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1)

我是宠妾 殿下在锅里 594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4章

  “夫人, 不好了。”意心边跑边朝在院里正慢步消食的南婧一喊道。

  南婧一停住脚步疑惑地望向她。

  意心跑到她面前喘着气说道:“如侧妃晕倒了!”

  “怎么会晕倒?出什么事情了?”南婧一吃了一惊。

  “还不清楚,只知道是离开南苑半路上晕倒的,正好王妃经过, 就将如侧妃送回了如苑。”要真出了什么岔子, 只怕她们会赖在夫人头上也说不定,意心只觉得晦气。

  南婧一眼角一跳, 回忆了下,今天如侧妃的脸色确实不大好, 便说道:“你随我去如苑看看。”

  “可是夫人……如侧妃是离开我们苑才晕倒的。”意心纠结着说。

  “我知道, 就是因为这样, 于情于理我也必须去看望她一下。”

  ——如苑——

  云彩蝶把如侧妃送回如苑的同时,便叫下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不多时,常年为宁王府诊治的胡大夫便随着茴香进了内室去诊查如侧妃的情况。

  外室里, 云彩蝶看着两旁战战兢兢的下人,微微笑着,脸上却又凝重,心思百转千回。

  如侧妃的状况并不像作假, 若是因着南苑的缘故,岂不美哉。

  正想着,大夫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便开口问道:“胡大夫,如侧妃的身子怎么样了?”

  胡大夫对上坐着的宁王妃拱手回道:“禀王妃,如侧妃应该是思虑过重,加之身体偏寒, 所以动了胎气,好在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

  云彩蝶闻言猛然愣住,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如侧妃动了胎气?”

  “这……”胡大夫观之宁王妃大惊的样子,似乎是不知道如侧妃有了身孕?心里同时想到的是雁都私底下的那些传闻,比如宁王成亲四五载膝下却无一儿半女,有多少人暗地里在嘲笑宁王的无能不/举,如今铁树开了花也是不易,终于能为宁王正名了。

  他顿了片刻微微低下头颅说道:“老夫诊断出如侧妃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会突然晕倒应该是动了胎气的原因。”

  脑子里像是断了根弦般难受得无法呼吸,云彩蝶端坐在位置上的身体顷时软了下来,浑身似乎也失去了力气。

  她万万没想到先怀上身孕的人竟会是如侧妃,想到如侧妃这段时间往南苑跑得勤快,她虽然奇怪倒也不曾往求宠的那方面想,谁能想到沉默了两三年之久的女人居然会把心机用在了这个时候。而她千般恨着的南婧一竟然也被那女人当了踏脚石,她原本还只怕着南婧一先怀上了王爷的骨肉,只是南苑一直防范得紧,加之王爷护得牢,她根本无法往南苑里伸去手。如今……现实真是给她沉重一击啊。

  嘴角溢出讥嘲,好在她尚存理智未在胡大夫面前表现过激,缓过神来,勉强对着胡大夫笑道:“那就麻烦胡大夫给如侧妃开些保胎的方子吧,顺便调养一下身体的寒症,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劳烦你多上点心了。”

  胡大夫连连点头,“这是应当的,王妃请放心。”

  云彩蝶转头吩咐了如苑的下人送胡大夫回去并配药回来煎熬。

  正如她刚刚所说,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她作为正妃,只能大度保胎让孩子平安生下来,除非意外,而她不能人为。

  胡大夫离开后,云彩蝶再也支撑不住,克制住心中紧紧揪着的疼痛,再也没有力气去看如侧妃一眼。

  是以等南婧一到的时候,云彩蝶已经离开了如苑。她带着意心进去如侧妃的房里瞧了瞧,人还睡着未醒来,只有茴香在一旁伺候着。

  南婧一看着如侧妃面无血色,心道还真是生病了呢。便朝茴香问道:“大夫可说如姐姐生了什么病?”

