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宫擅入北璃月梦境之时,我偷偷地收走了他眼眸中的蛛网,这才得以轻而易举地入了你的梦。”
原是如此!我就说,扉烟同幻境毫无渊源,且资质平庸,无论如何是学不成造梦术的。
云琛阴邪笑道,“在北璃,东临王那恼人的苍蝇频繁在你身边出没,我总寻不到对你下手的机会。恰巧,借着梦境,我算能够得着你鲜嫩的躯体了。”
他以鲜嫩二字形容我的身体,似乎是将我视作了盘中餐,这种怪异的感觉使我更加不适。
“魔神大人,请务必让她不得好死!”扉烟眼里燃气了一丝疯狂,她满头乌发簌簌掉落,须臾间又成了一不折不扣的秃瓢。
云琛一手扼住我的脖颈,另一只手突然朝扉烟袭去。
“魔神大人,你做什么!”扉烟被云琛拎起,双腿使劲地扑腾着,却无济于事。
“顾扉烟,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云琛破碎的声音时断时续,阴鸷的眼中满是贪婪。
扉烟倒抽一口凉气,面对着云琛的突袭,毫无招架的余地。
“啊——”
随着一声惊呼声,云琛的利齿已然咬断扉烟的脖颈。
他汲取着扉烟身上微薄的仙气,甘之如饴。
扉烟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着,等云琛将轻飘飘的她甩至一边时,她身体上已布满褶子,如同行将就木的老婆子,干瘪到了极致。
云琛低鸣,喉头急剧蠕动,他破碎的身体因扉烟的仙气而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善。
这个梦境,原就是扉烟的梦境。
现如今,扉烟身死,梦境便会跟着坍塌,直至周围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
我趁云琛不备,游鱼般从他并未紧锢的掌心中逃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天幕上黑漆漆的缺口。
“往哪儿逃?”云琛回过神来,紧拽着我的脚踝。
我原想唤他一声大师兄,以此唤回他丢失已久的良知。但一想到他对嫦娥及自己的亲骨肉都能惨下杀手,便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幻!”我虽经常入人梦境,但甚少亲自造梦。
眼下为了一线生机,我不惜耗费着大量的神力,一口气变出成千上万个“我”,将这一方梦境填得满满当当。
云琛一开始还能稳住阵脚,抓紧我的脚踝死死不松手。
随着越来越多的“我”在他面前涌现,他终于花了眼。
等他手腕稍稍松懈,我用削肉为泥的轩辕剑砍下他的手腕,并伺机朝着天幕上越来越大的缺口飞去。
身后,云琛的嘶吼声夹杂着无数个“我”在他耳际喋喋不休的喧闹声,将本就狭小的梦境彻底掀翻。
当我钻出缺口之时,云琛魔气如惊涛骇浪,席卷着风雨飘摇的梦境。
“你逃不掉的!”云琛只手撕碎了我成千上万的幻影,朝缺口处极速飞来。
“死不悔改,活该你被困梦境!”我手执轩辕剑,一剑封了梦境缺口。
梦境迷雾散去,我终于又回到了灵花田中。
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封於见我安然归来,脸上总算现出些喜色,“少侠,呜呜呜…”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我对胆小如鼠的封於多了一丝耐心。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慰道,“别哭了,我没事。”
封於瑟缩着脑袋,将身体藏在我身后,悄然指了指土坑处干瘪地不成样子的扉烟说道,“她如花遭寒霜,顷刻间枯萎,委实吓人!”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土坑中死不瞑目的扉烟,并无丝毫恨意。
捡起地上豆绿色的头纱,我将之重新盖在扉烟脑门上,随后一手阖上了她空洞无神的双眼。
封於纳闷地问道,“少侠,她方才还想害你,你怎么一点儿不恨她?”
“她陪伴了墨兄几百载,我理应感谢她的。人心凉薄,但真爱未凉。”
我将她彻彻底底埋入土坑中,忽而忆起云琛所言,对她的身世多了几分好奇。
云琛称她为“顾扉烟”,若不是口误,那就意味着扉烟和芷柔都姓顾。
顾扉烟,顾芷柔…
脑海中,黑盒子闷闷说了一句,“宿主,虚无界大陆上,顾姓之人并不多见。你说,顾扉烟,顾芷柔和顾桓有没有什么关系?”
如此说来,倒是值得深究。
顾桓乃天帝和沁奴之子,本应姓容,为何独独取了“顾”姓?
之前,我并未将此放在心上,权当碰巧。
现在想来,应当都是有心人精心编排。
“少侠,尔发愣时,面若桃花,香腮红唇,宛若阆苑娇娥,美不胜收!”封於蹲在我身侧,压着他乌鸦般干涩的嗓音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没了。
“闭嘴!”我回过神,夺了他手中地图,仔仔细细地研究着幽灵城的出口。
看了大半晌,我依旧找不出半点门道,颇为丧气地瘫在灵花田中,一边揪着花田中幽灵身体上的根须茎叶,一边自言自语,“若是容忌此刻能出现在我眼前,我就勉为其难嫁给他得了。”
“此话当真?”
我原以为是封於在问我,“当真”二字即将破口而出之时,突然回过神来。封於的嗓子,是绝壁发不出如此朗润饱满的音节的。
“容忌!”我腾地一声从花田中惊乍起身,欣喜地拍着他俊俏的脸颊,一声比一声响。
“可有受伤?”容忌将我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仍旧不大放心。
“并未。”我掐着他的脸,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归于平静。
似乎只要他一出现,我就不再担心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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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问题:
顾扉烟喜欢的人是谁?
第八五章 吊打封於(一更)
“尔是谁?”封於瞅着面容冷淡的容忌,双手紧握铁锹,十分警惕地闪至我身后。
“与你何关?”容忌反问道。
封於底气不足,支支吾吾道,“自然与吾有关。少侠乃吾恩人之子,吾欲报恩,自然是要以身相许的。”
容忌周身寒气森森,当着他的面一口咬在我唇上,对着封於挑衅地挑着眉,“她是我的。”
封於瘪着嘴,敢怒而不敢言。
容忌转过头,捧着我的脸一阵端详,“你情绪不对。”
“哪里不对?”我本不想告诉他墨染尘之事,他这么一问,我即刻心虚地顺下眉眼,再不敢同他对视。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容忌指着面前的封於,语气甚酸。
原来,他是在吃封於的醋。
我高度紧张的神经刹那松懈了下来,随口说了一句,“你说封於啊,我看过的,他连腿都没有,如何与你相提并论?”
封於情绪来得十分迅即,他偏窄的肩膀微微抖动着,原先涩如鸦啼的嗓子更显粗砺,“少侠,你既看了吾之身躯,理应对吾负责的!”
容忌深吸了一口气,俊美无俦的脸一时间黑得瘆人。
他怒气陡然剧增,尾音高扬,“你背着我对他做了什么?你看他哪儿了?”
封於理直气壮地冲至容忌面前,再一次撩起衣摆。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微缩,这大概是他手抚北璃月之后,