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1 / 1)

东宫甜宠日常(穿越) 名曰缓缓 312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5章 ...

  回了大殿, 宋景年牵着她走到桌案前,苏皎月默默坐下。

  

  有大臣看见了, 仗着节日氛围,就拱手打趣道:“皇上,太子殿下来晚了,可该罚酒!”

  

  皇上闻言笑了笑, 转头应他:“朕不罚他。”

  

  又看向宋景年,说:“你自个儿罚。”

  

  大臣们有些本来私下在碰杯,此刻纷纷都停下了来, 哄笑着看他。

  

  苏皎月也抿唇看了他一眼,有几分不安, 但宋景年倒觉得没什么, 吩咐宫人上来倒酒, 满上后端着酒杯起身,面向皇上:“儿臣来晚了,扫了父皇与各位的兴致, 先自罚几杯赔罪。”

  

  一干臣子笑着叫好, 大殿里人声喧扰,沸沸扬扬的。

  

  宋景年三杯喝尽了,才缓缓坐下。

  

  苏皎月余光清晰地瞥见, 他的脸以肉眼可注意到的速度变红了。

  

  她转过头,宋景年微眯了眼,像是察觉到什么,也转过来。

  

  他的脸真的很红了。

  

  面前还有舞女伴着琴声起舞, 显然人已经换了好几批了,但有共同点,个个身材高挑,细腰像是有生命力,自己在扭动,不断地欢呼雀跃,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苏皎月注意到,有几位大臣身边,坐着静心打扮过的女子,衣着裙纱,红唇美目,平添几分妖娆,应该是方才跳过舞的,正娇笑着帮他们倒酒。

  

  许是皇上龙心大悦,将她们赏给了下属吧,她想。

  

  苏皎月低下头喝茶,刚才吃饱了,现在没什么胃口,桌上堆着的月饼有些多余,偏偏还放着许多盘。她看了眼其他人桌上的,基本上都动的不多。

  

  皇宫排场大,主要还是因为太奢华了。

  

  百无聊赖之际,她又看了眼宋景年,缓和了一阵,他脸色好多了,正托着腮,漫不经心看着桌上,思绪飘忽,明显的心不在焉。

  

  她估摸着他大概是有些不舒服,便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侧过身轻轻放在他面前,正欲坐直身子,手收回桌下的一瞬间却突然被另一只手拉住。

  

  她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上去,宋景年撑着头看她,淡淡笑着,目光里是说不出的柔和。

  

  屋里灯光很亮,照在每个人的身上,仿佛笼上一层浅浅的鹅黄色的光晕。

  

  这一幕似曾相识,苏皎月蓦地一顿。

  

  他刚回宫那次,从皇上那儿喝了酒回来,也是这般模样。

  

  再往前算,过去那几年,他哪次喝了酒不是这样?

  

  苏皎月薄唇抿紧,破绽这么明显,她早该发现的。

  

  ***

  

  夜色越来越重,月光皎洁,高高挂在深黑色的天空中,繁星也零零散散地聚集着,把夜空照的透亮,又有城外不断升起的天灯,仿若晴空万里。

  

  宫里的规矩一贯是,等时辰到了,众大臣退下,各回各家,只留皇室的人去殿外赏月。

  

  宫人轻声提醒着时辰差不多了,皇上点点头,便遣了舞女们下去,大臣们自然知道规矩,纷纷起了身拱手告退,待皇上摆了摆手,才依次退下。

  

  大殿里忽然安静下来。

  

  贵妃看上去就有些疲惫,团圆之夜,四皇子还被关在屋子里,她一想到便觉得忿忿不平,哪里有心情庆贺,只不过怕皇上生气,才一直忍着。

  

  皇上起身出了屋子,皇后也被宫人扶着起身,其余妃嫔皇子便都跟在后面。

  

  宋景年还牵着她,苏皎月站起来,扯了扯两人牵着的手:“起来了。”

  

  他抬头,乖乖站起身。

  

  殿外寒风乍起,刚才在高楼上见过了近在咫尺的月亮,苏皎月此刻并不觉得月亮有多大了。倒是其他的妃嫔,面露欣喜之色,因为月亮越圆代表的兆头越好。

  

  深宫的人总是迷信的。

  

  照以往来说,中秋夜赏月会到很晚,外面搭着桌椅,皇上还会考皇子们学问,吩咐其借由月亮作诗,谁做的好便会有奖赏。哪怕是屋子里的月饼,都会依次分下去,吃完才准离开。

  

  但今夜皇上似乎很乏,和众人赏了会儿月便摆驾回乾清宫了。他一走,众人自然也没了兴致,皇太后近来身子愈发不好,今晚更是来都未曾来,这里于是只留了皇后一人。

  

  她了解妃嫔的心思,吩咐下去说:“既然无事,夜里凉,便都回宫去吧。”

  

  苏皎月福身告了退,牵着某人回宫,一路上他微微靠着她,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呼吸间有淡淡的酒香,交握的手心隐隐发烫。

  

  他一贯不擅长喝酒,没想到换了个身子,这点竟还是没变。

  

  宫人倒的酒度数并不高,其实宋景年意识是清醒的,只是脸色发红,但这个不受他控制,一直牵着她,也只是因为想牵着。

  

  宫人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回了东宫,苏皎月有点热,便先进去沐浴。

  

  待她出来后宋景年才又进去。

  

  沐浴后身上凉爽多了,嬷嬷点了灯,她坐进软塌里,扯过被子盖着,身子放松下来。

  

  月嬷嬷等人在屋外守着。

  

  她闭着眼。

  

  烛光不知什么时候被掐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莫不是被风吹灭了?想起宋景年去沐浴了,苏皎月蓦地坐起身,打算吩咐瑞香再将烛火点上。

  

  但掀开帷帐的一瞬间,被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遮挡了视线。

  

  “宋景年?”她轻声试探着问。

  

  宋景年嗯了一声。

  

  “是你灭了灯吗?”

