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沉的天幕破碎成渣,亦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这一辈子,能得一人心,足矣。
身体已经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肮脏到了极致,那就随着这藏污纳垢的极乐宫,一并毁灭吧。
“且歌姑娘,快走。再不走,极乐宫就要塌了!”华清将被我扔至一隅的不竭神力重新交至我手中,硬是以蛮力将我推送出了古战场。
那一瞬间,华清力道极大,锋芒毕露。
我眯了眯眸,忽而忆起水灵珠中百里秋笙所言。
百里秋笙说过,华清山上不出世的华清道长擅卜卦,曾算出且舞有逆凤的命格。
华清,华清道长?
我原以为华清山上那位不出世的得道仙人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没想到她原身竟是一位灵气逼人的少女。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汜重咳不止,他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五指猛然收紧,祁汜两眼一翻岿然倒地。
我继而冷眼看向神君,轩辕剑毫不犹豫地贯穿他的心口。
神君与祁汜一样,不躲不闪,杵在我身前任我打骂发泄。
“歌儿,我可以叫你一声歌儿吗?”神君双手握着轩辕剑剑刃,稍一用力,将剑身往自己心口送着。
“你不配。”
神君尽显颓唐,“对不起,我爱你。”
因为爱,所以伤害?
因为爱,所以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冷嘲热讽,强行占有?
真是倒了血霉,竟惹出这么一堆烂桃花。
我将深埋于他心口处的轩辕剑抽出,继而朝他命门处劈砍而去。
正当此时,华清心急火燎地闯入极乐宫,她双手死死地缠着我的胳膊,不让我对神君下手。
“且歌姑娘,别冲动。神君若就此亡故,他身上的怨念将随风四散,祸害人间,”华清稍作喘息,继而指了指极乐宫中硕大的落地铜镜,“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守关者,迅速了结他的性命。守关者一死,心镜幻灭,心中魔性方能淡去。”
原是如此。
我虽疑惑华清为何懂得这么多,但眼下情况紧急,亦没多问。
冷睨着琉璃瓦上惊愕不已的肉肉,我几近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瞬移至它边上。
此刻的它,依旧惶惑地摇着头,青紫的舌头一收一吐,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你为何是凰神凤主?”
这个问题我亦无法回答。
我明明是水神之女,照理说,和凰神凤主应该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事实就是如此玄妙,水神与幻境仙灵所出,竟成了凰神凤主。
因为恐惧,肉肉浑身颤抖得厉害,横肉堆垛的身体如棉絮般柔软。
我一手将它拎至身前,一手掏出它的心,吃吃笑道,“果真是黑的。”
“疯女人!你自己被心魔所控,何必迁怒于我?”肉肉虚弱至极,再无气力张牙舞爪。
我将肉肉的心塞入它嘴中,冷冷说道,“这么纯净洁白的皮毛下,居然长了颗黑心。吃了吧,记得细嚼慢咽。”
肉肉撇过毛茸茸的脑袋,不敢直视自己的黑心,“你干脆直接杀了我!”
“吃!吃了黑心,我就放你一马。”
肉肉闻言,眼眸中又燃起生的希望,双手捧着自己的黑心大快朵颐。
待它吃完,轻声细语地向我讨着饶,“现在,可以放我一条生路了么?”
“你以为,你还有生路?”我反问着它,徒手将它撕成了两半。
我所谓的放它一马,只是给它一个干脆的了断而已。
作为守关者的肉肉毙命,古战场就此坍塌。
我立于屋檐上,亲眼看着渐沉的天幕破碎成渣,亦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这一辈子,能得一人心,足矣。
身体已经肮脏到了极致,那就随着这藏污纳垢的极乐宫,一并毁灭吧。
“且歌姑娘,快走。再不走,极乐宫就要塌了!”华清将被我扔至一隅的不竭神力重新交至我手中,硬是以蛮力将我推送出了古战场。
那一瞬间,华清力道极大,锋芒毕露。
我眯了眯眸,忽而忆起水灵珠中百里秋笙所言。
百里秋笙说过,华清山上不出世的华清道长擅卜卦,曾算出且舞有逆凤的命格。
华清,华清道长?
我原以为华清山上那位不出世的得道仙人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没想到她原身竟是一位灵气逼人的少女。
第三七九章 追妻火葬场
容忌将我搂入怀中,越搂越紧。
我不自觉地瑟缩着身体,害怕他察觉我身上残留着其他人的气息,想要挣开他,却又不舍离开他温暖的臂弯。
“歌儿,我犯了一个弥天大错,不知怎么弥补。”容忌深吸了一口气,低醇的声音透着丝丝落寞。
沉默片刻,他稍稍松开了我,刚伸手欲擦拭我脸上的泪痕,我下意识地往后躲着,脑海中满满的都是神君暴戾残忍凌虐我的画面。
他看出了我的局促,眸中愧疚之色更显。
我怔怔地瞅着他,从他狭长的眼眸,再到他紧抿的薄唇,再往下是神君贯穿的银色狂蟒锦袍。心中的弦,突然崩断。
“这四十九天,你从未离去?”我眸色骤冷,突然觉得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和银狐面具一样令人作呕。
容忌微微颔首,欲言又止。
“所以,泼我茶水的是你,将我当做人形烛台的是你,把我推下观星台的是你,将我摔得半死的是你,口口声声嫌我脏的是你,强占我的也是你?”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刚刚还在担心他能不能接受我被他人强占。什么时候,我卑微到这种地步了?
“是我不好。”容忌被我质问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不像道歉的道歉。
这四十九天,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备受折磨还担忧他是不是遇上什么险境。可能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也不会对他起初的责难耿耿于怀。
但当他一口一个“心镜比我干净”的时候,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容忌看着我愈发冷冽的眼神,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歌儿,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可以么?”
他倾身上前,无视了我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惧,将我拥入怀中。许是怕我溜走,他患得患失地将我勒到喘不过气,到最后,只无力地呢喃着,“别丢下我。”
我靠在他起伏不定的心口,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希望他能够换掉这身碍眼的衣服,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像往常一样,温暖地如同一束和煦的阳光,不遗余力地拯救着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我。
遗憾的是,他竟毫无掩饰地以神君的身份寻我而来。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摘下面具,我就能欣然接受过去四十九天发生的一切?”我抬眸定定地看着他。
“我从没有这么想过。也从未料到白日里自己失控的意识会因为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