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是随了天后?
我如是想着,反手擒住天后肩膀,画地为牢,并以乾坤之力将她禁锢其中。
花颜醉嘴角噙笑,缓缓踱步至天后身前,“你不该动小且。”
天后冷淬了一口,怒目而视,“本宫想杀谁就杀谁!若不是本宫躯体被困帝陵之中,尔等鼠辈岂是本宫的对手?”
花颜醉扼住天后下颚,以手中佳酿,手不留情面地猛灌着天后。
烈酒浇面,将她面上鲛人王后的伪面皮划拉开来。
隐在祭坛犄角旮旯之处的鱼头侍女瞧见天后真容,大惊失色,转身往外逃去,应当是急于向族人揭发以鲛人王后面容示人的天后。
此刻,原先阴毒至极的天后被烈酒迷了心智,琥珀色的眼眸中现出一片迷蒙。
她媚眼如丝,略微上挑的眼尾更是媚态横生。
下一瞬,她竟捧着我的脸,傻愣愣发笑,“渊,我好看,还是沁奴好看?”
天后现在的模样,同容忌醉酒时的样子,委实相似。
“渊,你说话呀?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天后身上酒香四溢,醉意朦胧的样子倒是比之前柔和许多。
花颜醉冲我示意道,“快别愣着,将她绑在祭坛中央,以牙还牙!”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天后带至祭坛中央的太极圆盘之上,以锁妖绳将她五花大绑捆好。
她怀中的残破木偶阴鸷地盯着我,忽而森森开口,“你再敢动母后一下,容忌便活不成了!”
母后?看来,容橼的意志已经灌入残破木偶体内了。
我扬起手朝它半歪着的脑袋劈去,“管好你自己吧!”
它的脑袋一骨碌滚下祭坛,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竟发现祭坛下方,还端坐着一身着白衣,琥珀色眼眸的木偶。
我正打算去拾捡白衣木偶,天后突然拖住我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渊,你不要怪我!忌儿为了歌儿,不要我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反问着面色潮红,神志不清的天后。
“也没什么!十八年前,我以忌儿的心头血做了一索命木偶,为了养活它,我杀了成百上千的小妖小鬼。如今,木偶妖气大增,只它在一日,忌儿便能安安分分留在我身边。”
我心底一沉,想不到天后在十八年前,就打上了容忌的注意。
“松开!你枉为人母!”我拂去天后的胳膊,纵身将白衣木偶揣入怀中。
“北璃王,切莫伤了木偶!东临王神识已同木偶相融,你若毁了木偶,东临王性命堪忧!”柳苏苏仓皇上前,指着我怀中木偶,眸中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我颇为惆怅地低下头,双目紧盯着白衣木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拿它如何。
正当此时,柳苏苏眸色骤变,倾身化为一圆盘石印,其上刻塑有五方天帝形貌,玉龙盘绕,神气四溢。
崆峒印?
我连连后退着,尽管乾坤之力傍身,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与此同时,残魄木偶捡回了脑袋,手持崆峒印,以周身并不算浓烈的怨气驱动着崆峒印中的不竭神力。
花颜醉眉头紧蹙,将我护在身后,“据传,得崆峒印者得天下!小且,万不得掉以轻心。”
崆峒印中,柳苏苏猖獗大笑,“北璃王,乖乖交出木偶!东临王早已不爱你,不然他当日也不会重金买下我!”
我小心护着怀中木偶,提防地环顾着四周,不由自主地朝着太极圆盘中央的天后踱步而去。
然,我怀中木偶不知何故,突然爆破,它身上素白缎料化为碎布,漫天飞舞。
此情此景,像极了凡间丧事时特有的漫天素白的飘带纸钱,委实晦气。
我错愕抬眸,定定地望着高位之上目无焦距着的容忌,深怕他会因木偶的爆破而受到波及。
噗——
高位之上,容忌嘴中鲜血喷涌,莹白如玉的脸颊被斑驳血迹点染。
“容忌!”我心跳如鼓,怕他亦同木偶那般灰飞烟灭。
他站起身,稳稳接住飞奔而来的我,神色紧张地说道,“歌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解地看向他,轻轻拭去他脸上的血迹,“解释什么?”
容忌看向手持崆峒印,气势汹汹而来的残破木偶,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我买柳苏苏,并非故意惹你生气。她乃崆峒印转世,传闻得崆峒印者得天下。我原想寻个时机,等柳苏苏化为崆峒印之际,将它赠予你,望它能助你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原来,容忌买下柳苏苏并非为了争权夺势,而是为了我!
我心下感动万分,将他搂得更紧。
崆峒印中,柳苏苏偏执地吼道,“不!不是这样的!东临王,你在骗我,对不对?”
第一八零章 收复苏苏(二更)
容忌清冷若雪的脸颊上,现出一抹轻蔑的笑,“你不值得本王费心思骗!”
崆峒印中,柳苏苏语气骤冷,“天后早已将你的三魂七魄交至我手中,今日,你若是不同她做个了断,三魂七魄怕是保不住了!”
容忌广袖轻扬,疾速夺过残魄木偶手中的崆峒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崆峒印镌刻着雄伟蟠龙的石身,贴上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符咒。
“啊——”柳苏苏嘶声尖叫,不时地以头撞击着崆峒印坚如磐石的石身。
我偏过头,始觉容忌面色惨白,担忧至极,连连询问道,“你才被那自爆的木偶伤了元气,若是三魂七魄真在柳苏苏手中,保不齐她会做些什么!”
容忌笃定地答着,“对付柳苏苏,何须用上三魂七魄?一魄足以。”
他语音刚落,崆峒印中的柳苏苏便没了动静。
下一瞬,他的三魂七魄纷纷飘出崆峒印外,一股脑儿钻入容忌体内。
“可有大碍?”我焦急地仰着头,紧盯着陷入片刻迷思之中的容忌。
停顿片刻之后,他低头回望着,嘴边梨涡若隐若现,“以三魂七魄博回你的三魂六魄,值了。”
残破木偶心口黑气愈发浓重,它邪笑森森,视死如归,“母后一直不舍伤你。我就不同了!今日,我便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容忌一手托着崆峒印,转而看向矮他大半截,紧紧只及他膝盖高度的残破木偶,淡淡说道,“容橼,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试试,又怎知成败?”残破木偶发了狠,纵身一跃,化身一尾身量尚小的白龙,朝着容忌命门撞去。
容忌侧过身子,闪至一侧,冷漠言之,“别试图激怒我。”
残破木偶冷哼,“激怒你又当如何?我还要当着你的面,亲手刮花她的脸!”
他调转了龙身,嘴中迸发出数枚乱魂针,朝着我面门射来。
我以轩辕剑将之纷纷挡下,反手朝着残魄木偶心口掷去。
“血咒!”残破木偶就地打滚,避开了我朝它心口掷去的乱魂针,并以手中砍刀劈下祭坛中央依旧醉得神志不清的天后胳膊。
“渊,我胳膊不见了,你帮我找找!”天后眉头紧蹙,躺在太极盘上,面露苦痛,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