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再度映入眼帘。
容忌果真入了古战场?
我轻晃着镜面,揉了揉眼再度看向昆仑镜面。谁知,这不靠谱的镜子又在装死,镜面上黑魆魆一片,一丁点儿的光源都找不到。
该死!要是让我找到他,非灌他几斤烈酒,试尽所有姿势,玩坏他!
气呼呼地收起昆仑镜,我一把揪下倒挂在轩辕剑剑身上的肉肉,“速速将我传送至古战场之中!这回,老娘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虽一刻不停歇地放着狠话,心下已然慌得六神无主,深怕容忌一着不慎险遭埋伏。
“我已赋予你反弹之力,第四关古战场之中,你大可横着走,无人伤得了你。”肉肉撅着小嘴,将利齿藏于口中,不情不愿地将我传送至古战场之中。
再度睁眼,头顶上的“极乐门”三字已不那么刺眼。
我轻推年久失修的城门,旋即便有一束灰尘自上而下洒了我一头。
“反弹!”
我指着门楣,企图将灰尘反弹回门楣之上,但见头上的灰尘纹丝不动,这才意识到肉肉的反弹之力,并不是无差别地反弹所有物。
步行数百米,得见一红木环形塔楼。
我原不肯进,古战场中处处是纷扰,塔楼里定然有埋伏。但转念一想,我得了反弹之力,无论如何受伤的都不会是自己,进去一探究竟也无妨,反正不会有后顾之忧。
思及此,我丝毫不作防备地推开塔楼沉重的红木拱门。
吱呀——
木门咯吱作响,如同怪笑的山魈,令人背脊发寒。
我刚踏入塔楼之中,邪风便将木门重重关上,回声萦绕在塔楼之中,循环往复。
放眼一看,塔楼之中空空如也,不止地面、墙体,连梁上屋顶,都是由平整的红木所砌,四面方方形同棺材,待久了总觉晦气。
更糟糕的是,大门紧闭,任由我用尽蛮力,也无法撬开这密不透风的木门。
无奈之下,我只得顺着环形阶梯拾阶而上,走一步,是一步。
“宿主,极乐门中多为妖物鬼魅,当多加小心才是!”脑海中,黑盒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万物生灵皆平等,以寻常心看待妖物鬼魅,兴许便能发现他们的过人之处。正如妖王花颜醉,好看又温柔,有趣还不粘人。”我如是说着,突然忆起花颜醉似醉非醉桃花眼,由衷感叹,见过了花兄的花容姿色,寻常美人儿再入不了眼。
黑盒子一听,急了,“芸芸众妖之中,能得几个花颜醉?再者,极乐门死气沉沉,邪气颇重,定然个腌臜污秽之地,这其中的妖物邪祟,邪性非比寻常。你要是一不小心被勾走了魂,小心东临王打断你的腿。”
“他不告而别,我还没打扁他的翘臀呢!”我小声咕哝着,不满地反驳着黑盒子。
待我爬上塔顶,刚瞥见塔顶上横陈着的数口棺材,便打起了退堂鼓。
我正想顺着阶梯往下走,惊觉此塔楼构造玄妙非凡,上楼容易下楼难。更合理地说,从塔顶往下看,阶梯如同被翻了个面,倒着往里缩,层层阶梯环环相扣。行至阶梯之上,如同鬼打墙一般,不论折腾多久,终将回到原地。
这当如何是好?
回眸扫了一眼那些尚未盖上棺材板的红木棺材,我自然不愿靠近,只得尽可能地离那些晦气玩意儿远些,蜷缩至阶梯旁苦苦思寻着当如何破阵而出。
呼——
耳边,阴风阵阵,虽不至于扰人心神,但凉飕飕的风直灌领口,还是叫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哒哒哒——
身后,传来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光闻其声,便觉其有一定重量,想必应当不是轻飘飘的鬼魅。
塔楼之中,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我疾速转身,尚未看清来者的容貌,两眼一黑,竟被来者以并不高明的迷魂术外加蒙汗药给迷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回拢,热气从脚尖直窜心口。不巧的是,我的身体被重物所袭,倏尔一沉,如巨石压在心头,窒息感愈发强烈。
猛然睁眼,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
只不过,我身上平白无故地多了一条被褥。
难道,容忌来过?
我正欲起身一探究竟,突然发现被褥之下有巨物蠕动。
第三五六章 他是祁汜?
下一瞬,巨物“蹭”地一声从被褥中钻出半个黑糊糊的脑门儿,吓得我险些失声尖叫。
我手脚并用一阵抓挠扑腾,掀开被褥,正欲往边上躲,才发现自己身处于红木棺材之中,空有一身神力,却被棺材中的死气镇住,费了半天劲儿仍无法逃出生天。
“桀桀桀桀——”
躲于被褥中的黑衣人缓缓钻出被褥,他一手抓着我的脚踝,一边如同妖魅般诡谲笑着,“鬼压榻的滋味如何?一次一文钱,若是没钱,再压一次。”
“………”
我怎么觉得这个黑衣人傻乎乎的,脑子不太正常?
他见我呆若木鸡地缩在角落,似良心发现,讪讪地收回了手,“怕了?”
其声涩然,语调却婉转柔软。
“你是谁?”我壮了壮胆,倏尔伸出手,欲揭下他用以遮脸的黑色绸布。
他不躲不闪,近乎是凑近至我跟前,任由我揭下他脸上的绸布。
然,当我即将看清他的真面目之际,他迅疾撇过头,一溜烟功夫消失在并不算空旷但十分诡异的顶楼之上。
“绸布就赠你好了!小爷当过三日亵裤,其味纯正。若是想念小爷,掏出来闻闻便是。”
“………”
我愣愣地盯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许久才回过神来,我这是被调戏了?
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撞见得了失心疯的登徒子,我十分嫌弃地甩掉手中绸布,并气愤地踩上两脚。
可没过多久,我又偃旗息鼓地蹲下身,见四下无人,飞快地拾起被我扔至一隅的黑色绸布,将之拎至鼻前,深嗅其味。
闻了足足有一刻钟那么久,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之前,还以为容忌得了失心疯,装神弄鬼扮黑衣人吓唬我来着。好在,黑色绸布上并没有一丝属于他的气味,这就表明,戏耍我的黑衣人并非容忌。
不对!
这绸布不是容忌的,那会是谁的?
也就是说,我刚刚极有可能闻了足足一刻钟他人的亵裤……
我如同触电般将绸布扔至地上,双颊愈发滚烫。
幸好黑盒子尚在沉睡,若是让它得知我做了什么蠢事,不出半日功夫,我喜闻亵裤的怪癖怕是要传遍整片虚无界大陆了!
稍稍平复了心绪,我再度起身,前脚刚跨出红木棺材,后脚又被一双冰冷的手死死缠住。
回眸一看,一颗倒挂在纤细脖颈上的脑袋正朝我诡谲笑着,“小手冰凉,借我暖暖。”
“不借!”我淡淡地扫了一眼长相怪异的女鬼,抬脚将她甩至一旁。
女鬼一身脆骨,受不得重击,“咔嚓”一声断了条腿。
“左腿被男人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