  茴香低敛着眉眼,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主子怀孕这个事情看样子是已经瞒不住了,她此时不说,稍晚点南夫人也是会知道的,只怕还会猜想她刻意隐瞒的动机,那就十分不明智了。

  这么想着她才稳了稳心神回道:“回南夫人,主子她已无大碍,大夫说主子是思虑过重,加上身有寒症……”说到这里她抬眼瞄了南夫人一下,见她脸怀关切,正看着她,忙又低下了头,说道:“大夫说主子是动了胎气……”

  南婧一霎时睁大瞳孔,心间莫名一窒,“……如姐姐怀孕了?”

  茴香越发低着脑袋,点头,接着听得她又问道:“几个月了?”

  “回夫人,大夫说有两月了。”

  “两月……”南婧一望躺在床上的如侧妃,制止了想要追溯时间去回想的脑子。

  她笑了笑,脸上的笑容若有似无,轻声说道:“那你好好照顾如姐姐,我便不打扰她休息了。”

  走出如侧妃的房间,南婧一深呼吸了一口气。

  在一旁的意心自是能感觉到自家夫人情绪上的变化,担忧地看着她,却是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心里气极,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王爷和夫人好不容易琴瑟和鸣,如侧妃偏偏要来插上一脚。

  ……

  这种“喜事”自然很快传遍了宁王府,导致南苑里人心惶惶。

  曹嬷嬷听着意心把事情说明了,脸立刻拉了下来,痛心疾首,“这如侧妃果然是早有预谋啊,刻意来接近夫人……”她当时便劝过,奈何夫人不以为意,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啊。

  兰玉也是十分愤怒,这如侧妃的心机何其重啊,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如侧妃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她们眼皮底下和王爷暗渡陈仓的!

  而房间里,南婧一站在宁王的案桌前,抚过他放在桌上的书籍,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但她知道她心里的某一处崩塌了,一直以来被她故意忽略的那一份悸动有着别样的钻疼。

  她挪开书籍,摊上宣纸,拿起他常用的那根毛笔,默默地在宣纸上描绘出一个身着白色T恤和牛仔长裤,背着帆布包的女孩。

  她画上穿越前的自己,其实并不怀念那时候的生活,因为烂的可以,可是也只有那个时候的自己,才不会也没有余力去动心呢。

  另一边,宁萧苑。

  雁穓宁听到云彩蝶派了下人过来禀报瞬间惊愣。摆了摆手让下人退下,他的脸很快沉得可怕,黑眸里是痛苦和挣扎,似是沉浸在了梦魇当中,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眸。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小时候,他母妃去世的那一天。

  母妃是被父王赐毒酒而死的,他永远也忘不掉母妃死时七窍流血的脸孔,她流着血和泪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他说道:“宁儿……盼你,做人上……人……为母妃报仇啊——”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如今还活得好好的皇后娘娘,当年嫉妒母妃受父王宠爱,便设计让人玷污了母妃,陷害母妃偷人!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年他无心于后院,无意于情/欲的原因,他不想造就女人可怕的争宠心,重蹈母妃的后辙,让任何女人有所死伤,若非如此他早该儿女成群了吧。

  又或许冥冥之中,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想到这里他猛然切断回忆,沉思了几分,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雁穓宁睁开双眸,眸中渐渐清明了起来,心里划过一丝慌乱,忙站起身走出了书房。

  他疾步而走,很快便来到了心中所想的地方,踏进了南苑,对迎面而来行礼的兰玉问道:“夫人呢?”

  兰玉敛下不情愿的心思,回道:“夫人在屋里呢。”

  雁穓宁听完直接走往南婧一房间的方向。

  伸手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女子躺在一张贵妃椅上,手里拿着话本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他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落。

  南婧一闻着声音,将话本微微偏了一下看了来人一眼,面无表情又继续看起了话本。

  雁穓宁关上门走了过去,开口喊了她一声:“婧一。”

  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时间沉默着,而这个沉默直接让一向沉稳的雁穓宁有些无措。

  “婧一。”他又轻声喊了一句。

  南婧一这才有了动静,慢慢地坐起身来,将拿着的话本放在一边后双手便落在了大腿上,小腿从椅子上滑下来,抬眸看着他绽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道:“爷来了啊。”

  雁穓宁见她疏离的样子,猜到她应该已经知道了如玉有了身孕的事情。

  他有些无奈地蹲至在她的面前,大手搭在了她的小手上,望着她说道:“不是我的。”

  南婧一站起来离了他的身旁,美目眨了一眼,状似无心,随口问道:“什么不是你的?”

