒家那几个小生,还不如二哥厉害,在军中拿着如此高的兵权又有什么用,只会纸上谈兵的小唰唰永远也成长不起来……”
徐兮泽不顾形象的在泥潭里滚了一下。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总觉得你和父亲神神秘秘的……”
“你醉了。”徐兮瑾原本要去拿茶的手不知怎么的转向了梅子酒。拿起来便抿上一口。回味片刻后,仿佛是觉着不错。猛灌了一口才放下。
“啊……”徐兮泽一声大喊震的梅花树,抖落了些不少花瓣。
徐兮瑾忽然想起自己幼时曾问的……
“父亲大人,表妹既然在镇国公府受了欺负,为何不能把她带回徐家来,更何况镇国公府的那些人都不是些什么好人,为什么当初还要把姑姑嫁过去!”
“兮瑾。你姑姑身世可怜,并不是你祖母的亲生女儿,你的亲姑姑出生那年就已经早夭了,你现在的这位姑姑乃是多年前战乱中与徐家交好的一位将军的遗孤。你姑姑若是不执意嫁到镇国公府的话,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
“为什么呀?”
“因为,你姑姑太执着了。”
“喔。”
那时候还没有长大的徐兮瑾,没有听懂他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他想通了,他的姑姑也就是那个徐家的唯一嫡女,之所以会被嫁到镇国公府,而徐家总是管或不管都可以的态度,不过是因为他那位姑姑并非亲生姑姑,并非是徐家的亲生血脉,只不过是受故人之托而已。徐家之所以如此在外人面前掩盖这个事实,是有其他想法,只不过是想瞒天过海,起码不会让轩辕帝察觉出不同来。轩辕帝手里面的唯一的法宝就是徐氏,如果让他知道徐氏根本不是徐家的子女,那岂不是会让他更加疑心徐家!
所以徐家这些年没有去镇国公府搭救徐氏,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以保全自家荣耀罢了。如今镇国公府嫡女出嫁凌王府,徐家自然要在宫汐月大婚之前,好一阵亲切关怀,展示徐家这么多年的愧疚之意,至于是否日后轩辕炎会对徐家再起疑心,那就难保了。
关于他姑姑的身世无人知晓,只有他和他父亲两个人熟知此事,一旦传出去对徐家将会极为不利,轩辕帝君也会瞬间以为是徐家骗了他。所以这件事并不能公众于世,只能藏起来。
徐兮泽虽然文韬武略比不上他大哥,在士兵方面带兵打仗也比不上他二哥,但是他又天生是徐家的好根苗,有着独一无二的判断力和洞察力,几天便可以判断出他和他父亲心中藏了秘密,可见其如此聪慧过人极为机敏。
“兮泽,为了保住徐家,徐家这些年一直是十分谨慎的,不能出任何差错,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对父亲心存怨怼。”
徐兮瑾捏紧了手中的杯盏,看着那梅子酒也不知是该咽下去还是该留下来。
“呵呵……”徐兮泽大笑几声,这次是真的睡了过去,也再没有被他吵醒。
“大公子,要叫醒三公子吗?”
“不必了。让他睡吧。回头,父亲若是问起来,便说是我让的。”
“是。”
……我是凌王的分割线……
“咳咳……”
差点睡了过去的宫汐月被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吵醒,见慕容婷睁开了双眼,像是在找什么人,便赶紧伸手走了过去。
“婷儿。”宫汐月将她身子旁的棉被掀开些,露出来她的头。
“汐月……”慕容婷先是只睁开了一点眼睛,看不大清,接着睁开了整个眼睛,一看见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