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都说治不了。只能开一些镇定的药,让柳氏安静下来,不再发疯。
老夫人和花郡侯听了之后,看也没去看一眼,对他们来说,柳氏不死就行了,疯不疯的都无所谓,只交代下人嘴巴严一点,对外都说柳氏在卧床休养。毕竟家里出了个疯癫的主母,总归不是脸上有光的事。
花云初听说柳氏治不好了,也不去看她了,成天提心吊胆的害怕脸上会留疤,头发会长不出来,关在自己院里门都不出。
花斌更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成天和祥姨娘黏在一起,早把亲娘抛到脑后去了。
只有康嬷嬷不得不守着柳氏,一边愤慨于夫人为了一双儿女操碎了心,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一边哀怨于自己的处境,曾经被所有下人敬畏的她,如今却比粗使婆子还低贱。
康嬷嬷这日辛辛苦苦熬了一碗药,喂柳氏喝的时候,又被抓了满胳膊的伤,虎口还被咬了个深可见骨的牙印。康嬷嬷气的把缺了个口的药丸举起来,想摔到地上,动作做了一半又默默的停了下来。
这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剩下的碗了,真摔了她和夫人就没有碗用了。
康嬷嬷悲从中来,把碗搁在桌子上,捂着脸放声大哭。
“哎呀,康嬷嬷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一道娇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康嬷嬷抬起头,就见祥姨娘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
康嬷嬷连忙抹了把脸,给祥姨娘行礼问安,同时悄悄打量她,不知道这个现今正春风得意的祥姨娘,突然跑到这做什么。
“瞧瞧康嬷嬷这满手的伤,唉,难为你一个人照顾发疯的母亲,”祥姨娘关心的道,“来人,给康嬷嬷包扎一下。”
她显然早有准备,一个丫鬟拿出药膏涂抹上康嬷嬷的伤口,用绷带包好。
康嬷嬷心中突突直跳,祥姨娘不可能突然好心的来看她,肯定是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脑中转着念头,思考着能获得什么好处,脱离如今这个困境的可能性。
康嬷嬷等着祥姨娘开口,祥姨娘却走到床边,看着喝了药之后软在床上,精神萎靡的柳氏。所谓镇定药,其实就是迷药,能让她全身无力,毫无精神。
现在是三伏天,柳氏却多日未曾沐浴,身上又脏又臭,甚至有苍蝇围着她盘旋。
祥姨娘眼神冰冷,唇角愉悦的翘起,柳氏当初是多少嚣张,一句话就要了她一家人的性命,如今却生不如死的像个畜生一样活着。她心中非常满意,柳氏活着受罪,比死了更好。
选择效忠二小姐果然没错,现在她不仅大仇得报,还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
她在这边欣赏柳氏的惨样,康嬷嬷有些按捺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道:“祥姨娘,不知您今日过来,有什么事吗?”
“哦,我多日未来看望母亲,所以过来看看她病体如何了。”祥姨娘微笑道。
“承蒙祥姨娘挂念,夫人她现在好多了,祥姨娘您真孝顺,人又美貌温柔,难怪二少爷如此宠爱您。”康嬷嬷说了一箩筐谄媚的话。
祥姨娘受用的听着康嬷嬷恭维的话,看来康嬷嬷急于解脱的心很迫切啊,那么二小姐交代她做的事就好办多了。
“康嬷嬷你可真会说话,”祥姨娘笑眯眯道,“我身边就缺一个会说话会办事,又对府里的事全部门儿清的嬷嬷呢。”
康嬷嬷一听激动了,能到风头正盛的祥姨娘身边,那可是好差事啊,当即就是一番表忠心:“多谢姨娘赏识,能侍候姨娘是奴婢的福分!奴婢在府里已经侍候了十七年了,而且以前一直帮夫人打理后宅,敢说没有几个比奴婢更熟悉府里的!等以后二少爷当了家,姨娘再生个小公子,这主母之位肯定是您的,奴婢一定为姨娘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改口称姨娘,已是认主的意思,神情颇为迫不及待。
“刚说你会说话,你就胡说了,”祥姨娘道,“什么主母之位,我不过是个平民出身的妾室而已,哪当得起主母。”
“当得起!当得起!”康嬷嬷连道,“二小姐还是庶女呢,祁将军还不是抢着要娶她做正妻,姨娘怎么就当不起主母呢?”
这句马屁还真拍到了祥姨娘的心坎上,她不敢指望花斌能抢得过花彧成为家主,只要花斌以后分家出去,她能当个堂堂正正的二少夫人就行了。
“要我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祥姨娘道,“不过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给读者的话:
下午更三章,大概3点开始,2小时一章。
正文 122 宸亲王府的请帖
映初往荣欣苑去的路上,遇到了花云初。
花云初秃掉的头皮已经长出新发了,脸上的伤口也愈合了,不过疤痕还没淡去。她出门就面戴轻纱,一双剪水美眸和半边弧度优美的鼻梁露在外面,轻纱半掩半露,配上她一身白色跌纱花笼裙,更显得仙姿玉色,夺人眼球。
“长姐。”映初微笑颔首,“难得长姐出来走动,祖母可念叨你多日了。”
花云初看了她一眼,理也不理的扭身就走。
杏雨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忿的说道:“大小姐现在越来越乖张了,她还没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呢,还敢跟小姐摆脸色!”
映初毫不在意的一笑,花云初正是因为处境不好,才会表现的越发高傲和不屑,好像如此就能证明她仍然是压她一头的大小姐。花云初越是如此才越好,她若仍和以前一样伪装的善良亲和,反倒更难对付。
到了荣欣苑,映初进门就看见老夫人板着个脸,见到映初来了脸色才微微缓和。
“映初,你来的正好,”老夫人话中有话的道,“有人一大早的就来碍我的眼,看到就让我胸口气闷,你快来给我看看。”
坐在一旁的花云初就算隔着面纱,都能看出脸色气的发青。
自从地藏节那日,她推开老夫人逃跑之后,老夫人是彻底记恨上了她,不管她怎么讨好都没用。老夫人手下的奴才有样学样,见到她就阴阳怪气的,平常还克扣她的东西,找父亲告状,父亲反而训斥她没事找事。
花云初紧紧攥着帕子,要不是听说宸亲王府有人登门,她才不会来看老夫人的脸色。
映初知道老夫人是故意埋汰花云初,作势给她把了下脉,笑道:“祖母这是因为天热,才觉得气闷的慌,正好孙女刚配了降暑的药茶,祖母喝几杯就好了。”
“哼,你少来哄我,”老夫人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别人说话,我就是看她就生气胸闷,才不是因为天热。”
老夫人这么说了一阵子,见花云初一直低着头不吭声,才觉得郁气稍减,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