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锦枭 落日蔷薇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之?

  “那我也不走。”巫少弥把玉牌还给她,不肯再走半步。

  霍锦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通通无效,巫少弥垂下头,也不反驳她,就不肯走。

  她正劝着,旁边巷中忽然拐出两个醉汉,跌跌撞撞冲来。正是傍晚人潮最多的时刻,路人慌忙避这两个醉汉,人潮便乱了起来。霍锦骁旁边是位货郎,肩挑两撂沉甸甸的货物,被人撞到扁担重心不稳,人像陀螺般转起,那货物不偏不倚砸在她右臂上。

  一阵刺疼传来。

  霍锦骁捂住右臂的伤口微伏了身。

  “小兄弟,对不住,可是撞伤了你?”货郎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忙问她。

  巫少弥已经扶住她,要说些什么,手却被她紧紧按住。

  她很快直起身,若无其事道:“无妨。”

  货郎还要道歉,她挥挥手就让他离开。

  “师父?”巫少弥见她分明痛得额头冒汗,却还要强自镇定,忧心道。

  “别多话,走。”霍锦骁不让他再说话,拉着他就往回走。

  刚才一番骚动,城门口雷尚鹏的人已经注意过来。虽说她当时以女子模样示人,但这些跑江湖的人都听过易容术,搜查时不会拘泥于形容模样,他们知道她被鸟铳射到手臂,所以搜捕之时也会特别留意右臂有伤之人。鸟铳铅弹造成的伤口,和普通刀剑伤不同,她的伤口只要一示人,身份立刻便会曝露。

  果不其然,城门口已有人暗暗跟了过来。

  他们越走越快,跟的人也越来越快,眼见就要追上。

  霍锦骁忽然将巫少弥拉进了一群人之间。

  “咦,二位小兄弟也想接这活?”立时有人过来招呼他们。

  霍锦骁一看,来者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铜色皮肤,圆脸大眼,有些娃娃相,看着亲切。她不动声色瞥了眼远处,发现跟在身后的人都停在不远处,她便笑道:“是啊,想混口饭吃。”

  “那你们是找对地方了,跟着我们平南号,绝少不了你这口饭。”那人笑起,露出一排雪白牙齿,语毕又朝前头吼道,“小满哥,人数齐了,回去交差吧。”

  “晓得了。都跟我去码头见部领,能不能留在我们平南号,就看你们本事了!”

  前头有人应和一声。霍锦骁和巫少弥便混在这群人之间缓缓往码头行去。

  ————

  天鹤峰,青峦居。

  险峰奇峻,形似天鹤展翅,最高峰为鹤首,与两翼由铁索长桥相连,鹤首之上有屋名为青峦,屋前有碑,碑文字迹遒劲,书的是“天鹤翠峰藏秀水,长穹清月钩小楼。不问仙君修长生,只向青峦求百岁”。

  每日前来青峦居求见的人络绎不绝,上至天家贵胄,下至贫民百姓,无不为了见青峦居主人而穷尽所有。

  原因无它,盖因这青峦居的主人是位妙手回春的大夫。

  世无长生药,但有续命针。说的就是青峦居的主人,如今的东三省盟主魏东辞,中原武林这百多年来唯一一位非以武功冠绝天下之人。

  青峦居其实是个医馆,除了魏东辞之外,另外还有三位大夫在此坐诊,亦是医术高明的圣手,平时若无棘手的疑难杂症,一般惊动不到魏东辞。

  清晨山霭未尽,青峦居后有处寒冰潭,潭面常年浮冰,潭水冰寒刺骨,寻常人连靠近都会遍体生寒,可如今却有人浸在寒潭之中。

  潭上冰雾缭绕,黑发如藻飘于水面,此人二十出头,脸白如雪,唇瓣无色,似尊冰琢而成的雕像,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手里所持玉簪。水色极佳的冰种帝王绿,簪头雕作梨花,别致讨喜,是女人的物件。

  良久,他方轻叹一声,从潭中站起,披衣而出,将那玉簪收入怀中。潭外随侍的童子迎上前,端来滚烫药汁,他随手端起,一口饮尽,脸方渐渐有了丝血色。

  “今日可有信来?”他迈步朝青峦居后院行去,边走边问。

  “没有。”小童答道。

  他有些失望,小童却又道:“先生,虽无来信,但云谷有客到访,松风已将人带到三星阁。”

  他脚步一顿,立时改了方向。

  ————

  来的人是云谷唐怀安,魏东辞的幼时伙伴。

  “可是有她的消息?”魏东辞一见唐怀安便问起霍锦骁。三月前云谷一别,他竟寻不到她的踪迹,离谷之时万般无奈,便托云谷诸君留心她的动向,回到青峦居后他便记挂着云谷来信,可这么久过去,仍旧没有音信。

  唐怀安摇摇头,安慰他:“东辞,你莫心急,她总会回来。谁下山历练没个一年半载的,如今才三个月呢。”

  “坐。”魏东辞眉目微微一垂,掩去心思,只淡笑着请他入坐,“我这没酒,只有云雾茶。前年栽下的,你且尝尝。”

  “客随主意。”唐怀安坐回位子。

  “云谷离此千里之遥,你来寻我可有要事?”魏东辞走到茶案边,亲自煮水烹茶。

  “确有两件要事找你。”唐怀安自怀中摸出两封信来。

  魏东辞将瓮中储的上年雪水倒入壶中置于炉上煮起后罢手,接过唐怀安递来的信。两封信,一封乃霍铮所书,另一封是徐苏琰所书。

  霍铮是云谷之主,将他抚养长大,有书信往来并不奇怪,可这徐苏琰来信便有些古怪了。徐苏琰在云谷行十,亦是霍锦骁表舅,论理他要称其十叔,不过此人在京为官,时任工部尚书之职,接的是霍锦骁外祖父之位,深受皇帝宠信,这些年没回云谷过,与他也没有交集,如今怎会给他来信?

  “这信你回头再慢慢看,我先说予你知。”唐怀安按住他拆信之手,道,“这第一件要事,是请你帮忙的。近年东海匪患严重,已有不少村镇惨遭洗掠,而海上私伙囤船拥兵之况日益严重,更有人暗中与海外倭国勾结,意欲掀起海战,于海上称王,危及大安社稷。这些年朝廷一直想剿清匪患,奈何我大安水师薄弱,连败几场。”

  “东海匪患,与我可干?”魏东辞平静道,他向在中原行事,不涉海域。

  “今上有意治理海患,囤兵造舟,大兴水师。为了获得威力更大的军器,去年初工部已派军器监的制器匠人张睿暗中出海到访西洋诸国,以寻改良之法。今年张睿传信回来,已得改良新制炮铳之图,近期秘密归国,已到东海,然其突患重病,滞留于石潭港。所以这次想请你跑一趟,不止是替张睿诊病,还想借你之力保护此人。据朝廷秘报,海上盗匪已经注意到张睿动向。此外,按谷主的意思,他希望你在这两年之内能将沿海三省绿林势力收伏,坐上六省盟主之位。”

  “沿海三省?”魏东辞思忖着开口,“沿海海寇肆虐,导致陆上宗派萧条,这些年也没出什么大英豪,想要得到沿海绿林的势力倒非难事,只是要来何用?莫非……”

  唐怀安点头:“工部会将新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