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1 / 1)

锦枭 落日蔷薇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中守着,一直没出差子,就今天……”说着佟岳生又有几分怒气。

  “这么说来对方很早就起了杀心,之前没动手是因为找不到合适机会。”霍锦骁沉吟道。

  “可不正是如此,公子心忒大。”佟叔还在生气。

  三人说着话便慢慢往医馆行去。

  医馆很快就至,魏东辞想和霍锦骁说话,奈何霍锦骁正陪佟岳生生气,对他不理不睬,东辞摸摸鼻子,只能默默带人进了医馆。

  才进医馆,霍锦骁便将眸一沉。医馆的布局,竟按奇门遁甲的八风阵所布,极为精妙,用来御敌再好不过,再加上佟岳生,他在医馆是最安全的。

  “行了,我不进去了。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霍锦骁出言告辞。

  “不许走。”魏东辞不由分说拉住她,“你的伤还没包,况且外面也不知伏没伏人,你出去会有危险。”

  “你以为我是你么?”霍锦骁甩不开他的手,“血止了,我自己回去包扎就可以,你松手!”

  “要走可以,我送你回去,不然你若被他们抓了来威胁我,我怎么办?”魏东辞随便想想,都是借口。

  “你!”霍锦骁指着他鼻尖要骂,偏对着他无赖的笑脸又骂不出所以然。

  “公子所言也有道理,医馆有不少空房,霍姑娘今晚不妨在这委屈一晚,明早再回也不迟。”佟岳生听不下去,只得站出做个和事佬。

  霍锦骁看看两人,用力挣开他的手,冷道:“带路。”

  魏东辞便将人领到东厢房里,亲自抱了干净被褥过来,又烧水予她,又煮来挂面,好一顿折腾,待诸事皆妥,她手上伤口也包好,魏东辞这才安心放她休息。

  第二天日上三杆,这人还没起,魏东辞便命馆中老妈妈去看,推门才知,房里早没人影。

  也不知何时跑走的,霍锦骁只在屋里留了张轻飘飘的纸,写着明早出航再见,落款处画了个生气的脸,和小时候一样。

  魏东辞失笑。

  ————

  天色才亮,霍锦骁就悄悄离开医馆回码头,手里拎着途中买的饭团与豆浆上了玄鹰号。

  她有预感,祁望会生气。

  敲开祁望的舱门进去,天虽刚蒙蒙亮,祁望却衣裳头发齐整地坐在书案之后,瞧见她进来略抬起头,眼里阴鸷针般戳人。霍锦骁一愣,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已非简单的生气了。

  “祁爷,这么早起来?早饭吃过没?我来孝敬你了。”她如从前般笑着上前,心里却有些忐忑。

  祁望一夜未眠,在这坐到天明,自然知道她昨晚未归,见她还若无其事笑着,心里无名怒火更炽。

  “昨晚去了哪里?”他往后懒懒一靠,摩挲起拇指扳指,冷道。

  霍锦骁将带回来的饭团和豆浆摆到他桌前,他看也未看一眼,她便轻声道:“昨夜与师兄相约谈事,不想半途出了意外,所以在医馆对付了一夜。昨日到医馆时天已太晚,我寻不着人,又想着你已歇下,便没向你报信,是我不对……”

  她话未完,手便叫他抓住。

  “这怎么回事?”祁望问道。

  “不小心伤的,无妨。”她立刻缩手。

  祁望目光便落在那圈包得漂亮的绷带上。

  同生共死又如何?兜转一圈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祁爷,让你担心了,抱歉。”霍锦骁小心道歉。

  他今天太不对劲。

  “没有别的事就出去吧。”祁望摆手,不愿多说。

  霍锦骁咬咬唇,将饭团递给他,又道:“祁爷,我有些事要与你说。”

  “说吧。”祁望未接。

  “我要离开几日。”霍锦骁便不再兜圈。

  “去哪里?”祁望抬头,借着明瓦透进的浅光看她,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不能靠近了。

  “给师兄帮些忙,只要六天时间。”她回道。

  “六天?”祁望扬起淡嘲的笑,“你是想带他出海去找勾鱼草?”

  霍锦骁摩沙着桌沿的手忽然一顿,对上他的眼。

  他果然知道。

  “看来祁爷知道得比我清楚。”

  “我如何不知?”祁望站起,神色不善,“三港程家的毒要靠这草来解。”

  “那便不用我再多解释了。”霍锦骁道,“我明日一早就走。”

  “不准去!”祁望断然出声。

  “为何?”她问他。

  “整个东海有能耐切断勾鱼草货源的人,除了三爷没有第二人。你不是不知三爷怀疑你与陆上的人、与朝廷有所勾结,你还想着帮魏东辞?知道旁边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吗?你随时都会没命!”祁望沉道,目光又落到她手上。

  “长有勾鱼草的地方不在远海,还在大安水师活动范围内,这次我们会以市舶司的名义出船,三爷就是再能耐,也不敢正面与朝廷为敌。”霍锦骁昨晚听东辞之言,已知他出海打算。

  “好,即便你不怕死,可你想过没有,你身后站着平南与燕蛟,若是惹来三爷怀疑会有怎样下场?你便不顾自己,又曾替他们想过?”

  “我会易容跟他们出海,不会有人认出我来。”霍锦骁早就想好对策。

  “不会认出?你可知三爷早就……”祁望一怒之下脱口而出,话说半句却忽停下。

  “早就什么?”霍锦骁狐疑地望他,“祁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祁望冷硬一语,背过身去,“总而言之,我不同意你随他出海,这件事你不能插手。”

  霍锦骁绕到他面前道:“为何不可以?上百条人命,且这事也牵涉三爷,你不是想着揪出三爷报仇?为何每次到了这种时刻你就瞻前顾后,屡次以怕三爷疑心作为借口。祁爷,这不像你的脾气。”

  “上百条人命又如何,我不会让平南出半点差池。”祁望眼中阴鸷又深了些。

  “若我一定要去呢?”她不再与他分辩,每次说到这样的事,两人意见永远无法统一。

  “你就这么在乎你师兄?才见一面便能与他彻夜不归,如今又要为他卖命?他不过说了两句好话,你便上赶着送过去,你莫忘了他一去不返将你抛下两年!”祁望逼望着她。

  霍锦骁却是听得痛怒,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曾经向他倾诉过的心情能被他用来攻击自己。

  “祁爷,我无话可说。”她不想再和他解释,转身要走。

  “看来你觉得自己羽翼已丰,可以为所欲为。”祁望盯着她的背影,声音冷冽如刃,“你莫忘了,你在东海能有今日地位,是谁给的?今天要是下了这船,你就永远别回来,平南和燕蛟不留你。”

  霍锦骁脚步顿驻,手握成拳,冷静片刻方转头,用同样冷冽的声音开口:“祁爷,若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二回用平南和燕蛟来威胁我。如果你真觉得我在东海的成就全拜你一人所赐,那你就收回去吧。我与你无拖无欠,从此再无瓜葛。”

  语毕,她闪身掠出舱房,消失在他眼前。

  祁望站在桌旁,闻言震怒,手握成拳砸上书案。

  只听得“哗啦”几声,案上物件被震落于地,她买的饭团和豆浆洒了满地。

  祁望胸膛剧烈起伏,像要将那口气吐尽般。

  不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