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会向我劈来。
我慌了神,忙从天弋身上跳了起来,双手拘谨地不知该往哪儿放。
“外面风大,先进来避避雨?”我鼓起了勇气,迎上前,轻轻拽着容忌的衣袖。
容忌不着痕迹地拂去我的手,淡漠地说道,“别碰我,我有洁癖。”
“………”
“不碰就不碰。”我收回手,将身子转向一边,想要开口解释,但见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又拉不下面儿,只得同他僵持着。
天弋才缓过劲儿,双手做鹰爪状腾空挥了几下,“女,女施主,失礼了。”
“滚出去。”
我心烦意乱,要不是这蠢和尚,容忌能误会我?
天弋怯生生地点着头,拢了拢被自己抓得残破不已的衣襟,拾起九环锡杖,远远地绕过容忌,作势往庙外冲去。
喀嚓——
容忌一手拽着天弋的袈裟,直接将他的胳膊,拧成了麻花。
“甜甜施主,你莫不要欺人太甚!”天弋疼得龇牙咧嘴,双腿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直打颤。
喀嚓——
容忌又擒着天弋另一只胳膊,以极其暴力的手段,将他的手骨粉碎成末。
天弋虽烦人了些,但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容忌下手委实太狠了些。
“容忌,你不能总这么暴躁……”我双手缠着容忌的胳膊,深怕他将天弋弄死了,平白无故又添了杀孽。
容忌一脸愤慨,手心掌风作势往我脸上劈来。
我紧闭双眸,紧张得不得了。
他平时再生气,也绝不会动手打人的,今儿个怎么如此反常?
“甜甜施主,你吓着女施主了。”天弋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连连挡在我身前,怯怯地同容忌说道。
“我和她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操心?”
容忌一掌轰向天弋心口,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骨头一并震碎。
我半眯着眼,看向此刻嗜血般可怖的容忌,不禁缩了缩脖子,再不敢替天弋说话。
眼下,我自身尚且难保,哪还有心思管这处处给我惹祸的蠢和尚!
天弋痛苦倒地,面无血色,曜黑的眼珠子蒙上了一层水雾,“本来今天高高兴兴,没想到坏了袈裟,没捉着妖怪,还要被甜甜施主暴虐而亡。”
容忌怒火难消,又一掌轰向天弋丹田之处。
这一掌下去,天弋不死也残。
天弋法号无量,想必功德颇深。容忌若贸然斩杀,怕是又要招惹天劫。
出于无奈,我只得借着乾坤之力,帮天弋抵挡着容忌的杀招,“蠢和尚,还不快滚!”
“女施主,你真是个好人。”天弋感激地看向我,化作一道金光钻入了紫金钵中。
下一瞬,他连人带钵一并消失地无影无踪。
容忌沉痛地闭上眼眸,冷冷地质问着我,“为什么?”
我满头黑线,虽恼怒他不能多给我一些信任,但还是耐着性子,同他解释道,“你误会了。”
“百米开外,我便听得庙里的声响。我原也不愿意相信,但我开门之际,你自己在做什么?嗯?”容忌一手扼着我的脖颈,环顾着这间破庙,自嘲地笑着,“你当我闻不出这庙中气味?”
“那,你听不听我解释?”
容忌冷哼了一声,旋即封住了我的嘴,“不听,你方才还维护他,我恨不得掐死你!”
我气愤地推搡着他,他不听我解释,又怎能得知真相!
不料,他突然满眼寥落,低低说道,“放心。我舍不得掐死你。”
………
我原先还有几分感动,心下想着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掐死我的。
不成想,他竟还能用其他方式,差点将我弄死。
“咳咳——”
破庙中,奄奄一息的当武突发一阵咳喘。
容忌这才察觉到他的存在,他随手扯过披风将我遮得严严实实,眼眸中杀意尽现。
“怎么回事?”容忌看向我,声音冰凉,没半丝温度。
我低着头,不言不语。
即便是被滚烫的上古神水伤了眼,我亦没有现在这般难过。
本就是一两句话能解释得清楚的小事,他硬是不听解释!
现在发泄完了,才问,问个屁啊!
容忌眉头紧锁,定定地瞅着我,忽而又将我拽入怀中,“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
“别碰我。”我郁闷至极,侧过头,再不想理会容忌。
“歌儿,我是不是说过,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唯独不许红杏出墙?”容忌低低叹着气,继而说道,“别哭了。你知道我底线在哪,不许有下次了!”
容忌拭去我脸上的泪水,发觉我嘴唇早已被自个儿咬得破了皮。
他想动手帮我疗伤,我急转了身子,提着乾坤之力,如避蛇蝎般避过他的手。
第二三七章 眼圈红红(三更)
“你爱上那个和尚了吗?”
容忌满脸倦容,定定的看着蜷缩至一隅的我。
亏我满心满意全是他,而他呢?
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容忌并未看见迦叶尊者,确实很容易误会庙中声响源自我和天弋。再加之破庙中这呛鼻的气味,他的怀疑确实合情合理。
但他为何不听我解释?
虽然我平素里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但他这回也太过分了!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管不着。也请你离我远一些,我现在有父君保护,无需再任人宰割。”我气到一句话都不想解释。
“真是把你宠坏了,做错事脾气还这么大!”容忌一手扶额,看起来十分头疼。
待他理好衣襟,阔步朝佛像前奄奄一息的当武走去,我亦趁机使出移形换影之处,逃离了破庙。
脑海中,黑盒子忿忿不平地吼着,“宿主!亏你还好心好意将东临王的天劫引到自己身上,你看看他!这是将你往死里弄啊!”
“别再提天劫一事。”
我既将天劫引至自己身上,就从未后悔过。
但一想到容忌方才差点对我动手,我心中既觉十分委屈,又觉十分气愤。
“歌儿,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祁汜摇着折扇迎面走来。
他“噌”地一下移至我眼前,气恼地问道,“谁欺负你了?眼圈红红的,怪可怜!”
“没有。”
我撇过头,自然不会将这么丢人的事说出口。
“唉,你这副样子,朕委实放心不下啊!”祁汜轻咳着,手中折扇又沾染了些许血色。
“你怎么一直咳血?”我原以为他在用苦肉计,但见他微拧的眉毛,总觉他面上的苦痛不像是装出来的。
祁汜勾唇浅笑,刀锋般冷漠的眼眸多了几丝人情味儿,使得他硬朗的轮廓柔和了些。
“歌儿,你是在关心朕吗?”
“祁王后宫佳丽三千,自是有人关心,也不缺我一个吧?”我心不在焉地说道,原是在打趣祁汜,但听在祁汜耳里,竟以为我在吃醋。
他朗声大笑,“朕早已为你散尽后宫佳丽。从今往后,你,才是朕眼里心里唯一的佳丽。”
“省省吧!我心情不好,离我远些!”我调转了方向,刻意避开祁汜,在暗黑无光的栈道中踽踽前行。
奇怪,怎么总觉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我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己身,才觉容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