  

  “嗯。”

  

  他既然沐浴完了,便也没什么大事了,苏皎月放下手里的帷帐,往里面挪了挪,榻上柔软,她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身侧被子被掀开,是他躺上了床。

  

  苏皎月倏地闭上眼。

  

  像往常的每个夜晚一样。

  

  安静、恬淡,寂然无声。

  

  除了腰间突然横过来的一只手。

  

  苏皎月顷刻睁开眼睛。

  

  宋景年以往也会抱着她睡,但就只是单纯抱着,动静很小,大多时候在她睡着后,半夜忽然醒来才发现自己在他怀里。

  

  但今晚似乎有些不一样,那只手像是有意要引起她注意,不断地收紧,突然一用力,她整个人滑到他面前。

  

  两目相交,她微眯眼,看进宋景年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他忽然低了头,呼吸在一瞬间逼近,微湿的发贴近她的额头,空气里流动着同以往不一样的气息,她下意识就想后退。

  

  但她忘了背上还有只手,正是方才搂紧她的那只,此刻那手心在发热,融进她身体里,烫蚀着她的背脊。

  

  她想说点什么,突然却被人夺走呼吸,宋景年不由分说地吻着她,先是浅浅吸吮,慢慢就有几分耐不住,置于她背上的手开始微微使力,将她抱地更紧了些,亲吻也越来越重。

  

  像是干涸已久的人,终于寻到水源一般,唇齿相依,他什么都不想听,满脑子里都是面前的人。

  

  长久的思念被压抑着,此刻像找到突破口,借着亲吻,似乎能吻到她心底去。

  

  苏皎月头皮发麻,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浮上心头,然后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面前的人影似乎也换了位置。

  

  宋景年突然起身,转过来将她禁锢在身下,怕压着她,手臂撑在她肩膀两侧,留出一点空隙来,她心里没来由一阵害怕。

  

  但还来不及思考,唇又被人吻上。

  

  她听到他呼吸声中有几分急促,这声音在朦胧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断断续续的,就在耳边,她心里慌乱起来,皮肤上是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她的唇被吮地酥麻,呼吸不过来,宋景年轻笑,放开她,但她没时间喘气,他的吻却顷刻移了地方,慢慢向下,在她脖颈间留恋辗转。

  

  苏皎月手指微屈,想抓住被子,却发现被子早被他掀走了,她的手找不到着力点。

  

  宋景年爱吻她脖颈内侧,这里能感受到她每一次的呼吸、战栗,连微微凸起的小小颗粒,他都不想放过。

  

  苏皎月终于能发出声音,却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只发出个微弱的“别”字来。

  

  这话对他来说置若罔闻。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唇角,笑着安慰了声。

  

  “别怕。”

  

  接下来的事便是自然而然了。

  

  ***

  

  珊瑚跟宋如澜说了全部,皆是实话,宋如澜听了久久不语。

  

  珊瑚道:“自打上回娘娘醒过来,奴婢就觉着判若两人了。”

  

  不管是说话神态,还是行事的态度,都大有不同。

  

  从前娘娘不喜欢太子殿下,所以不管似锦院的选侍做什么,娘娘都没放在心上,哪怕是太子殿下一次也未来过娘娘这里,娘娘都不在意。

  

  但上回娘娘晕过去后,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那选侍的麻烦。

  

  当时她只觉得怪异,却并未多想,只是心里面记下了,直到后来王爷给娘娘送点心,娘娘却退了回去。

  

  还有后来处理内膳房之类的事,娘娘以前是管也不愿管的。

  

  她这才真正肯定了。

  

  “若不是娘娘还认得奴婢们,奴婢竟觉得,娘娘是不是换了个人了。”

  

  宋如澜转过身。

  

  唤了付深进来将她带出去。

  

  屋子里忽然静下来,窗户开着,风往里灌,桌上烛火晃动了几下。

  

  宋如澜就站在窗前,他穿的有些薄,却感觉不到一点冷。

  

  方才珊瑚说的,他不是没有印象。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尚书府那一回,他从身后抱她,很明显感觉到她身子一僵,转过来也并未有以往那般惊喜,似乎很紧张一样,一个字也不敢和他多说。

  

  那时他以为,她是因为邵选侍的事被气的不轻,所以闹起了脾气。

  

  当日里他急着回江西,并未多说,后来得了空,立马就派人给王太医传了信。

  

  其实他一早便知道太子疼爱妾室,但只要那妾室没闹出大的动静来,他都能置之不理。

  

  他有私心,他觉得月儿这样更安全。

  

  只不过却没想到,她竟会害得月儿晕厥过去,月儿身子本就不好,哪里经得住这些。

  

  于是他安排王太医,给她下了一味药。

  

  这药无色无味,放在平时安胎的补品里即可,小产也是无声无息的。

  

  她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早便掉了。

  

  宋如澜勾起唇,他在宫里长大,后宫里这些手段,他不是不知道。

  

  但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月儿同他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疏离,他向来不信因果报应一说,他在战场上杀过多少人,背地里又害过多少人。

  

  若是有报,早就报了。

  

  他只是后悔,除掉她,竟给了太子接近月儿的机会。

  

  天上升起了灯,都是从旁的高楼上放出的,似乎每座高楼上都在放天灯。

  

  升到远处去,比星星还亮。

  

  于千百座楼中,仅这一座最为沉寂,暗在深黑色的夜空里。

  

  付深站在门上,犹豫着要不要问王爷何时回去,毕竟宫人都走了,等的人也没带来。

  

  王爷还在这等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原版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