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知你会担忧,还故意跑来雅香阁气你。不过那些女子我一个都不认识,也没看清脸,全是因为想看你吃醋,才放任她们一直坐在身侧。”
原来,他是在变着法儿整我!难道看我难过,他就那么得意?
他生气时,总爱咬人。不若,我也咬他一回,让他长长记性!
心下如此想着,我便掰正了他的脸颊,对着他的鼻尖咬去。
雅香阁内,文人墨客比比皆是,其间不乏有朝廷重臣。
他们见我同容忌如此亲近,三五成群结伴上前,劈头盖脸地指责着我,“王,你是我们北璃的信仰啊!你如此同东临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竟管到本王头上,不想活了?”我从容忌怀中退出,敛着眼底的情绪,冷冷地扫视着他们。
“微臣罪该万死,但忠言逆耳,臣不得不说!”
我身前,劝谏官员接二连三跪伏在地,其中一正义凛然的官员直言不讳,皱巴巴的手指着容忌,声音因激动而剧烈颤抖,“东临王今日动手暴打南羌王皇甫瀚,还将人悬挂在城门之上,着实不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北璃欲同南羌交恶,后果不堪设想。王,你睁开眼看看身边男子,空有一副好皮囊,但皮囊之下暗藏祸心,亲近不得啊!”
“怎么回事?”
我疑惑地问着身侧的容忌,即便清霜说过,有莽汉冲撞了容忌,结果被他暴打了一顿悬于城门,但我依旧不大相信容忌会做出这等事。
他洁癖缠身,即便有人冲撞了他,也不至于亲自动手打人啊!
容忌淡淡答道,“皇甫瀚便是闹市街头将你撞倒在地之人,留他一命,已经十分客气。”
原是如此!我心下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他终究还是在乎我的。
跪伏在地的官员再度出声,措辞激烈,“王若是不愿同东临王断绝往来,老臣今日就撞柱以表衷心!”
“这里是雅香阁,你若死在这儿,人家怎么做生意?”我淡淡说道,转身出了雅香阁。
容忌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而我仔仔细细地反思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愧疚难当。
他的付出,远在我之上。可我,连最起码的名分都给不起他。
“北璃后位我已应允了李稚漪,绝无收回之理。若有一天,我能问鼎虚无界,后位必为你而留。”我如是说着,心中想法亦是如此。
容忌轻声应着,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你既愿为我跨出一步,我已心满意足。”
不多时,我和容忌已经行至城墙下。
城墙之上,一身形魁梧的男子被倒挂其中,不知死活。
我扬起头,将手心冰凌冲他脑门儿砸去。
“谁在暗算本王!”皇甫瀚睁眼,冷鸷地盯着城墙下的我们。
“皇甫瀚?”
我微微勾起唇角,早前就略有耳闻南羌王室密辛,眼下皇甫璟成为圣君座下芡金使者,可想而知,皇甫瀚此行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皇甫瀚眼眸一眯,惶惑问道,“你是那个不男不女?”
咻——
我将腰间轩辕剑朝他脚下锁妖绳掷去,一剑斩断绳索,他应声坠地。
许是疏于防范,他一头没入地皮之中,脑浆崩裂,肆意横流。
“皇甫瀚,你再说一遍,谁是不男不女!”我站在他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那双沁满鲜血的眼眸,在我和容忌身上来回流转。
许久,他才费力地捂着开了瓢的脑袋站起身,审慎地看着我,“难道你就是北璃新王?”
“不然呢?”我反问道。
第一一三章 南羌密辛(一更)
皇甫瀚沉吟片刻,单手覆在心口,破碎的脑门稍稍垂下,粗犷之中带着些许恭敬,和他之前盛气凌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在下南羌皇甫瀚,因舍妹舍弟之事,奔赴北璃,并无其他深意,还望北璃王见谅。”
皇甫瀚毕竟是南羌王,竟肯在我面前俯首称臣,是我始料未及。
我并不想牵扯入南羌王室密辛之中,但皇甫轩在朝堂之上,数度向我伸出援手,我帮他一把也算是还了他的人情。
“明日午时之前离开北璃,本王尚可既往不咎。”
我心下腹诽着一日之内,皇甫瀚应当掀不起惊涛骇浪。皇甫轩如若连这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岂不是枉做了这么多年北璃大司马?
皇甫瀚抱拳致谢,匆匆离开了城门口。
他一手捂着脑袋,血浆仍不断地从指缝中迸溅而出。若是常人,定然会对我怀恨在心,他太过平静,反而显得十分反常。
我和容忌紧随其身后,并未刻意隐藏气息,他也不回头,只管大咧咧地朝大司马府走去。
“皇甫瀚此人,甚是奇怪。”我低低说道,停驻在大司马府门口,思忖着以什么样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出入大司马府。
容忌将弱水披风递给了我,“六界坍塌弱水河覆灭之后,再无弱水披风。这一件,是虚无界大陆上仅存的一件,你且穿上,进府看看热闹就得了,南羌之事,尽量不要插手。”
“你呢?”我疑惑地看着他,“难道是对雅香阁中的陪酒姑娘念念不忘,想折返回去找她们再续前缘?”
容忌毫不留情地掐着我的脸颊,反问道,“需要我将心掏出来给你,你才肯相信我心里除了你,再无他人?”
“你心里没有他人我自是相信的,但身体呢?”我虽觉自己过分了些,不让他碰又不愿意看到他和别人暧昧不清,但依旧理直气壮。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容忌黑了脸,作势要将我扛上肩头。
他冷冰冰的样子更显其脱俗气质,俊美无俦堪称人间尤物,竟挑起了我淡如清水的情欲。
然事态紧急,我即便不插手南羌之事,也需要彻底弄清楚皇甫瀚只身前往北璃所为何事。
形势所逼,我只好偃旗息鼓,开口求饶,“不敢了!你快放我下来!”
容忌这才将我轻轻放下,又从袖中掏出昆仑镜塞入我手中,“若是想我,直接钻入镜中即可。”
我顿觉不大对劲,伸手环抱着他的脖颈,仰头定定地看着他,“你要去何处?”
“祁汜已进入第九处古战场,若是让他率先突破第一关最后一处古战场,之前的努力将功亏一篑,我去拖住他。”容忌如是说道,神情显出几分严肃。
“我也去!”
古战场凶险万分,即便容忌神力滔天,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
“不许!”
容忌语落,便凭空消失在我面前,了无痕迹。
我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寻不到丝毫蛛丝马迹,加上大司马府传来异动,我只好裹上弱水披风,大摇大摆地从正门穿堂而过,一探究竟。
大司马府里,皇甫轩依旧坐在院落之中,优哉游哉地提着画笔,为皇甫璟描画妆容。
皇甫瀚孤身站在身侧,一拳重击圆桌,致使桌面四分五裂,茶水茶杯应声落地,惊得府中婢女大气都不敢出。
皇甫瀚一手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