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看, 眼睛扫视过三人。
王恒正一脸着急, 桌下的手拼命撞她，沈辉也显然大吃一惊，乔暖怎么会为了违约金对甲方这么冷漠？
Sev项目还有元夏和慈易翘首以盼, 这乔暖也不怕对方换人？还是说着这项目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沈辉陷入沉思，就没有说话，王恒十分着急, 可两个更懂行的都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急得眼睛都红了。
“亲爱的乔, 看来你们确实不是诚心合作，竟然始终想着违约金的事～”史密斯很快就收起脸上的不痛快, 笑着说。
乔暖也同样收起犀利，笑着回复：“怎么会不诚心合作呢？我对Sev已经花费了太多心思，但我觉得贵公司不是想合作的态度。”
“为什么？”史密斯疑惑。
“贵公司如果是真诚合作, 怎么会有这么天价的违约金呢？不可控因素太多, 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咱们广贸就彻底破产了。”乔暖平平静静说着，王恒突然就不动了，竟意外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要是出点意外, 得把广贸赔破产啊！
沈辉却没王恒这么好糊弄，违约金和不可控因素中止合同, 根本不是一码事。乔暖的意思明显就是，你这价格我广贸毁约的时候赔不起，可她为什么会想到毁约的事？
Sev怎么会开出如此天价的违约金？乔暖这种态度，作为有很多选择的甲方，为什么还心平气和的继续商量？Sev这项目确实来得太急了……
沈辉突然头皮发麻，所以乔暖这女人到底知道多少连王恒都不知道的东西？
这一场会谈最后并没有定下合同，史密斯说回去公司内部商量一下。
乔暖知道，他是去向背后之人汇报。
广贸三人往外走去，一走出大门，王恒气恼吼道：“乔暖！你怎么回事！”
乔暖只睨他一眼，“你急什么？我心里有谱。”
“你你你！”王恒指着她瞪圆了眼睛。
乔暖不耐，“你要是想签就回去签，倾家荡产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说完率先上车，坐在驾驶座上，王恒拍着胸脯喘气，到底没回去。
所有人都知道，乔暖这女人不是个无的放矢的女人。
等三人回了广贸，高层没一会儿就传遍乔暖因为违约金太高拒绝对方，好些人打电话过来问她。
乔暖把电话拿起来扔在一边，沉着脸坐在椅子上。
在Sev突然让她变脸是因为陶阳发过来的两个消息，看似无关痛痒，实际上联系紧密。
“陶阳，进来！”
很快陶阳就走了进来，“乔经理，怎么了？”
“史密斯去过日本和昌都财团有人来了京市是真的吗？”
陶阳见她眼神犀利，立刻正色道：“是的，消息属实，但实在查不出来昌都财团来得是什么人。”
“不要再查了！”再查就打草惊蛇，昌都财团来得人能让荣谨正视，绝对不是小人物。
“是。”
乔暖又安静下来，想清楚了什么事，几乎片刻她就知道广贸能在这件事中取得的利益和荣谨的担心。
那男人到底没太信任她……
乔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她理解他，毕竟她也不会把任何机密告诉他。若是她在荣谨的位置，她甚至都不会说出似是而非的话引起对方注意。
可想得通和心底淡淡的凉意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心里有些烦躁，站起来带着陶阳走出去。
下楼时正好在电梯遇见王权，对方一见她就恨不得把眼睛瞪出来。
“乔暖！你这女人是不是来祸害我们公司的？！这么好的项目竟然放弃！”
她只冷冷看他一眼，“你想签就自己去。”
王权一愣，随即突然上前，“你会把Sev的项目让给我？”
“你想要就去跟王总说。”
正好电梯门打开，乔暖大步出去，王权小跑跟上，“喂！你给他说，我给他说了不会信的！喂喂！乔暖你去哪儿！”
“下班！”
“这时候下什么班？早退！”他在后面暴跳如雷。
乔暖根本不理会他，走出大门时看了眼腕表，对陶阳说：“帮我买个黑色挂钟送给王副总，提醒他没事多看看时间。”
送钟？陶阳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荣谨今天并没有来接她，事实上他最近已经在有意无意的和她在外面保持距离。乔暖之前没在意，现在却知道估计有人盯着。
她回到家的时候荣谨正准备做饭，一听她开门的声音便笑着说：“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清蒸鱼。”
乔暖却道：“嗯，好，我先去书房看合同。”
厨房里突然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乔暖假装没听见，进了书房。
没一会儿荣谨跟了进来，他看着她欲言又止，“暖暖……你真的要和Sev签约吗？”
“嗯。”
荣谨纠结了，眼神幽怨地看着她，就在乔暖越来越失望的时候，他说：“我和Sev是对立的，它背后是日本昌都财团……”
一口气说完后，荣谨就紧紧盯着她的表情。他害怕和这个女人成为对立的一面，也不想两人躺在床上却各有心思。
她要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昌都财团，甚至把他已经知道的消息传递过去，那……他也认了。
乔暖却仿佛并没放在心上，只挑眉说：“广贸就是给别人搞宣传、牵头搭线的，你们大公司相斗，和我们没有关系。”
荣谨表情突然有些急切，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他们成了对立面，待在一起的时候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荣谨。”她放下合同看向他，“你少考虑一个问题，广贸在荣氏和昌都财团中站位时，首先考虑谁是获胜方，荣氏在国内枝繁叶茂，现在又有准备，驱逐昌都财团只是时间问题。广贸站昌都只有一时的利益，后面就会是荣氏的报复……”
“不，我不……”荣谨说到这儿突然一顿，他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思考，因为他不可能去伤害乔暖，所以就没有荣氏获胜报复的一说。
可现在广贸的立场不是，他们不能保证对手获胜以后会不会报复自己。
所以广贸不一定会站昌都财团！
荣谨一笑，上前把乔暖抱起来，一只手就抱在怀里，往客厅冲出去。
“暖暖，我爱你！”
乔暖眼角有了点笑意，心底最后一丝凉意褪去。
……
第二天晨会的时候，Sev就说愿意按照正常违约金签约，王恒大为兴奋。
“乔经理，你昨天可是说Sev项目给我！”王权突然说出这一句，所有人都没怎么在意，王恒更是一个白眼。
显然，都觉得王权在痴人说梦。
“对，给你，待会儿你和王总去签约吧。”乔暖点点头，认真说道。
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王恒一双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盯着乔暖。
“真的？！”就连只是随口一说的王权也惊呆了，乔暖真的把这项目给他？
“乔暖！”王恒没忍住吼了一句。
“嗯，真的，我手上项目还多，Sev这项目王副总要就拿去，好好做，别砸了Sev招牌就行。”她相当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