  雁穓宁随着她的脚步,在身后搂住了她,在她耳旁闷闷地说道:“如玉的孩子不是我的。”

  哪知听他这么一说,南婧一原本还算平静的内心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用力地拨开他的双手,前进了两步才转过身看向他。

  “爷是想说如姐姐给你戴了绿帽子吗?”她冷笑一声,“爷想哄我也找点好的借口吧!”

  “婧一……”雁穓宁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心里忽然涌过一丝满足。

  她是在乎自己才会生气。

  在知道如玉怀有身孕,他除了意想不到的惊讶,当然也有恼怒,毕竟再怎么样她都是自己的女人,却背着他与外男苟且,也或许是他冷漠的错,才会让如侧妃有了异心。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了这个事情,似乎不算简单。紧接着便想到了眼前这个小野猫似的女人。

  此时唯有对她认真解释道:“我与如玉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她绝无可能怀有我的骨肉。”

  南婧一瞪着怀疑的美目,又像是信了几分,咬了下唇瓣迟疑道:“可是如姐姐她……怎么会……”

  内心却在惊疑:雁穓宁他不可能拿这种事情骗她,难道如侧妃真的给他戴了绿帽子?

  “不管是谁的。”雁穓宁正色道:“我都会去调查清楚。”

  见她眼里还闪着挣扎,雁穓宁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双手,“婧一,你信我。这两三年来,除了你,我谁也没有碰过。”

  南婧一闻言瞳孔微张,惊诧地看着他。

  同时却想着:他竟然有这么久……怪不得她们第一次的时候会早/泄……

  她不敢置信而愣住的小模样,映在不知道她心里小九九的雁穓宁眼里,却是格外可爱,他面上扬起笑意,重新搂住了她,在她的耳畔轻声而又重重地落下一句:“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南婧一耳朵痒痒的,不过短暂的怔住,回过神来,却又因为他的这句话,心里竟是微微冒起了甜,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既不安又让人忍不住沉迷。

  她的手指攥着衣袖,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眸。只稍片刻后再睁开眼时,她的瞳孔里清亮无比,手上一抬。

  雁穓宁未有防备就被她推开了一步,疑惑地看向面前翘起唇瓣的女人,“婧一?”

  南婧一睨着他,心想怎么可以这么便宜就放过他,若不是因为他,又怎会害她……害她伤心了那么一下下,该罚!

  这么想着她鼓起了腮帮子,不顾他的疑惑扑上前去对着他的颈脖,惩罚般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结。

  雁穓宁抱住她的同时喉上一个吃痛,好气又好笑地箍紧了她,并且越来越紧。

  南婧一感觉到自己像要被他揉碎了,只好先一步投降,“爷,疼,疼……”

  雁穓宁这才放开了她,在心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心情恢复过来,南婧一自是十分好奇如侧妃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

  本以为如侧妃的不争不抢是因为无欲无求,现在想来应该是心有所属,才会在面对雁穓宁这样的美男子时淡然处之,只是她喜欢的人又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男子,竟然会让她这般难堪,可想与人苟且何止沉塘啊?

  她心里一时复杂得很,转头问道:“爷打算怎么做?”

  “如玉说起来亦是我的表妹,皇奶奶也十分疼惜她……必是要找出那个男人的。”当年母妃走后,他被贤王欺压,若不是皇奶奶后来将他养在身边,也就没有现在宁王了吧。

  “那爷……就不生气吗?她好歹也是你的女人呢。”这样说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得劲,今日忽然有这么多奇怪和从没有过的情绪让南婧一有些苦恼。

  “她入了我宁王府便是我的责任。”雁穓宁回视着她,“但她并非我在意之人,婧一。”

  他的黑眸中清晰可见的自己,南婧一因着他赤/裸的目光不自然地别开眼,羞意浮在脸上,娇声说道:“不要这样看我!”

