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1)

医衫 筱露 2000 汉字|6 英文 字 2个月前

便看着他问他:“刚刚的哭声是?”

  卡尔的神色有点凝重,他叹了口气,这才开口,“周医生治疗的那个孩子刚刚去世了。”

  “哦。”空气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结了起来,关衫的笑容也因为卡尔的话瞬间就降了下去,其实这些对她来说已经不稀奇了,可是听见了心里还是挺苦涩的感觉,而她想到刚刚周子晨的样子,第一次遇见一定不好受,她刚好现在也不忙了,于是对卡尔说道:“我去看看周医生。”

  卡尔点点头,“去吧。”

  关衫找到周子晨,他正立在水管前面捧水洗脸,她走过去靠在水缸旁,悠悠的说道:“哭了?”

  周子晨一听声音,不由得抬起头看过来,关衫就这么淡着脸色看着他,他随即抹了一把脸,说:“有什么好哭的。”

  “师兄,在这个地方死亡对他们来说太容易了,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有很多人需要我们。”关衫这话说的不是玩笑,很是认真。

  其实道理大家都懂,在一个战乱又贫穷的国家,能吃饱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没有人能够预测到下一秒你是死是活,在这个地方,生命就如蝼蚁一般,说没了就没了。

  “那孩子才十岁,走在路上被流弹射伤,耽误了两周才来,就在刚才突然恶化,连话都没说清楚,人就不行了。”周子晨越说越愤愤不平,越说越激动,“这什么世道,一个孩子,好好的走在路上,也会遭遇这种事,他只是个孩子,他做错了什么?要夺走他的性命?”

  关衫太了解周子晨的心情了,刚刚加入MSF,第一次参与救援的时候,她甚至比周子晨还要激动,可是慢慢的她明白了,愤怒不是没有用的,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有太多的未知,也有太多的痛苦,更有太多的无能为力。

  她转身,背靠在锈迹斑斑的水缸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偶尔鸟群飞过,发出鸣叫声。

  “我记得一年前在索马里遇见一个男孩子,他是一场恐怖袭击爆炸案的幸存者,他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死于那场爆炸,到最后就剩下他一个人,送来的时候浑身是血,那双腿血肉模糊,可是那孩子一直保持着笑容。”

  周子晨看着关衫,没说话,似乎在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关衫也苦哈哈的一笑,“当时因为受伤的人员很多,药物根本不够用,麻醉也紧缺,那孩子跟我说他不用麻醉,我本来想要拒绝的,毕竟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承受的了,可是他坚持不用,我就只能活生生的在他的腿上做手术,那种痛我不用感受都知道有多么厉害,可是他全程不吭一声,一直笑着,后来等他好一点我问他你的家人都不在了,你的腿可能永远都好不了,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你猜他说什么?”

  周子晨摇摇头。

  “他当时的笑容,他说的话我想我会记一辈子。”关衫顿了顿,看向周子晨,“他说,至少我还活着呀!”

  当时关衫听到那孩子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特别的苦涩,眼睛都在发酸,在这样一个处处充斥着恐怖危险的城市,这些孩子对生命的豁达,她望尘莫及。

  “那孩子很坚强。”周子晨下结论。

  关衫摇头,“不是坚强,是没有退路,生存在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环境,除了尽力地活着,还能怎么样呢?”

  “我一直以为对待生命我早就看透了,到了这儿我才真正开始认识生命。”周子晨现在心里似乎要好受一点了。

  “谁说不是呢?”关衫歪着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你可能还不知道,在MSF没来这里之前,根本就没医生,他们生病,哪怕是小小的感冒都在死亡边缘徘徊,后来我们的队伍来到这儿,成立了野地医院,慢慢的才让这些村民有了看医生的概念,而我们秉持尽力而为,能救一个是一个,可是我们是人,不是每一个都能救下来。”

  “你说的我都明白,你去忙吧!”周子晨看向关衫,“我没什么事,放心。”

  “行,心是你的,怎么想只有你自己做主,多待几天,你就习惯了。”关衫站直身子,朝周子晨笑了笑,转身朝着诊疗室走去。

  越来越老看病的,哪怕只是作为后援的关衫他们也变成了主力,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死亡率依然不减,可是大家似乎都已经把难过可惜收了起来,他们不能养自己难过太长时间,因为还有更多的病人需要他们的救助。

  ……

  肯尼亚 内罗毕

  孟钦身处一个独栋别墅的花园之中,桌子上摆满个各种精致的点心和茶具,他碰都没碰一下,全程冷着一张俊脸,让人望而却步。

  一个贵妇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放在孟钦面前,却瞥见这一桌子的东西动都没动,脸色有一刹那的变化,随即她立即就绽开了笑颜,“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

  “玩够没有?”孟钦看都没看贵妇,声音依然凌冽无波,不怒自威。

  贵妇就着他对面坐下,虽然上了些年纪,可是跟同龄人一比绝对的优势,皮肤依然紧致白皙,虽然有了细纹可是妆容却紧致,穿着打扮都很有品位,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富家太太。

  “孟钦。”贵妇叫了他一声,见对方也没搭理他,继续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既然你回家了,就好好的留下来吧。”

  孟钦冷冷一笑,“我回来是因为你丈夫有我母亲的东西,我回来拿东西而已,你最好让他别耍花样,而你,收起你的假笑,谁会相信你会对一个有机会分你家产的人以礼相待。”

  果然,孟钦一说完对方就再也演不出来了,她笑了起来,跟刚才和蔼的笑容完全相反,她微微挑眉,“既然你知道你还回来?”

  “我说了,我回来不过是拿回我母亲的东西,还有查清楚我母亲的死到底跟谁有关。”后面那半句他说的极重,意有所指似的。

  “你母亲是自杀,谁都知道,你现在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

  “我什么都没说,你激动什么?”孟钦沉得住气。

  岳梅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眉眼像极了他死去的妈,不过他的眉眼沉着时却格外的阴冷,让人不自觉的浑身一震,打从第一眼见到他起,她就知道这孩子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你……”岳梅一时语塞。

  “怎么回事?”谭茂文见两气氛不对,走过来就问。

  孟钦站起身来,看着谭茂文手里的东西,伸手,“我该走了。”

  这不容人拒绝的模样,谭茂文恨不得踹他,他还是忍住了,“你还没见过你弟,留下来吃饭。”

  “没必要。”孟钦冷笑,夺过谭茂文手里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你站住。”谭茂文心痛,捂着心口腾地坐在椅子上,岳梅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