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海有几分相似。
表面平和,内里暗潮涌动。
啪——
忽有一只大手落在我肩膀之上,使得毫无防备的我惊乍地耸着肩膀,急急转身,冷眼对着身后之人。
“墨兄!”我瞪圆了眼,看着面前头长犄角,红眼紫唇的男子,震惊不已。
“你认错人了,孤不姓墨,孤姓鱼。孤不是你的兄长,也不想成为你的兄长。”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猛然将我扛上肩头。
我回过神,手中冰刀横亘在他脖颈上,冷漠言之,“说,为何盗用墨兄容貌?”
“傻娘们,脑子坏掉了?”他气愤地将我放下肩头,沉声解释道,“孤生来就是这模样,你抽的哪门子风?墨兄墨兄叫个不停!”
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我犹疑了片刻,继而追问着他,“你在赤海称王多久了?”
“记不清了。总之,在六界那群傻不愣登的玩意儿侵占虚无界大陆之前,孤就已经称王多时了。”他一边解释,一边拍了拍自己结实的心口,略带揶揄地询问着我,“叫一声‘菡烟相公’给孤听听?”
菡烟?
一个五大三粗足足有九尺高的壮汉,竟起了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着实违和。
“小丫头,想什么呢?要不要陪孤喝杯酒?”
说话间,他已经拽过我的胳膊,轻而易举地将我抛上桌台。
他随手抄起桌上半死不活已搁浅的鱼,在我眼前晃了晃,“叫一声‘菡烟哥哥’,赏你一条活鱼,如何?”
我满头黑线,一把将他暴摔在地,“老娘闻不得鱼腥味,你就不能先蒸煮一番再送至老娘跟前?”
鱼菡烟眼露惊惧,始觉扫兴,兀自从地上爬起,娘儿们般朝我冷淬了一口,而后大摇大摆地搂着数位貌美佳人,上了榻。
我瞥了眼幔帐中纵情声色的鱼菡烟,已经十分确定他并不是墨染尘,只是相貌上有些相像而已。
转身之际,鱼承影忽而从我身后冒出,一双红宝石般的晶亮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擅自溜入赤海地域,该当何罪?”鱼承影双手叉腰,修长的腿在鱼骨短裙的半遮半掩下,好似镀了一层白光,委实迷人。
“你就是赤海公主?”我反问着她,心下思忖着鱼承影这般刁钻古怪,比起怯懦柔弱的白晶晶,确实更吸引人。
她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带着些许娇气,“我也知道你。上回偷溜出妖界,无意间见过你一面。”
鱼承影说罢,忙将我拽至暗处,好声好气地同我商议道,“整个赤海王宫已经沦为了第五处古战场,易进难出。我若是带你出了古战场,你也须得掩护我,助我逃出妖界。”
“你急着逃出妖界,是打算去青丘寻北弦月?”我好奇地追问着她。
提及北弦月,鱼承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稍显嫌恶地说道,“找他作甚?那个蓝眼珠的臭男人,一看到本公主,就跟丢了魂儿一般,缠着本公主问东问西,非要本公主下嫁他做妾。”
“他让你做妾?”我顿觉有些好笑,北弦月当真以为当了青丘之主,自己就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了。
鱼承影连连点头,打开了话匣子,一刻都停不下来,“可不是?北弦月浑身散发着一股狐臊味,若不是我身上足够浓郁的鱼香味死死地压制着他的狐臊味,我铁定不能活着走出青丘。”
在我看来,鱼承影身上的鱼腥味也不遑多让。不过,若是将她抛水里一番蒸煮,以姜丝儿去去腥气,尚还入得了口。
鱼承影乍乍乎乎地说道,“你也认识北弦月吗?那个男人,比起我如死鱼般躺在榻上的老爹还要奇怪!他竟抬起我的手臂,冲着我邪魅一笑,而后误导我去闻他的胳肢窝。他说,就连他最宠爱的女人白晶晶,都鲜少有此殊荣,能贴着鼻尖闻他的胳肢窝。”
“………”
北弦月莫不是疯了?
我默默汗颜,再不愿听她唠叨北弦月极为恶心的行为,转而漫不经心地扫了一样幔帐之中如死鱼般躺在榻上的鱼菡烟。
奇怪!方才他还热乎地叫我唤他“菡烟哥哥”,怎么没一会儿工夫,就没动静了?
鱼承影顺着我的眼神往幔帐里的鱼菡烟瞟了一眼,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笃定言之,“别担忧。我这牛一般的老爹没这么容易嗝屁。他就这副死德行,成日沉迷声色之中,但却从未碰过她们。”
第三八八章 容大哥又生了我的气
“歌儿,杀否?”
祁汜回眸询问着我,他紧扼着鱼承影脖颈的五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隐隐泛白。
“罢了。”
我冷冷答道,就当是为腹中孩儿积德,姑且饶鱼承影一命好了。
祁汜悻悻松手,将鱼承影随意扔至一隅,厉声警告道,“不该动的人,别去动。”
鱼承影怯怯地点了点头,红瞳水汽氤氲,“祁大哥,我错了。”
祁汜闻声,凑上跟前,嬉皮笑脸道,“歌儿,学学人家!小嘴儿甜的女人,才有人疼。你也叫朕一声哥哥,朕带你去吃剁椒河蚌。”
“恬不知耻。”我如是说着,身上不自觉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这些矫情话我可说不来。之前,我只有在被容忌缠得没办法的时候,才勉为其难叫他一声哥。
祁汜碰了一鼻子灰,无奈只得将注意力移至鱼承影身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两眼猩红,蜷缩在一隅低声啜泣的鱼承影,淡漠言之,“带我们出去。”
鱼承影瘪着小嘴,将自己的柔荑送至祁汜跟前,娇声细语地说道,“祁大哥,承影手扭到了,好痛。”
祁汜垂眸扫了一眼,嗤笑道,“既然伤到了,就速速去找大夫。若是去晚了,恐怕伤口都要愈合了。”
鱼承影双颊发烫,殷红唇瓣因为激动微微翕动,被祁汜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祁汜并未搭理她,转而一本正经地同我说道,“歌儿,你看看人家!稍稍擦破点儿皮,就开始撒娇发嗲。你太过要强,跟个大老爷儿们似的,吃亏得很。”
“跟个娘儿们似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我嘴上这么说着,心下却在思忖着,倘若容忌也喜欢这类娇滴滴会撒娇的女人,那我就姑且为他撒一回娇。
说话间,两位身着鱼骨短裙的女子埋着细碎的脚步匆匆赶来,她们一人一边,将跌倒在地的鱼承影扶起身,忧心忡忡地询问道,“公主怎么哭了?”
鱼承影吸了吸鼻子,甩开了二位侍婢的搀扶,仰头看着全然没将他放在眼里的祁汜,娇声言之,“祁大哥,我仰慕你。”
祁汜闻言,下意识地瞥了眼我的脸色,见我神色如常,兀自生着闷气,“歌儿,你没听清她说什么?”
“听到了。她说她仰慕你。”我淡淡答道。
“好歹朕也是你的爱慕者,不识好歹的臭鱼干竟想从你手中抢夺朕,你当真不吃醋?”
我狂抽着嘴角,心下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