  她在他面前的这般小女儿作态,还是第一次,雁穓宁心中柔得不像话,只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如苑——

  如侧妃幽幽转醒,茴香见自家主子有了动静,忙不迭上前,喜道:“主子,您醒了!”

  如侧妃按着额头,挣扎了两下,茴香见状扶着她坐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如侧妃的头还有些发晕,分不清楚状况地问道。

  茴香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欲言又止:“主子……”

  如侧妃见她如此,心中涌出了不详的预感,定了定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茴香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您有了身孕,从南苑回来的路上动了胎气,被王妃救了。”纵使心中不忍,她也知道这一次定然是逃不过了。现今,整个王府有谁不知主子怀了宁王爷的骨肉呢。

  如侧妃闻言浑身一颤,视线落在了茴香低着的脑袋上,又缓缓地移向了隔着被子的肚子上。

  她的脸上带着连自己都不可思议的神色问道:“有几个月了?”

  “两个月了。”茴香应道,思绪不由得回到了两个月前的一天,主子进宫拜见了太后娘娘,出来时,整整晚了与她约定的时间有一个时辰,她当时还奇怪着主子身上的衣裙有着明显的褶皱。只是那个时候的主子脸上的神情既喜又忧,她便也没有多问。

  可是,其他人或许会不知道,但她却是清楚的,主子进了这如苑三年,王爷从未留宿过,所以主子腹中胎儿从何而来!

  茴香的眼前猛然闪过那个总是温润如玉、谦和有礼的男子。

  想到这里,她的耳边忽然传进来一阵轻笑声,她忙抬起头,只见主子双手放在腹中,笑得不能自已。

  如侧妃笑中带泪,似要把这三年来缺席的笑容融在一起,笑得快意,笑得沧桑,笑得讥讽。

  这三年来,茴香从未见过主子露齿而笑,更多的都是忧愁,可是现在却是笑得有些疯狂了。

  她说不清楚心里的感受,眼泪跟着落了下来。无论怎么样,她与主子生死与共!主子那般傻,那个男人根本就无法给主子分毫。

  良久,如侧妃停了下来,轻轻地抹去泪水,望着腹中的眸里带着无尽的情意,无声地说着:“我多么希望见一见我们的孩儿啊,一定像你。”

  她心甘情愿为他付出身心,这个孩儿对她而言仍是个意外。

  她脸上有着淡淡的母爱,转过脸问茴香道:“王爷可来过了?”

  “还没有来过。”茴香同样镇定下来。

  “这样子啊,那我得起来,你帮我好好梳洗一番吧。”

  “是,主子。”

  ……

  而另一边,雁穓宁恋恋不舍地离开南婧一,一走出南苑就没了刚刚的笑意,恢复一身清冷带着寒意往如苑行去。

  如侧妃梳洗过后特地换上了一套水红的衣裙,上了粉色的妆容来衬托发白的肤色,整个人精神靓丽了不少。

  一打开房门就见雁穓宁正沉着脸色向她走来,她微微一笑,福了福身,“王爷。”

  雁穓宁进入她的房内,茴香随即将门关上,出去在门外候着。

  他对着如侧妃冷声说道:“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王爷何须这般着急,还请上座,如玉刚刚泡了一壶好茶,您也尝尝。”

  雁穓宁看了莹莹而笑的女人一眼,便入了座。

  如侧妃将倒好的茶杯置于他的面前,“王爷尝尝。”

  雁穓宁看向她近乎残酷,“你泡的茶本王岂敢喝。”

  如侧妃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径自一饮而尽。

  “王爷说笑了,如玉怎么敢在茶水里动手脚呢。”

  雁穓宁显然没有那个耐心与她虚伪,直接问道:“如玉,那个男人是谁?”

