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那长随点头,“正是,她说是太子妃。”
赵宰辅也有些不敢置信,“这普天下,还有哪个太子妃?自然就是临安花颜了。她何时进的京?怎么半丝消息没得到?”
那长随连忙说,“据说是昨日夜晚,冒雨进京的,太子殿下十分高兴。”
赵宰辅寻思着结合云迟今日眉眼间的柔和神色恍然,“怪不得了,原来是太子妃进京了!”话落,他感慨,“不愧是太子殿下选中的太子妃,这般悄无声息地进了京,恐怕皇上和太后都没得到消息,实属厉害。”
那长随敬佩地说,“老爷给的那个玉壶,着实管用,小忠子爱不释手呢,换做别的事物,这么大的事儿,他不见得说。”
赵宰辅琢磨着说,“小忠子这是开窍了?还是太子殿下属意的?故意将太子妃来京的消息透露出来?”
那长随摇头,这么深奥的事儿,他就不知道了。
赵宰辅摆摆手,嘱咐,“先不要泄露出去,容我思量思量。”
长随连忙应是。
云迟和花颜一路撑着伞来到议事殿,进了殿内的内厢房,云迟解了雨披,看着花颜,无人时,压低声音问,“出了什么事儿?怎么气色这般差?”
花颜也解了雨披,摇摇头,“大约是……”她刚想说什么,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说,“有点儿着凉了,不太舒服。”
云迟立即说,“昨日冒雨赶路,今日又赶早陪我上朝,大约是染了风寒,我给你喊太医。”话落,转身就要对外吩咐。
花颜一把拉住他,“不碍事儿的,我歇一会儿就好,我如今可不能让太医诊脉,一诊就知女子身,岂不是露馅了?”
云迟看着她如今顶着小忠子的模样,无言了一会儿,说,“我送你回宫吧!”
花颜一笑,摇头,“没有那么严重,我如今只是体质弱,随身带着天不绝给我开的药了,吃一颗就好。”话落,她随手拿出一瓶药,倒了一颗,扔进了嘴里。
她的动作太快,瓶子无标识,云迟不知是什么药,看着她询问,“真无碍?”
“无碍!”花颜摇头,“稍微有些不适而已。”话落,将袖子里的玉壶拿出来,递给他,“给你的私库添一件物事儿。”
云迟见她似真无碍,微微放下心,伸手接过玉壶,看了一眼,说,“前朝巧雕大师余华生雕刻的玉壶,哪里来的?”
花颜揉揉鼻子,想着还真是染了风寒了,说,“赵宰辅的长随给的。”
云迟眯了一下眼睛,略微一思忖,说,“向小忠子打探我今日为何误了早朝?”
花颜微笑,“是啊,这么一桩小事儿,却出手这么大的手笔,真是让我惊讶了一回。看来赵府很有钱嘛!”
云迟脸色微沉,“赵府自然有钱,今年的生辰寿礼,收了数百万。”
花颜欷歔,“不愧是赵宰辅。”
云迟容色微凉,“以前,父皇多有仰仗赵宰辅,养成了他习惯把持朝局的姿态,自从我监国后,他倒是诚心地教导协助了几年,如今这是又忍不住将手伸出来了?晚了个早朝而已,何必兴师动众?果然是老了。”
花颜失笑,“我替小忠子也是替你收了这礼了,多来几个这般送礼的,何愁动用国库的银子?你的私库就够治理川河谷水患了。”
云迟本来紧绷着脸,听她这样一说,也失笑出声,询问,“你如此会想,卖给了他什么消息?”
花颜笑着说,“告诉他你的太子妃昨晚进京了,你一高兴,误了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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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一更)
云迟失笑,她告诉赵宰辅长随的的确是一个大消息。
他的太子妃进京,悄无声息的,连他都不知道,更遑论别人了?赵宰辅得了这个消息,可以想象,是十分惊异的。
京城人多眼杂,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花颜悄悄地进了京,赵宰辅想必也没想到拿出了前朝巧雕大师余华生的玉壶,便套得了这么大的一个消息。
他的玉壶可以说是物有所值了!
如今他得了消息,估计私下正琢磨着呢。
云迟看着花颜好笑,“你开了小忠子收礼的先河,就是为了我的私库做打算?”
花颜笑看着他,“是啊,有礼收,何必推出去呢?有了这个先河,以后谁还不拿好东西给小忠子?消息嘛,你授意着放就是了,若是放好了,还不是随你怎么利用?”
云迟微笑看着她,“你这帝王之术,较之于我,真是炉火纯青。”
花颜脸色微微白了白,撇开头,笑着说,“说什么呢!我学的,是谋心之术而已。”
云迟颔首,改口说,“谋心之术,也是极厉害了。”
花颜失笑,“在你眼中,我什么都厉害了。”
云迟也失笑,伸手似乎想摸她的脑袋,但又缩回了手,对她说,“这里我不授意,没有人进来,你……还是洗了易容吧!”
花颜抿着嘴笑着点头,卸了易容之物,换回了自己的脸。
云迟轻舒了一口气,“明日我想个法子,还是不要顶着小忠子这张脸了,若是与你这般多相对几日,我以后看到小忠子都有障碍了。”
花颜大笑,“不至于吧!”
云迟诚然地说,“很至于。”
花颜笑着说,“那算了!明日我就学了云影,暗中跟着你好了,我不想被人看到,别人应该也看不到。”
云迟微笑,“这是个好注意,想来赵宰辅即便得了消息,也不会很快就放出去,过几日,你再去见见父皇和皇祖母好了。”
花颜点头。
二人话音刚落,有人在外询问,“殿下,早膳可送进来?”
云迟看了花颜一眼,她闪身进了里面屏风后,他颔首,“送进来吧!”
有内侍端了早膳,规矩地进了屋,摆在桌案上,又规矩地退了出去。
花颜走出来,陪着云迟用了早膳,然后自觉地不再打扰他,进了里间的榻上去补眠了。
云迟用过早膳,休息了片刻,便与等候在议事殿正殿的人继续商议关于川河谷水患的治水方案。
花颜则很快就睡着了。
响午时分,云迟回到内,发现花颜依旧在睡着,呼吸均匀,睡得很熟。他想着她奔波进京,只歇了一晚,大约是不够的,今早又起得早陪她折腾,染了风寒,定然极累了。不忍心吵醒她,便自己用了午膳,又去了议事殿。
这一日,议事殿的人注意到小忠子不像往日一样在议事殿走来走去地打杂,云迟有些端茶送水的事情,都是由议事殿的内侍在做。
傍晚十分,花颜终于睡醒了,下了一日的雨未停,依旧下着,似乎更大了。
花颜睁开眼睛,便见云迟倚在她身边批阅奏折,他运笔很快,奏折拿在手里过目一下下,便很快就批注了。
她刚看了他两眼,云迟便转过头,笑问,“醒了?”
花颜点头,揉揉眉心,看了一眼天色说,“几时了?好像很晚了!”
云迟道,“嗯,是有些晚了,酉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