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可以,却不能摆在台面上说,尤其程阁老还是出于侮辱的目的,“本王与祁家的关系素来亲厚,本王只是出于一片关心,想帮忙而已。程阁老一把年纪,脑袋里尽想些轻浮的东西,未免让人觉得为老不尊。”
“你!”程阁老一张老脸又青又红,“事实如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王爷何必往老夫身上泼脏水!”
祁长生觉得不耐烦,他还等着去看祁长锦的热闹呢,在这儿吵个什么劲。
“程阁老,你喝醉了吧,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祁长生道,“王爷与我们祁家的事,是我们自家人的私事,外人不要多嘴多舌。”
程阁老被一个小辈毫不客气的指责,脸色越加难看:“竖子!你敢如此对老夫说话!”
“长生,不得对程阁老无礼。”祁二爷不轻不重的斥了一句,程阁老与宸亲王有仇怨,就是与他们有仇怨,“程阁老乃两朝元老,与年轻后辈争执,没得让人看笑话。”
程阁老气的很想甩袖走人,但又不想弱了威风,愤怒之下口不择言:“祁国公有你们这样的后辈,一世英名都被辱没了,才真是让人看笑话!”
别说祁长生气的跳脚,祁二爷也阴沉了脸色。
这时候,一群府兵突然跑过来,将前院全部围住,人人手上都握着刀枪,形容肃杀。
众人皆被惊住,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声也停了。
“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祁二爷喝道。
为首之人道:“二爷,大少爷发现府中进了奸细,盗走了南疆军形图,所以下令封锁全府,搜查奸细,同时也是保护众位大人的安全,请众位大人暂时不要离开这里!”
众人一阵哗然,本来面露不满的人都收敛了神情,军形图被盗是大事,他们再不乐意被围困,也要忍着。
李沧泽心中冷嘲,祁长锦还真会欺瞒,明明是花映初不见了,却说军形图被盗。
祁长生立刻跳出来:“祁长锦是怎么搞的?军形图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被偷走,万一南疆因此失守,他担当得起吗?!”
“今天人多,奸细趁机混进来,也不能全怪长锦。”李沧泽道。
祁长生惊讶的看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帮祁长锦说话。
李沧泽严肃的道:“南疆军形图事关大燕江山社稷,务必要找回来,本王对祁国公府还算熟悉,可以带几个人帮忙寻找。”
祁长生眼珠一转,以为宸亲王是想先找到奸细和军形图,用来对付祁长锦,也道:“我也带人去找,大哥出了纰漏,我这做弟弟的,岂能袖手旁观。”这会儿他又称呼祁长锦为大哥了。
正文 217 花映初串通奸细
“王爷,二少爷,”府兵统领为难的道,“大少爷说请所有人都留在这里……”
他话还没说完,祁长生就打断他:“他连军形图都保管不好,还不让我们帮忙寻找?你给我让开,他要有什么意见,你让他来找我!”
府兵统领嗫喏着不敢说话。
“王爷,我们走!”祁长生道。
统领追了几步,终究不敢拦着他们,只能看着他们走了。
剩下的宾客都看向祁二爷,祁二爷正老神在在的坐着,丝毫没有管束自己儿子的意思。
说起来也是奇特,生的儿子咋咋呼呼的,祁二爷却是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存在感很薄弱,一不小心就被人忽视了。然而只有吃过亏的人才知道,祁二爷就是一条阴险的毒蛇,藏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伺机准备咬你一口。
祁二爷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也不知该说是宠溺还是漠视,任他怎么折腾,从来不管。
一个小兵焦急的对统领道:“头儿,这可怎么办,大少爷要是怪罪下来,我们都要吃板子。”
统领刚才还一副慌张的样子,此时反而轻松下来,眼中闪过得意的笑:“你放心,大少爷绝对不会赏你板子吃。”
祁长生和李沧泽穿过垂花门,到了后院,许是因为戒严,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下人全都躲起来了,只有府兵在紧张的四处搜查。
祁长生和李沧泽不约而同的往凌云居走,远远的,就能看见凌云居上挂着的红绸,本该喜气洋洋的新房,却不见丝毫喜气,门口有几个丫鬟在探头探脑,都是满脸焦急的样子。
“哈哈,”祁长生嘲笑道,“祁长锦也有今天,真是报应啊,瞧瞧那群奴才,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李沧泽嘴角也勾起一丝笑意,看来花映初的失踪,真让祁长锦乱了阵脚,连带着这些下人都六神无主。
他们到了门口,两个小厮迎上来,挡在他们面前。
“让开,叫祁长锦出来!”祁长生道。
“大少爷带人去找奸细了,并不在房里。”小厮道。
“那我们就进去等他一会。”李沧泽开口道。
“这个只怕不太方便,”小厮为难的说,“少夫人在里面,不方便招待诸位,大少爷也交代过,不准任何人进入凌云居。”
“是不方便让我们进,还是不敢让我们进?”李沧泽道,“洞房还没闹,新娘子就不准见人,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厮的脸色立刻变了,忙道:“当然没事,只是少夫人现在一个人在里面,真的不方便见客。”
祁长生察觉出他的紧张,喝骂道:“狗奴才,一看你就是在隐瞒什么,滚开!”
他把小厮往旁边一推,就往里面闯。
两个小厮都忠心护主,被推开又上前阻拦,被祁长生甩了几巴掌,大牙都掉了两颗,还是堵着门不肯让路。
祁长生恼怒非常,两个奴才也敢拂他的面子,他盛怒之下拔出随身匕首,打算宰了这两个狗奴才。
“你们让开,不得对二少爷无礼。”瑜嬷嬷从里面走出来,对两个拦门的小厮道。
他们立刻听话的退到一旁,算是捡回两条小命。
“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祁长生认出当初差点被他折磨死的瑜嬷嬷,回忆起曾经被花映初欺辱的事,脸色更难看,“你这条老狗倒是会选主子,绕了一圈,又跑回府里来了!”
瑜嬷嬷笑了一笑:“这是老天有眼,老奴生是大夫人的奴才,死了也到阴间继续侍候大夫人。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该是长房的东西,不管旁人怎么算计,到最后还是会属于长房!”
“老狗,上次是你命大,现在我就送你去阴曹地府见你的大夫人!”祁长生狠戾道。
“长生,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李沧泽道,“你与几个奴才一般见识什么,今日不宜见血,别让人趁机抓你的把柄。”
祁长生愤愤的收起匕首,丢给瑜嬷嬷一个日后算账的眼神。
李沧泽心道,自己救了这个老嬷嬷一命,回头也该让花映初消消火气。
“本王听说府里遭了贼,不知花小姐有没有受到惊吓,”李沧泽道,“劳烦嬷嬷前面带路,本王去看看她。”
“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