  如侧妃垂下头,低低笑了一声,再抬头时脸上却满是凄苦,哀求道:“表哥,念在表兄妹一场,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雁穓宁别开眼,已然怒起,“如玉,到底是谁!”可真敢作为,事到临头还在袒护那个男人。

  如侧妃眼角的清泪流落,“事已至此,我说出来又有何用呢。”

  “如玉,你要知道本王来此并不是与你商量的。”

  如侧妃自然知道希望很渺茫,但她还是跪到了他的面前,痛哭失声苦苦央求,“表哥,如玉不想死,我不能说,我爱他,我不想啊……”

  “表哥,我的孩儿……求求你……求求你,表哥……”

  “表哥,爱一个人,你知道的,就像你爱南夫人一样,不想让她受伤……”

  是爱吗?

  雁穓宁有顷刻的晃神,他一直以为喜欢足以。

  如侧妃见他有所动容,越发卖力,“这是我们爱的结晶啊,日后表哥你与南夫人也会有属于你们自己的孩子啊……表哥,求求帮帮我们母子俩,我可以离开,我让位……让南夫人来坐这个侧妃的位置……”

  她的话落到他的心间,雁穓宁这才看向她哭花了的脸庞,神色坚毅,冷冷地勾起唇角,“如玉,你以为我猜不到他是谁吗?”

  他说:“月夜湖畔,桃花树下。”

  他的话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击到她的心头,如侧妃瞬间止住了哭声,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身微微后仰,惊愕地望着他:“表哥……你怎么会……”会知道?

  “如玉,当年你嫁给我的事情,我知道是委屈你了,但是你爱的那个男人可有争取过你?像这种皇家丑闻他会不知道严重性吗?你又能替他隐瞒多久?”

  月夜湖畔,桃花树下。他这么说,不过是炸她。当年,他偶然间看到两人的私会而已,没想到真是他。

  “不——你不要说,不要说……”如侧妃将脸埋在腿间,痛叫失声。

  他是爱她的,爱过她的。

  当年他们定情于桃花树下,他说过爱她的,他会去太后那里将她求娶进门,他们只是阴差阳错,他被皇上派去了北边赈灾,来不及去求娶她,他们才会错过,她才会被太后赐给宁王!

  她反抗过的,反抗过的……可是,太后哪里是真疼爱了她呢……

  就在他回来的那天,她嫁给了宁王……

  可是,他没有来找她……可是,她已经不敢确信……现在的他……

  如侧妃一想起这些心就痛得快要死去。

  可是宁王并不放过她。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有本事要了你,却偷偷躲在背后像是个男人吗?为了这种男人,如玉,你可真有出息啊。”

  “因为我爱他啊,我爱他!”如侧妃拍打着地板喊道。

  雁穓宁抓着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他,“所以,你为何要接近婧一?”

  他浑身散发的寒意,让她忍不住颤抖,眼里闪过恐惧,猛然摇着头,“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散散心……对,好玩,南苑好玩……”

  “如玉,你听听你说的骗得过自己吗?”

  下巴紧紧捏在他的手上,如侧妃疼得快要窒息,这个男人现在如同恶魔般让她不敢挣扎。

  雁穓宁冷笑一声甩开她,“要我将他找来与你对峙吗?”

  “不要——”如侧妃尖叫出声,哭泣不已,“我只是想和南夫人交朋友……以她的性情或许会帮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雁穓宁却是听懂了。

  帮你说情吗?

  他讥笑一声,怎么可信!

  他的脑子闪过另一种可能,“如玉,四弟让你接近的人是我吧。”

  他的声音明明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耳朵里却沉重万分,如侧妃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骇意,紧接着扭曲了脸庞,她俯身捂住了腹部,恐惧顷刻袭满了全身,“肚子,好疼……我的孩子,表哥……救救我的孩子……”

  只一会儿,血就染红了如侧妃的身下。

  如侧妃痛得晕死过去。

  那个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孩子。

  雁穓宁凛冽地看着,嘴角是冰冷的弧线。

  那个从小与他们几个兄弟都不亲近的四弟,做着他无欲无求的逍遥王,轻易地骗过了所有人,原来他也是在乎着那个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